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不知道何時端著個盤子,裡面裝了不少雪白的果子,聞上去一陣清香。
“後天變異的品種,有修士突發奇想,把現代基因工程優化過的品種拿回去用靈氣培育,出來的果實味道還不錯,”岑硯把盤子放在茶幾上,也坐在了沙發上,“朱厭,好久不見。”
被稱為朱厭的年輕男性有些意外:“你見過我?”
同一時刻,啃著果子的白秋發出了一聲驚天大咳。
“咳咳咳——等等,這人叫什麽?”
朱厭往這邊走著:“朱厭哦,討厭的厭,怎麽了?很奇怪嗎?”
白秋的表情一言難盡:“沒事,只是想到了個同名的人。”
岑硯是知道白秋貔貅身份的,聽他這麽說,意識到那個同名的人可能就是真的“朱厭”,傳聞中能夠引起天下大戰爭的凶獸。
朱厭有些好奇:“這名字居然還有同名的?”
白秋:“你也知道你名字奇怪啊?”
“當然,畢竟‘厭’這個字的寓意又不好,而且還是單字,用來取名肯定很奇怪,”朱厭語氣平靜,“而且好像傳說中這還是個凶獸的名字?聽上去就不太吉利。”
白秋也來了興趣:“那你怎麽還留著這個名字?反正你現在血親已亡,又在這三不管的地帶,自己給自己取個好聽點的名字就是了。”
朱厭臉色微變:“你怎麽知道我血親已亡?”
白秋眨巴了一下眼睛:“咦我居然說出來了?那沒辦法了,隻好找個好的理由來糊弄一下你了。”
朱厭:“……”
“開玩笑的啦,”白秋見面前朱厭一臉難看,心裡對聽到朱厭這個名字的厭惡也逐漸淡去了,“魂修的標準可比鬼修嚴格許多,血親俱亡是基礎要求之一,畢竟魂魄只要在世上有所牽掛,就沒有辦法真正的脫離。”
朱厭沉吟片刻:“你懂的還挺多的。”
關於魂修的事情,在修真界早已經是千年前的遺留產物,要不是他無意中掉落到這裡,拿到那本上古的魂修傳承,恐怕也從未聽過這種存在。
這時,回過神來的高宣幽怨地開了口:“敢情這些個貞子伽椰子……都是你弄出來的?圖什麽啊?”
朱厭微笑:“沒辦法,我是一個恐怖片愛好者。”
高宣:“……”
“這兩部是我最先看的兩部片,所以放在一樓了,”朱厭看上去還有點遺憾,“你們要是繼續上樓,還有其他各種類型的,國產的歐美的唯心的唯物的……應有盡有哦。”
高宣默不作聲地往旁邊挪了挪,離這位恐怖片愛好者遠了一點。
眼看白秋已經有點上頭,還想拉著朱厭聊些什麽,岑硯不得不把劇情給拉回來,他們來這裡可是有事情要做的。
“七年前的聯合宗門大比裡,我見過你,”岑硯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他為什麽會認識朱厭,“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找一個人,不知道你——”
朱厭奇怪道:“見一面你就記住我了?”
岑硯:“因為名字。”
朱厭:“……”
岑硯繼續道:“你有見過一個女人嗎?二十多歲,棕色卷發,應該是穿著藍色的居家睡衣,左手無名指帶著銀色的指環。”
這是阮染告訴他們的,柳佩琪消失之前身上的穿著。
朱厭:“柳佩琪?”
岑硯了然:“看來是在這裡了。”
埋頭吃果子的白秋和高宣二人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場邊吃瓜群眾。
白秋舔了舔手指,摸向下一個果子:“看來還活著。”
高宣被這種靈氣濃鬱味道清甜的靈果征服了,含糊道:“那應該是救了她一命,我記得當時法醫說,她被入室搶劫的捅了之後,出血量得有兩三升了。”
說完,二人齊齊看向朱厭,目光中寫著四個大字。
是個好人。
朱厭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莫名有點牙疼。
雖然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來到他精心製作的恐怖片莊園,但他還不是魂修的時候,在修真界的風評也不怎麽樣,還是第一次被發好人卡,一發還是兩張。
岑硯無奈地敲了白秋一下,輕飄飄的倒像是在調情,旁邊朱厭看了莫名覺得有點牙酸。
“是這樣的,”岑硯道,“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把柳佩琪帶回去,有什麽條件,你可以提。”
這番話說的直白不加修飾,朱厭以往和人勾心鬥角慣了,乍一聽這麽簡單明了的利益交換關系,還有點不適應。
朱厭沉默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岑硯反問:“柳小姐有跟你說,她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嗎?”
“這裡是鬼界的邊緣,我當初是在逃命的時候,意外從一個空間薄弱點處掉了進來,”朱厭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居然開始回憶起了往事,“那本魂修的傳承也是在這裡撿到的。”
“那個時候我受了重傷,根基已毀,乾脆就轉了魂修,也零零碎碎知道了不少隱秘的事情,正常的鬼界和人界是被嚴格分開的,然而不知為何,我成為鬼修後的第三年,鬼界的邊緣卻出現了裂隙,裂隙一旦蔓延開來,兩個世界的壁壘會逐漸的崩碎。”
白秋插了句話:“所以這座莊園,其實也有鎮壓裂隙的作用?”
朱厭有些意外這個……看上去除了臉之外實力似乎一般的人,居然知道這麽多:“對,又時候,還順帶著解決一些溜出去的破碎魂魄。但裂隙不單純是鎮壓就能解決問題,柳佩琪之所以掉下來,已經能夠說明,兩界的裂隙已經嚴重到可以穿梭活人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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