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皓做的這些事情,後面會被其他人知道嗎?”采苓皺了下鼻子,“那要是傳出去了,像楊氏他們該怎麽做人呢?”
說白了,像楊氏這樣的,只是司徒皓手下的受害者,本是無辜之人。
“不會,這種醜聞除了調查的人之外,也就是少部分人能知曉事情的全部,大家不會到處說的,真說出去了,誰都免不了要被這醜聞給沾上一點兒。”蕭景說。
京城這地方,說大也大,住著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一批人,說小也小,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
自身利害相關,沒那麽多人腦子發熱給自己找麻煩。
就比如說蕭授,作為司徒皓提點過的人,蕭授以往也從來沒有在言談中避及司徒皓,逢年過節該送的禮也送到了司徒府,蕭授從今往後,避嫌都怕來不及。
正說到蕭授,馬車到了丞相府門前,就聽蕭評喊了一句:“老爺,侯爺回來了!”
蕭景撩起簾子,蕭授急衝衝地朝馬車走來。
許是來跟他打聽消息來了,也是,蕭授豈能不急?
蕭景下了馬車,跟蕭授打了個招呼:“父親何必在外邊等?這風吹著可冷得厲害。”
蕭授露出一個艱難的笑:“為父備了飯菜,和為父一起用頓晚膳?”
蕭景略一訝,隨後答應下來。
反正蕭授都是要找他問情況的,那不如一邊吃一邊說,虧待誰也不能虧待自己。。
蕭景第一次到蕭授屋裡用飯,看得出來蕭授是做足了功課,準備的飯菜蕭授愛吃不愛吃蕭景不清楚,他愛吃是肯定的。
“天氣冷,吃辣能暖和點兒,為父特意讓廚房做了辣子雞,你嘗嘗看,和蜀樓的廚子比起來如何?”蕭授把一盤紅彤彤還冒著熱氣的辣子雞推到了蕭景面前。
蕭景也不跟蕭授客氣,拿起筷子就吃起飯來。
嗯,這辣子雞味道還不錯,和蜀樓的廚子相比,多了一分京城口味,沒有那麽辣。
“這是用牛奶蒸的雞蛋羹,你也嘗嘗。”蕭授還親自給蕭景布起菜來。
蕭景:“。”不至於,當真不至於。
蕭授是真怕李懿因為司徒皓牽連到他自個頭上,都給蕭景布起菜來了。
“父親,您坐,我自己來。”蕭景沒讓蕭授接著服侍他。
倒不是突然想跟蕭授父慈子孝了,主要是蕭授這樣弄得他不太方便用飯。
今下午在司徒府問情況,都給他聽累了,這人一累,肚子就餓,他現在能吃兩碗飯不算菜。
蕭授訕訕停下了自己的布菜行為:“你多吃點兒,不夠再讓廚房做來。”
望著滿滿的一桌菜,蕭景:“……”
父親大人,您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什麽?
我只是餓了,不是成餓死鬼了。
不過蕭景對蕭授的擔憂也有了比較直觀的了解,真不愧是蕭授,這麽多年一點沒變。
“今日我審問司徒皓無果,去了一趟司徒府,倒是有些收獲。”蕭景擦了擦嘴,“父親可對司徒皓的夫人有印象?”
蕭授經蕭景這麽一提,便在腦海裡嘗試回憶,他這一回憶才發覺,原來司徒皓還有一位夫人。
“我以前去司徒皓的府上,都不曾見過他夫人,包括誰家辦宴,也幾乎沒有他夫人出席,要不是你說,我都不記得還有這麽一號人。”蕭授背後驚出一身冷汗來。
正常人誰會讓自己的夫人基本不出現在人前?可又偏偏娶了妻。
“要是司徒皓的夫人大家都認識,她也不好在外邊尋花問柳,也許司徒皓是不想讓他夫人連累了他的名聲,可他明明可以選擇,不給他夫人這個自由。”蕭景低笑,“有意思。”
蕭授一臉驚恐:“尋花問柳?”
蕭景把自己在司徒府問出來的驚人信息一一講給了蕭授聽。
蕭授肉眼可見地對這滿滿的一桌子菜失去了興趣,連筷子都擱置到一旁。
蕭景早已經接受過衝擊,因而照樣用膳,等著蕭授自行消化。
“這這這……成何體統?”蕭授憋了半晌,憋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蕭授是典型的文人,文人啊,都是要講風骨的,司徒皓此番行徑,說出去是要被天下文人所不恥的。
“不管成不成體統,司徒皓已經做了,還做了好多年。”蕭景淡淡道。
蕭授靠著椅背,目露沉思,他想不明白司徒皓為什麽要發瘋。
對於蕭授來說,自己位極人臣,家族繁榮昌盛,那比什麽都要緊,蕭授的想法也是這世間很多人的想法,像司徒皓這般,高官厚祿不要了辭官,自己的夫人放去跟不同的人私通,私通下來的私生子他還養著,養著又不許他們出人頭地,他自己的孩子都是女兒,女兒又盡數嫁了出去……
樁樁件件,匪夷所思。
“父親和司徒皓接觸過,司徒皓給父親的感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蕭景問。
蕭授沒急著下結論,而是先將司徒皓從自己恩師這個身份中剝離出來,再去回顧。
“司徒皓從為官這個角度上來說,無可挑剔,只要是經他手辦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好的,而且為人圓滑而不世故,那時不僅是我崇敬司徒皓,很多年輕人都將司徒皓視為榜樣。”這是蕭授記憶裡,展現得最多的司徒皓。
緊接著蕭授不自覺地眉頭緊鎖:“可司徒皓似乎並不喜歡與人接觸,看似大家都能和他說上話,他也樂意提拔後生,然而好像還真找不出來能和司徒皓十分要好的,司徒皓的身上有一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