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嗯,算是,不過我也沒那麽生氣了,我砍了他院子裡的側柏。”
蕭箏嚇得手帕都掉了:“二哥哥把父親院子裡的側柏給砍了?”
蕭景:“???”
不就是幾棵樹?有什麽大不了的?
蕭箏解釋起來:“我以前聽母親說過,父親院子裡的柏樹是請高人算過才種下的,高人說只要柏樹一直長,父親的官途就會一直好。”
可這象征著蕭授仕途命運的柏樹,讓蕭景給砍掉了,甚至還要打成家具。
蕭景頓口無言,原來他砍掉的是蕭授的心肝寶貝。
不過蕭景還是對蕭箏道:“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想著什麽都信神仙。”
蕭箏認真聽教:“哦。”
蕭景忍不住又道:“這柏樹我砍了,可是沒有燒掉,而是很好地利用了起來,應該也無甚影響。”
蕭箏:“利用起來了?”怎麽個利用法?
蕭景:“我找了木匠,把樹給打成家具,正好,你出嫁時不得帶東西?我讓木匠給你打個梳妝台好了。”
蕭箏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不敢要,真的不敢要。
蕭景把蕭箏給嚇唬得夠慘,蕭箏無比慶幸自己已經看明白了形勢,再也不和蕭景對著乾,不然搞不好她的下場就是那幾顆柏樹的後塵。
不過蕭景給她打梳妝台,還是讓蕭箏很是動容。
原本大戶人家的女兒,嫁妝都是要早早開始準備的,之前余氏也一直在準備著,只是自打蕭鏈犯下大錯,被蕭授給趕回書院去,又在去書院的路上折了兩條腿,余氏就很少再想她嫁妝的事情了。
蕭景能夠關心她,讓她感到了一絲溫暖。
蕭箏現在對自己的認知無比清晰,她是個女兒,這一輩子就只能圖嫁個好人家,她知曉父親的意思,父親是希望自己可以嫁入世家大族,將蕭家的地位也拔高一截,而母親一向是聽從父親。
後來自己那不成器的兄長不再得父親看重,而現今京城的局勢也是風雲變幻,父親分給自己的目光已經越來越少。
蕭箏經過了一系列的事,也看得明白了不少,這個家裡,最多的就是涼薄二字。
送走了蕭箏的小景,窩在炭盆前舒舒服服地看了會書。
梨花自從冷下來就不在屋子外面睡了,今天生了火,院子裡的樹枝和屋頂直接失寵,梨花趴到了蕭景腳邊,和蕭景一起烤火。
“侯爺,廚房來人說今個晚上吃暖鍋,食材都備好了,全是新鮮的。”花團進屋說道,“侯爺不是最喜歡在冬天吃暖鍋?”
蕭景舉起手裡的書晃了晃:“胡說,我明明喜歡吃的多了去了,區區暖鍋,怎麽能擔得起一個最字?”
花團抿唇而笑,走到蕭景跟前,給了蕭景一封書信:“侯爺,將軍來的信。”
蕭景一下就蹭了起來,把書塞給花團,自己迫不及待地將信拿過來打開。
周允楓一走就是好久,也沒個消息傳回來,終於等到了周允楓的信,蕭景難掩激動的心情。
【小景,暌違日久,拳念殊殷,我已經率軍抵達南境,關寧軍也匯入我手下。】
蕭景興奮地狠狠揉了兩把梨花,把梨花揉得喵喵叫。
【多虧你資助的十萬兩,關寧軍在南境很好,已與南狄軍隊交過手,我方勝,打了對手一個出其不意,第一戰便振奮軍心。】
蕭景揚起了嘴角:“打得好。”
【我至南境後整頓軍務,巡防檢查,還要與當地官員協商,事務繁多,一時不得空寫信給你,是我之過,祈蒙見恕,今日終於得了閑暇,便寫了這封信予你。】
蕭景心裡都暖了起來,周允楓真是太能令他心動。
【算算日子,京城已經很是寒冷,你要穿厚些,出門在外更是,切不可讓自己生病,你本就懼冷,能躲在家裡便不要出門,有事可以差采苓去辦,自己要好生保養。】
“真操心,還是像一個老父親。”
【雖盯著你養身子幾月,可不知效果如何,衛太醫給的藥膳方子你用上,切勿虧待自己,要是需要,便再請衛太醫過府,我願你身長健,如清竹勁松,青春長久。】
蕭景樂起來:“周允楓還同我說,他除了兵書,別的學問都做得很一般,明明這麽會說話,可不是一般。”
【我已估算過此戰,今年除夕已然趕不回去,你要像我說的那般,自己好好過年,等著我回去,待我回去,我就年年歲歲守著你。】
【書短意長,不得盡數,惟願你我如星月,常相見。】
“花團,替我磨墨,我要給周允楓寫回信。”蕭景把周允楓寫來的書信疊好放回信封裡,裝進自己收納用的匣子裡。
周允楓在信裡說很想他,他也很想周允楓,他也要告訴周允楓,自己很想。
蕭景給周允楓寫了回信,那送信的人是周允楓手底下的,蕭景還特意多給了些賞錢,還問了他有沒有地方可住,若是沒有的話,自己可以安排。
“侯爺放心,小的有落腳的地方,今天休息一晚,明一早就回南境去。”
蕭景:“此行辛勞,務必保重。”
冬天了,就連送信都比之前更難了。
等把寫給周允楓的回信交給送信的人,蕭景才回屋子裡去,準備用晚膳。
廚房把暖鍋和食材都給送了過來,采苓順勢往裡面投了點參片,正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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