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古羽沒能跟著去,還有點鬱悶,但是想到自己的藥架子,就不鬱悶了:“我明天好好收拾一下藥架子,等小驢車回來,我們去一趟姚偉大叔家。”
“嗯!”靳不二點頭。
吃過了飯,靳不二真的準備好了足夠古羽吃一頓,他回來還能跟古羽一起吃一頓的飯菜,才背著竹簍,還拿了他自己製作的竹槍,走出了家門。
“你去山上小心點兒,如果你黃昏的時候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古羽故意板著臉,讓自己看起來凶神惡煞一些,其實他奶凶奶凶的好麽:“還有,不要狩獵那些猛獸,你打不過怎麽辦?在山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知道了。”靳不二頭也不回地揚起手擺了擺,就大步流星的往山裡走了。
古羽也不跟他廢話,回到屋裡趕緊將自己的藥架子收拾了一番,他以前弄好的那些藥,這些天也都風乾的風乾,曬乾的曬乾,需要收起來,他還要拿一些去縣城裡賣掉呢。
冬天了,他需要采購的東西很多。
油鹽醬醋,這都不能少……。
再說靳不二,哦,現在應該是靳鋒了。
在走入竹林之後,仗著這周圍沒人,他直接就放開了跑,也就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到了青竹山與青牛山脈交匯之地,那個山澗。
已經有人等在那裡了。
“將軍!”一個個激動地臉紅脖子粗。
靳鋒有些痞痞的笑著調侃他們:“昨天晚上才見過,怎麽今天還這麽高興啊?”
“昨天晚上黑咕隆咚的能看到什麽啊?知道您還活著我們高興地一夜沒睡。”盛安抹了把臉:“那個時候看到您,和這個時候,清清楚楚的看到您,能一樣麽!”
昨天晚上天黑,又沒月光,肯定不如現在看的清楚明白。
而看到將軍還活著,大家心裡的高興勁兒,怎麽也過不去。
這個必須要值得高興個三年五載的才行。
“行了,別貧了,坐下來慢慢說。”靳鋒選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跟這些熟悉的手下在一起,靳鋒的本性逐漸暴露,再也不是規規矩矩的坐著,而是坐下來之後,一條腿搭在旁邊,另外一條腿曲起,踩著腳下的石頭:“我先說一說我的事情,你們再說一說你們的,然後,讓人站崗放哨,還有啊,讓人給我打獵去,我是以打獵的名義上的山。”
“知道了!”盛安趕緊的吩咐了一句:“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後頭有人應聲。
一下子就看到手下人分了三夥兒。
圍在他身邊的就三個人,盛安,郭雲和白破。
一夥人去站崗放哨了,還有一夥人跑進了山林,嗯,去狩獵了。
“將軍,我們都知道你是護送當時的太子殿下回京的,怎麽半路上會遇到劫殺?而太子殿下回去了,你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盛安握緊了拳頭:“後來被新帝誅殺了的那個叛逆,是不是罪魁禍首?”
“是。”靳鋒淡然的提起了那段,他疲於奔命的往事:“我本來護送太子殿下回京,這邊的事情都料理的差不多了,你們應該也知道,太子殿下那個時候就已經對那叛逆動手了,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跟京中的那個庶人有瓜葛,在這邊一敗塗地之後,他們就被逼的狗急跳牆,一定要弄死我們才甘心,隨扈的三千禁軍,戰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只有不到一百個人還有戰鬥力了,我怕護不住殿下,就讓西門烈那家夥帶著咱們的幾個兄弟,偷偷地喬裝成西北馬幫的人,帶著太子殿下走陸路上京,而我則是帶著一群傷兵,披著太子殿下的衣服外皮,假裝是殿下,引開了追兵,只是我沒想到,追兵會對我死纏爛打,我一直都在分兵,讓大家夥兒各自逃命,但是總有那麽幾個傷兵為了掩護我,或者說,演戲演的真一些,而被追殺致死!”
想到當時的情景,靳鋒就握緊了拳頭,其他人聽到這裡,也十分的憤怒,他們跟禁軍不熟悉,但都是軍伍上的人,聽到同袍被人追殺致死,他們當然生氣了。
“不過他們也不好過,最後大家都殺紅了眼,我分兵也無法再分下去,一直被人追殺到了一處懸崖,那裡下面就是滔滔江水,而我只有一個人了,他們一直以為我是太子殿下呢,真是可笑!不過為了讓他們死心,給西門烈他們爭取足夠的時間北上,我沒說我不是,而是選擇了跳下去。”
“將軍,你會鳧水的!”白破瞪大了眼睛:“能遊上岸。”
“遊什麽遊啊?”靳鋒嘲諷一笑:“我當時的傷太多,也太重了,我下去之後,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才醒了過來,但是在岸邊我發現有動靜,躲了起來才知道是那群人下了來,他們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能怎麽辦?隻好拖著一身傷,繼續逃跑唄!而且那地方是水道繁多,我殺了他們一半多的人,最後還是沒抗住,又掉進了水裡,我都不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走了多遠,又順水飄了多遠,反正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被小神醫給救了。”
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言語之間也沒什麽浮誇的用詞,但是他們三個卻聽得熱淚盈眶。
畢竟他們的將軍,是一個在戰場上,被人砍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還能騎著戰馬生擒敵軍大將的猛人。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用上逃跑這麽一個軟弱的舉動,而是會跟敵人硬拚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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