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鋒面無表情,悶不吭聲,因為這是事實,他幹了的事情,得承認,人家做長輩的說他兩句而已,就是動手錘他兩拳,他也不能反抗,更不能躲。
“話不能這麽說。”古羽就不樂意了,他的人,自己可以欺負,靳不二來,靳不二去的,但是別人說就不行了:“發慮憲,求善良,足以謏聞,不足以動眾;就賢體遠,足以動眾,未足以化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為先。如果是在京城,入編禁軍,拱衛天子,自然是榮耀之事,可他無法親臨戰陣,沒有百戰沙場的經驗,如何能成大器?但如果他鎮守西北邊關二十載,保家衛國,震懾天狼,再入職禁軍,守護皇城,豈不是更加榮耀?”
“更何況,西門烈也是武將世家出身,投身軍旅乃是他的夢想,他……。”古羽一頓之乎者也,說的大將軍兩眼直冒花兒,等他說痛快了,大將軍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行行行,好好好,你說啥是啥!”
太厲害了,太能說了,嘴皮子太利索了。
“那就先號脈。”古羽淡定的往前走了幾步,身後的靳鋒,麻利的從平安的身上拿下了小神醫的醫藥箱,從裡頭拿出來茶香脈枕。
這脈枕可講究了,裡頭的茶葉梗自帶茶葉香氣,上頭純白色,繡著精巧的竹葉紋。
靳鋒親自上前,給大將軍解腕,露出手腕放在了脈枕上。
古羽也不客氣的盤膝坐在了大將軍的對面,手指頭就搭了上去。
雖然不是什麽胡子花白的老頭兒,但古羽“小神醫”的名氣很大,加上剛才被這個小家夥兒,一頓說教,頭暈眼花,大將軍徹底歇菜了。
“大將軍身體不錯,就是有些肝陽上亢。”古羽給他看過了脈條,看了舌苔和眼睛等等,確定了這一病症:“有些舊疾暗傷,一並治了就是。”
“這麽輕松的嗎?”連坐在一邊,屏息靜氣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他的書記官,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還想怎樣?”古羽淡定的道:“我都說過了,大將軍身體康健,再活一個甲子不成問題。”
一個甲子,就是六十年。
大將軍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小神醫說話,老夫愛聽!”
靳鋒面無表情的吐槽:“剛才您可不是這樣的表現。”
剛才聽小神醫說話,一臉的生不如死,那是誰呀?
“去去去!”大將軍趕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你懂個屁。”
靳鋒被罵了也不生氣,反倒是問古羽:“需要什麽東西嗎?”
“我車上都有,我這就去準備,明兒就能弄好。”古羽道:“不過,大將軍要多吃青菜,酒麽,喝也可以,但是不可過量,剩下的都沒問題。”
“能騎馬遛彎的吧?”大將軍最怕小神醫來一句“靜臥養病”什麽的,他可真受不了那個。
“能!”小神醫點頭,收拾自己的脈枕放入藥箱子裡。
“那能睡個漂亮女人麽?”大將軍不怕死的提了個帶色兒的要求。
“您老有興致就去睡。”古羽抬頭,看著大將軍那張老臉:“只要不怕以後只能看不能吃,盡管使勁兒的玩。”
這話說得就有些咬牙切齒了。
“哎呀呀,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經逗呢?”大將軍立刻一本正經了:“既然來了,那就在這裡過一夜,也讓你們倆看看老夫治下的軍營如何。”
“這……合適嗎?”靳鋒自己無所謂,可古羽卻不是軍中之人。
“有什麽不合適的?”大將軍知道他的顧慮:“他都在你的西北大營過了年了,在老夫這裡住一夜都不行啊?老夫倒要看看,誰敢說個一二三出來,看老夫不打斷他的腿。”
“恭敬不如從命。”靳鋒立刻改了口,拉著古羽就跟大將軍告別了,退出來中軍大帳,自然有人來領著他們去了安頓之地。
在這裡,他們的人單獨盤踞了一塊地盤。
有上百頂的帳篷,連火頭軍都有了專門做飯的地方。
跟來的老沙頭說:“將軍,小神醫,這裡一切都好。”
甚至還有些如魚得水的意思,古羽看他們一個個一點不適應都沒有,想一下,就能理解了。
畢竟他們都是出身軍中,這裡跟西北大營的氣氛一樣,大家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放松,舒適的都沒戒心的那種。
“都好就行。”靳鋒帶著古羽去了他們的帳篷。
這個帳篷,跟古羽在戈壁灘上住過的中軍大帳差不多,進來了之後,裡頭一切都辦妥了,他們直接拎包入住就行了。
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古羽就不憋著了:“那個大將軍什麽都好,就是怎麽能那麽說你呢?你也不反駁他。”
“他是大將軍。”靳鋒道:“而我是將軍。”
“那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你耽誤了西門烈的前程呀?”古羽還是七個不平八個不忿的樣子。
“不會,他就是愛嘮叨,而且他就算是打我兩下,我都不能躲,拿腳踹也不能閃。”靳鋒淡然的道:“他是大將軍,更是軍中前輩。”
“憑什麽呀?”古羽不樂意:“我都沒踹過你。”
怨氣很重呀!
“萬一讓大將軍扭了腰,崴了腳脖子,誰負責?”結果靳鋒奇怪的看著他,還補了一句:“你踹過我,還撓過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