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不二是打算去去就回來,趁著古羽跟張龍他們說話或者看熱鬧的時候,他好寫了奏疏和密信。
“你傻啊?你去了還不得幫把手?要乾活的!”古羽恨鐵不成鋼的道:“還是白乾,得不了什麽好處。”
“那你就能去了?”靳不二還不想讓古羽出門去呢。
“我不一樣。”古羽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狐皮大氅,廣袖長袍,我看著,像是能乾活的人嗎?”
靳不二一看他,可不是麽。
這樣的一身衣服,能幫著搬家?就算伸手幫忙,可能只會拿一些小物件兒,費不了什麽力氣。
而且古羽身份地位到底是跟他們不一樣的,讀書人嘛,矜貴的很。
“我還在呢!”張龍幽怨的看著古羽:“我跟我弟弟是躲不過去了。”
他們倆都需要露面,嘖嘖嘖!
古羽哈哈大笑:“可憐哦!做白工了。”
倆人就這麽走了,留下靳不二哭笑不得的喃喃自語:“也好。”
這個人不在家,他正好快速的寫奏疏和密信。
他打算先寫密信,寫完密信,再寫奏疏。
密信是私人信件,但是奏疏是官面文章。
私下裡他怎麽寫都不會有除了皇帝之外的第二個人看到。
可奏疏就未必了,如果有需要,甚至會被當廷宣讀出來。
所以奏疏要寫的話,起碼要先打草稿,然後修改,最後謄抄,用印蓋章。
古羽跟著張龍走出了家門,冷的一縮脖子:“真不想去,太冷了。”
“沒辦法,好歹去看看。”張龍還在糾結,自己要跟弟弟一起去做白工了。
“他們搬走之後,是不是真的有人要搬來了啊?”古羽擔心的道:“萬一是不好的人家可怎麽辦?”
他們桃花塢,真是坎坷不斷。
“我也不知道……。”倆人就這麽聊著聊著,到了金家和李家的門前。
張虎來了,他站在這裡等他大哥和古羽,看到倆人來了就打了個招呼,指了一下裡頭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人:“都挺忙的,也有可能是怕我們拿什麽東西,不用我們搭把手,我連大門都沒進。”
以免被人懷疑,偷了什麽東西走。
李家這麽說,還能理解,畢竟李家有點家底,幾匹顏色好看的布料,特別的顯眼。
可是金家也這麽說,憑什麽呀?老金家未必有兩個張家家底厚。
“不用乾活還不好?”張龍懟了懟自己弟弟,把古羽的那套論調,拿來跟張虎說了,兄弟倆覺得慶幸,沒做白工啦。
只是他們三個來了,李家和金家不可能當做看不到。
李貴和金達就出來了,跟他們三個站在一起打了個招呼。
李貴先說了:“搬家也是突然間就發生的事情,沒來得及跟你們說,抱歉啊,我大女兒非要我們去上汀村,說那裡老沈家的田地給我們租種了,而且租子要的很低。”
為了家裡人過得更好,也為了不再受人白眼兒和欺負,他們兩家決定搬走。
反正桃花塢怎麽看,怎麽沒有什麽好處,上汀村不一樣,上汀村可是最富有的村子,他們這一代不行了,下一代可以嫁在村子裡,娶村子裡的姑娘為妻,融入上汀村啊。
“是啊,我們兩家搬去上汀村,裡長幫我們賣了房子。”金達笑眯眯的看著古羽他們三個,希望看到他們羨慕的眼神。
畢竟上汀村可是相當出名的富裕村子。
“都要走了,賣房子也不用經過我這個村長了。”張龍這次是真的,沒好氣的發言,反正人都要走了,也不用顧及什麽面子。
李貴跟金達恰巧,也是這麽想的!
“直接找了王裡長就辦了。”他們能攀上王裡長,十分的自得:“是啊,再說人家給的價格也合適,就賣了唄。”
古羽好奇地問:“買家是什麽人啊?”
能讓倆人都這麽滿意,還說價格合適,那得是什麽人家啊?花了高價的吧?
“聽說是從西北遷徙來的,不過不是流民,他們好像是退伍下來的軍爺。”李貴笑的不懷好意:“都是脾氣不太好的殘障人士。”
古羽跟張氏兄弟都有些愣住了:“西北來的……退伍軍爺?”
“是啊!”金達也笑的可得意:“正好,這裡足夠偏僻,他們也忌諱死人不死人的,而且他們人多勢眾,能充實桃花塢的人口。”
“他們……不就是兩家人嗎?”古羽越發覺得兩個人奇怪了。
“好像是一堆人,具體我也沒問過。”李貴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金達也顧左右而言他:“是啊,人家付錢買了房子,我們總不能連人家祖宗八代都問個清楚吧?再說了,我們這也著急搬家呢,我們都跟王裡長說好了,去了那邊之後,這邊的冬小麥就不算我們的了,連地帶麥子都賣給他們,還有房子。一起處理了,那邊有現成的房子和地,搬過去就能入住,是青磚瓦房。”
青磚瓦房?
古羽明白了,怪不得這麽急著搬走,比起桃花塢這麽一個沒發展前景的村子,上汀村那裡的青磚瓦房,低租子的上等田地,才是吸引他們的地方。
怪不得大冬天的也要搬走呢!
換成是他的話,他也會搬走啦。
“那真是,恭喜啊!”古羽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兒:“以後前程似錦,前途無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