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個膽小的。
鬱霧只是往前邁了一步腳,小狗就嚇的往後逃了好幾步,又不甘心的回來試探著還想聞聞味。
鬱霧耳邊一聲輕笑傳來。
“是不是跟你很像?”谷垚含笑道。
谷垚這麽一說,鬱霧本來看向小狗友好的眼神頓時不太好。
谷垚走過去點了點小狗的腦袋,小黑狗高興的什麽似的,上躥下跳。
鬱霧瞪著得意忘形的黑狗,嘟囔:“哪像了...”
屋子裡的燈光還亮著,魏叔披了件衣服樂呵呵的出來了,“怎還不進屋?”
“領他認識認識教書先生”谷垚說。
魏叔的視線挪到鬱霧身上,鬱霧趕忙道:“魏叔”
“哎!”魏叔應道,“快進屋,閔莊晚上可冷著呢”
鬱霧先看了眼谷垚,谷垚此時也站起了身,示意鬱霧一起進去。
鬱霧跟在後面,壓低聲音:“教書先生?”
“它”谷垚示意正搖尾巴的小黑。
鬱霧一臉黑線,“不會是你給取的名字吧?”
谷垚順手關上了門,寒氣被堵在門外。
鬱霧還站在門口,被夾在谷垚和門中間,一時臉熱。
隻一瞬谷垚就回身了。
哄著說:“真聰明”
鬱霧被噎住,又迅速調整自己漸紅的臉,他可不想被魏叔一幫長輩看出自己大半夜發情。
進了裡屋,是一張圓的木桌,應該是平時吃飯用的。
戴著圍裙忙活的應該是魏叔的妻子。
“誒呀,快來坐。就等你們倆個娃娃啦!”
谷垚跟鬱霧咬耳朵,“桂蘭姨,魏叔的妻子”
鬱霧領會,忙道:“桂蘭姨”
桂蘭一聽,喜笑顏開,“哎!好、好啊”從桌子另一頭繞過來,拉住兩人就按到凳子上,“別跟姨客氣,快常常姨做的菜好不好吃”
鬱霧有一種特別吸引長輩憐愛的氣質,在他倆被卷進吳紅老鄒的屆時,谷垚就發現了。
到了天盧山上學,老魏也格外愛惜鬱霧。
福三更也說,鬱霧像一隻家養的貓,和他撿的那兩隻貓像三胞胎。
貓嗎......
谷垚看著油燈下,鬱霧清淺的臉。
好想摸......
鬱霧察覺到谷垚收回放在自己身上有如實質的視線,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松下來。捏了捏手指,還有點空落落的,無處安放感。
飯桌上,四人其樂融融的吃飯。
聽魏叔和谷垚的一些談話,鬱霧大略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是魏叔向天盧山發起的委托,估計是谷垚那時正和自己鬧別扭,索性接下委托,來了這閔莊。
只是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耽擱這麽久。
“我聽魏河說,娃娃是城裡來的畫家?”桂蘭一邊夾菜一邊朝鬱霧這邊看。
鬱霧“嗯”了一聲。
“真的啊!誒呦這,咱家來了個大畫家”桂蘭笑的合不攏嘴,越看鬱霧越喜歡。白白淨淨的城裡人,有禮貌不說,長得還怪文靜哩。
“呵”魏叔臉上帶了不樂意,“怎,農村裡人就不好?”
“你這!”桂蘭嗔了他一眼,“懶得跟你講,老古板。”
“我老古板?我老古板也給你們娘倆有吃有喝沒餓著你們!”
他一吼桂蘭也來了氣:“哼!你懂什麽啊!?人家阿氓都跟咱們講,城裡都搞文藝,什麽畫啊收藏品呐,那賣不少價錢呢。誰靠種花賺大錢的?”
魏河“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找個能畫畫的去啊!嫁到閔莊就是閔莊的人,惦記什麽有的沒的!吃飯!”
“一說這個你就來氣。”桂蘭雖氣,但確實不再提這賺不賺錢的事了。
鬱霧一臉尷尬,拿著筷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夾菜。
反觀谷垚跟沒那回事似的,還能抽出空來給鬱霧夾菜,對於面前的場景見怪不怪了。
“還沒問娃娃叫啥名呢”桂蘭秒變慈愛的臉。
魏河也看過來。
鬱霧咽下嘴裡的飯。
“鬱...谷......”
說完也不看他們,低頭扒拉飯,現在倒是表現的對食物積極的樣子。
谷垚眉頭一挑,含笑著又給鬱霧夾了一筷子竹筍。
“多吃點”
鬱霧可一點都不敢看他,紅著耳朵埋頭苦吃。年夜飯都沒見他吃過這麽認真。
“鬱谷啊,那你平時想去畫畫什麽的可以跟著魏發,”桂蘭看谷垚的眼神完全是自家兒子的樣子,“這小子可自來熟了,閔莊他都熟,也不怕你放不開”
“嗯,謝謝桂蘭姨”鬱霧含糊著說,嘴裡的飯噎的他難受。
而眼前適時的出現一杯水。
鬱霧接過谷垚給他倒的水,一邊喝一邊瞄著看他。見谷垚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還在和魏叔他們閑聊,這才稍微放松下來。
還挺開心。
今天從見到谷垚開始,他心裡就滿當當的填了東西,漲漲的。現在終於品出甜來。
魏叔家的房子從外面看只是個普通的平房,裡面的結構倒是夠獨特的。總在鬱霧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一道門。
比如現在,鬱霧被安排和谷垚一間房。進門的時候右邊有一間亮著的臥房,那應該是魏叔兩口住的。左拐就是剛才他們吃飯的房間。除了院子裡那間雜物間,鬱霧沒想出來還哪有另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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