蕭景實在是無事可做,乾脆把自己閑置了許久的話本給翻了出來,想著轉移注意力,免得腦子裡總想著周允楓。
想歸想,也不能想得生出毛病來,不然周允楓肯定會掛念他,放心不下。
他要健健康康地等著周允楓回家。
蕭景躺在貴妃榻上,翻了翻話本,覺得沒意思,也不知自己以前怎麽能看這種東西看上個半天,還看得津津有味的。
也許是自己和周允楓有一份話本裡寫不出來的情意,所以才會覺著,故事裡的愛情都吸引不了他吧。
蕭景話本也不想看了,乾脆叫上了錦繡和采苓,陪著自己到丞相府的後花園裡走走。
他不常在丞相府裡走動,每天就算消食,也就在瀟雨院附近走一走,上一回走到後花園,還是他把湖裡的錦鯉給撈了回去。
蕭景後面還叫人來撈過,這湖裡的錦鯉大概是怕自己也被蕭景給撈走去給一隻貓當玩伴,所以都躲著不出來。
夏日裡的蓮花已經開敗,隻余下幾根殘存的莖,一派暗黃之色。
“倒是有點想吃新鮮蓮子了。”蕭景自個嘟囔著,同時也嫌自己沒事找事兒,這大冷的天上哪裡來新鮮的蓮子?
也只能用乾蓮子來燉個湯喝喝,解解饞。
“錦繡,我們晚上吃蓮子豬肚湯。”蕭景偏頭對錦繡說道。
錦繡:“好,奴婢會這就去告訴廚房,侯爺還想吃什麽?”
蕭景想了想,也沒有別的想吃的,遂搖頭:“你叫廚房看著辦,對了,從今天開始,讓廚房一日三餐都給我備四人份的飯菜。”
周允楓不在,花團和錦繡就要回來陪他吃飯了,采苓也得叫上。
錦繡:“好,奴婢這就去安排。”
“侯爺,這園子可真大,不愧是一朝丞相的府邸。”采苓一直待在邊關,邊關最豪華的宅子當屬周府,只是周家人都沒有那麽講究,更不會布置園子,所以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一步一景的園子。
蕭景:“那我再帶你去別處逛逛。”
帶著采苓穿過九曲十八折的湖上廊橋,又過了一道月亮門,便到了另外一處。
“芙蓉花都開了啊。”蕭景抬眼,只見各色芙蓉爭奇鬥豔,開得正好。
采苓滿眼喜歡:“這花真好看。”
蕭景:“喜歡可以摘下來帶回去,找個花瓶插著,放在屋子裡。”
采苓:“就這麽直接摘?”不太好吧?
蕭景淡淡一笑:“沒關系,你盡管摘就是。”
左右他只是摘點園子裡的花,又沒有上余氏院子裡去摘,就算他去余氏的園子裡摘,余氏也只會客客氣氣地讓他摘。
采苓搓了搓手:“侯爺,那我去摘幾朵?”
蕭景:“去吧。”
采苓去摘芙蓉花,蕭景就在園子裡慢慢走著。
天快要黑了,也不知周允楓帶著大軍走到了哪裡,方不方便安營扎寨。
蕭景呼了口氣,果然,一閑下來就容易想周允楓。
罷了罷了,想便想吧,非要求自己不去想,為難自己,怕是更容易生些毛病。
蕭景隔著衣服按住平安扣,他可不能又把自己弄成病懨懨的樣子。
“侯爺,我摘了好多,等我回去就給你屋子裡插上花。”采苓摘好了花,抱著走向蕭景。
蕭景抬頭,看了看天色:“我們先回去吧,免得黑了看不見路。”
采苓:“好,都聽侯爺的。”
兩人又結伴回了瀟雨院。
蕭景回了瀟雨院,正好蕭授來找他,便跟蕭授去書房說話,采苓去找花團要花瓶用來插花。
“父親怎麽過來了?”蕭景坐沒坐相,他腰還有點軟。
蕭授:“你之前不是讓林大統領用那幾個江湖術士來釣魚?”
蕭景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
“釣到了什麽樣的魚?”蕭景問。
蕭授沉聲道:“一條大魚。”
原來是城陽公主在京城一直都留有暗樁,這個暗樁在京城給城陽公主做了不少事,這一次江湖術士被逮,杜廣白被發現,暗樁就決定除掉這些人。
只是江湖術士也好,杜廣白也好,都關在皇宮裡,要除掉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實江湖術士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杜廣白。
暗樁拿捏了杜廣白多年,料定杜廣白為了他的家人性命不會輕易開口,只是他也不知道半路會跑出來一個蕭景,所以他本就是奔著殺了杜廣白滅口去的。
林鴻早就按照蕭景的意思做好了釣魚的準備,他故意讓禁軍放開了一個口子,把刺客給放進了皇宮,然後全給活捉了。
活捉了的刺客完全不會給他們尋死的機會,直接先打上一頓鞭子,打得沒了力氣自盡,再有沉重的鐵鏈給鎖起來,脖子、雙手、雙腳,一個都不落。
在嚴刑逼供之下,有刺客扛不住,盡數招了,這一招林鴻就立刻帶了禁軍去抓人,還真讓他把那個暗樁給抓到了。
“這個暗樁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在京城攪動風雲這麽多年?”蕭景訝異問道。
蕭授閉上眼,語氣沉沉:“此人是前丞相,司徒皓。”
蕭景:“誰?”
前丞相司徒皓?那個因病致仕的司徒皓?
蕭景詫愕不已:“如果我不曾記錯,司徒皓算是父親的恩師吧?”
蕭授苦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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