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吃吃喝喝,聊天的,侃大山的,開玩笑的,熱鬧得不得了,連女眷們都圍坐在一起,小聲的說著什麽,還時不時的對別人指指點點。
那邊幾個小夥子,已經又開始烤上了剛處理好的東西,是兔子?還是獐子?
反正不是家養的那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打來的。
“你也吃。”古羽拿了一塊新鮮熱乎的烤羊肉,沾了沾料碟,塞進了靳不二的嘴巴裡:“好不好吃?聽說是西北風味的乾料,沾著吃不錯的。”
靳鋒咀嚼了兩下就咽了:“嗯,好吃!”
怎麽能不好吃?他熟悉的味道,這配料還是他做的呢。
“是吧?我也覺得好吃。”古羽美滋滋的自己也來了一口,然後指使靳不二:“烤魚是不是好了?來一條啊!”
“嗯,好了。”靳鋒去拿了一條烤魚過來。
“還有哪個芋頭,也扒拉出來一個!”古羽覺得光吃肉不行,得吃點菜。
“好。”
於是,堂堂常勝將軍,去火堆裡扒拉了一個烤的軟軟的芋頭出來。
其他人雖然看似在聊天侃大山,實際上一直在關注著倆人的舉動。
看到小神醫無知無覺的指使將軍乾這個做那個,紛紛呲牙咧嘴,憋笑不已。
以至於這裡的氣氛,一直好的一塌糊塗。
他們吃吃喝喝,但是沒人多飲酒,最多是喝一口暖一下身體,尤其是莫問先生給古羽準備的還是果子露酒。
“在路上買的,想著你是讀書人,喝不得那種烈酒,這樣的就挺好。”莫問先生給他們送來了兩壺:“聽說江南這邊的梨花白,桃花釀都不錯?明年我們也可以自己釀酒,到時候冬日裡品嘗,肯定別有一番風味。”
“好啊!”古羽點頭,明年他就除孝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喝玩樂啦!
雖然這個時空對守孝沒有那麽嚴苛,但是他也不能太放肆了。
梨花白,桃花釀,一聽這名字,就會覺得美好。
不過莫問先生沒有多待,他還給其他人也分了酒,只不過分的是什麽酒,只有他自己知道。
古羽特意倒了兩杯,一個給靳不二,一個自己喝:“來,我們倆走一個。”
“好。”靳鋒喝酒不費事兒,他平時滴酒不沾,但不代表他不能喝,真拚起酒來,他可是海量。
都是在西北大營裡鍛煉出來的海量!
這點果子露酒,對他來說跟果汁兒沒什麽區別。
古羽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所以喝的時候隻喝一點點,而且這果子露酒果然清新淡雅,回味甘甜有余而酒勁不足。
正適合他這樣酒量的人喝。
“過了二月二就要考試了,你說我能考上嗎?”古羽有點擔心自己的前途。
他指著有個功名做護身符,起碼不能再被那個姓沈的王子病晚期患者,見面就找茬兒。
“能。”靳鋒說話的口氣非常肯定。
“對我這麽有信心啊?”古羽一下子就開心了。
“嗯。”靳鋒點頭。
特別乾脆,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是真的覺得,小神醫是很有才華的人,不止是醫術高超,就連學問都很好。
盡管他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可也看得出來,古羽的字跡好,且字體獨樹一格!
還有就是來自莫問的肯定,他問過了,莫問說他考秀才沒問題,除非是有人從中作梗。
但這個更不用擔心,因為今年長河縣的縣試與江北府的鄉試,都是范青那個家夥親自主持,他是欽差大臣,沒人比他更有這個便捷的條件了。
何況文人相輕,看重風骨,誰會冒著壞了自己名聲的風險,給別人下絆子呢?沈家……哼!
“那我可得努力額,不能讓你失望哈!”古羽打了個嗝兒,一股淡淡的果子香氣噴湧而出:“這酒還挺好喝。”
“那就多喝一點。”靳鋒給他倒了一杯:“明年一切都會順順利利。”
“嗯哪!”古羽點頭,然後舉著酒杯站起來,大聲的道:“來,我們一起走一個!”
“好!”
“乾杯!”
“喝一個!”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著起哄,跟著大聲的附和,大家舉起手裡盛酒的東西,有雅致精巧的酒盅,也有豪邁不羈的酒碗,反正大家高興就好,村裡人沒那麽多講究。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野外聚餐,而且還是過除夕,喝過了這一輪酒,就有人拿了一個小鼓出來,還有人拿了自己的獵刀刀鞘。
鼓聲響起,有人彈著刀鞘做陪。
還有人用筷子敲著酒碗,熱鬧勁兒更上一層樓了。
小鼓,手鼓,咚咚咚!
刀鞘,酒碗,叮叮叮!
雖然不成曲調卻聽得出是歡樂的心情,更有人一張嘴,高高的嗓門兒,來了一曲西北小調。
古羽含笑仔細聆聽,像是前世聽過的信天遊,但好像又不一樣。
“這是什麽調子?挺好聽的啊!”古羽看到靳不二好像挺熟悉的樣子,就笑著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大概是真的很放松,靳鋒直接就回答了:“是山曲,西北那邊的小曲兒。”
說完就回過味兒來了,他怎麽脫口而出,不假思索了呢?他的人設不是這樣的啊!
“哦,我說呢,這是他們家鄉的曲調。”古羽也沒想那麽多,就隨便問問,沒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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