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藥吃吧。”古羽能有什麽辦法?他只能說:“開三副鎮靜安神的湯藥,喝了之後,如果能退燒散熱,人能醒過來,就有希望,如果不能,就隻好準備後事了。”
這種無名驚嚇,他以前也遇到過,還是一群高中生,坐在校車裡,跟剛執行完死刑的車輛迎面,不期而遇,關鍵是那輛行刑的車子還因為下雪天路滑,翻車了!
死刑犯的屍體就這麽滾了出來,孩子們好奇的看到了,後來就嚇著了。
好幾個小姑娘也是燒的說胡話,打針吃藥都不好使,還是到了中醫科,他的師姑給下了三副湯藥,搭配朱砂安神丸吃,三天就好了。
就是後來膽子小了許多,天黑出門都不敢一個人,但是女生嘛,膽小點兒就膽小點兒,幸好不是男生,不然可就慘了。
那幾個男生倒是恢復的不錯,就是以後他們一遇到車禍現場,就躲得遠遠的,從不湊上去看熱鬧。
都是血的教訓啊!
“開藥,開藥!”李貴立刻就決定開藥給自家的大姑娘吃。
李薑氏還想說什麽,被李貴一瞪眼睛,給瞪的閉嘴了。
古羽開的就是加味的朱砂安神湯。
正所謂:朱砂安神東垣方,歸連甘草合地黃,怔忡不寐心煩亂,養陰清熱可安康。
又因為這女孩子高熱不退,五心煩熱的關系,又加了一味珍珠母,其實用珍珠更合適一些,但是珍珠太貴了,古羽手上沒有珍珠,他只有珍珠母。
而所謂的珍珠母,其實就是一味平肝熄風藥,為蚌科動物三角帆蚌、褶紋冠蚌或珍珠貝科動物馬氏珍珠貝的貝殼。
也就是一般說的,能養出來好珍珠的貝殼,就叫“珍珠母”。
藥方裡最貴的就是朱砂,當歸黃連都不貴,何況地黃與甘草都是古羽自己采來的,珍珠母是他在河邊自己撿來的,挑選了一些入藥。
但是他不會賤賣自己的藥方,且開的藥方之中,有的藥材用的都是別名,他們想拿著藥方去別的地方抓,也抓不全。
比如地黃,就有生地黃和熟地黃之分。
熟地微溫,滋腎補血,益髓填精,烏須黑發。
可是生地黃跟熟地黃的藥效恰恰相反,生地微寒,能消溫熱,骨蒸煩勞,養陰涼血。
他只寫了地黃,到底是用生地黃,還是熟地黃?沒有人比他這個大夫更清楚了。
不是他小氣,而是怕有人拿了他的藥方去亂用,又怕被人抄襲藥方,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特別在意這個問題。
所以開了藥方之後,他就拿著核算了一下價格:“一副藥三兩銀子。”
三副藥就是九兩,加上診費二十文,九兩二十文。
“這麽多?”李薑氏頓時就嫌棄多了。
“你可以不抓啊!”張龍媳婦兒立刻就道:“再不就去縣城裡看吧,古羽,回去吧,正好你張大哥找你有事兒呢。”
其實這是個借口,張龍要找古羽有事情,遇到的時候早就說了,還用他媳婦兒幫忙傳話?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沒人敢說出來啊。
“抓,去拿錢!”李貴咬了咬牙。
李薑氏不情不願的去拿了十兩銀子出來,竟然是一整塊的銀子,十兩重的銀子,雖然成色一般般,可就是整銀。
古羽剛想說,回去抓了藥,再給你找錢。
結果他身後的靳不二,伸長了胳膊,把銀子拿了過來,打開他的藥箱子,在旁邊的夾層裡,掏出來個錢袋子。
古羽被他這番操作都整蒙了。
一兩銀子能兌換一千個銅板,一百個大錢。
這是朝廷的硬性規定。
大錢就是比銅板更厚重一些的銅錢,比銅板更大一圈兒,叫大錢,能以一抵十。
靳不二就乾脆當場拿了一百個大錢出來,這一串兒就是一百個,他特意拿出來倆,這可是診費,剩下的丟給了李薑氏:“九十八個大錢。”
古羽徹底無語了,他怎麽不記得,他兜裡有大錢來著?
李薑氏臭著臉,收下了那一串沉甸甸的大錢。
“我回去抓藥,你們自己熬藥,記得裡頭的朱砂,不能入藥罐子,要放在藥碗裡,熬好的藥湯,衝一下朱砂,再攪拌一番,溫熱的時候,就給病人灌下去。”古羽又叮囑了一大堆的東西,這次李貴李薑氏夫妻倆都記得可清楚明白了。
不清楚不明白也不行,這可是花了銀子的啊!
等他們倆走了,張氏妯娌倆也走人了,她們倆來幹什麽?就是來走個過場看個熱鬧的,可把李薑氏氣壞了:“都什麽人呐?死要錢!”
這會兒她倒是嫌棄上了:“縣城的大夫,也不會要這麽多。”
其實她壓根不知道,縣城的大夫來一趟,要花多少,可不知道,不代表她就不能胡說八道。
反正她要宣泄一下自己的鬱悶,就有點口無遮攔了。
“行了!”李貴怒吼一聲:“你瞎嗶嗶什麽?這病能送去縣城嗎?讓沈家知道了,還得了?大花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誰知道?是真的嚇著了,還是撞了邪?這好模好樣的怎麽就嚇著了?大新正月的,找晦氣呢?要是讓沈大財主知道她這個樣子,還能要她嗎?”
李薑氏氣餒了:“要不,讓二花去?三花有點小。”
她家閨女多,沒有大花還有二花,三花小了點兒,比沈大少爺還小一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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