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元隻得道:“因為這哈士奇吧……這種品種的狗比較特殊,它不僅是隻狗,還是個表情包。”
“對於這種狗來說,它做出什麽行為,露出什麽表情,都是比較正常的。”
“因為它腦子不太好。”
第35章
最後,他們還是住進了這家旺財農家樂。
操持這家農家樂的是一對夫妻,丈夫名叫李福,妻子叫張雅,有個孩子叫李俊,今年七歲,正是好動的時候。
這家人的房子裡,除了自家人住的房間外,還有兩間收拾出來專門給遊客住的客房,都擺的大床,屋內家具雖然都挺舊的,但是勝在乾淨整齊。
他們到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兩三點,午飯是趕不上了,李福拿過來一張菜單,說可以對著上面點,這樣他們正好準備下晚餐。
點餐的活自然就交給了葉青元。
那隻被追著跑遠了的哈士奇,在他們進屋後不久也縮著尾巴跟了過來,張雅正想凶它,結果它尾巴搖的跟朵花似的,還眨巴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於是乎張雅剛聚起來的火氣就這樣散了,隻好揉揉狗頭,發出一聲恨鐵不成鋼的感歎:“你這鬼東西!”
白秋看著成了精的狗子,滿臉好奇地問:“阿姨,您這狗狗是從哪裡買來的嗎?看上去和其他家的狗狗不太一樣哎。”
搖著尾巴的狗狗斜過來一眼,似乎對白秋非常的不以為意。
張雅拿著個大蒲扇在扇著風,話說這大食村內也是奇特,明明正是夏日,這村子裡卻陰涼的很,進了屋更是涼爽,雖然沒有空調,卻完全不會熱。
張雅說道:“不是買的,哪有閑錢去買狗,這是家後面菜地撿的。”
白秋:“撿的?”
“是啊,去年撿的,就在菜地後那塊的小路上,大晚上的,我聽那後邊有聲音,還以為又是那小鬼來偷菜,”張雅說道,“結果看到個影子在那塊動,一湊近,就看到條髒兮兮的狗趴在那。”
張雅撇了撇嘴:“本來也沒想管,但一想到有條狗也好,免得那小鬼天天偷東西,直接放狗咬死那家夥。”
白秋不得不詢問一個問題:“旺財它……起到看守菜園的功能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張雅就是一肚子氣:“剛開始還好,晚上好歹會叫個兩聲,過了段時間就沒聲了,我還奇怪呢,結果你猜怎麽著?那天晚上我到菜地那裡看了兩眼,好家夥,這狗正拱著那個小鬼,兩個人玩的正歡呢!”
岑硯頻頻聽到小鬼二字,便問道:“小鬼指的是誰?”
提到她口中的這個人,張雅就像是下雨天出門被濺了一身泥一樣,滿臉透露出實實在在的厭惡和嫌棄:“這個人啊,西村口那戶人家的孩子,十來歲,整天不學好,到處偷雞摸狗。”
岑硯又問:“他家人不管他嗎?”
“怎麽管,他父母早死了,”張雅滿是晦氣的把臉皺成了一團,“這孩子啊,他克父克母,生來就是個討債的,偏偏命還硬得很,專門克別人的命!”
“他父母死後,外邊有什麽個孤兒院說要收他,這小崽子還死活不乾,”張雅道,“我們這邊管的松,他不乾也沒法抓他進去,可是他在村裡住著,一個人不容易,大家夥也會給他點米菜之類。”
“結果他還不知足,天天東一家西一家的偷東西,偷菜偷魚,有時候還偷肉!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張雅似乎常常向客人提起這些事情。
大食村村子小,來的客人又多,這個聽上去很不好的小鬼就成了每次閑聊的談資。
而每次談到他的時候,這些客人通常會有兩種反應。
要不跟著張雅一起,斥責兩聲這小孩品行惡劣,肯定是從小缺少家教的原因,或者覺得這麽小的小孩過的也不容易,這裡面有隱情,另外大家要講科學,不存在什麽克誰的事情。
而這次這五位客人,兩位站在牆邊,一聲不吭,一位老人坐在長凳上,含笑不語,一個少年看上去有點奇怪,眯著眼不知道在笑什麽。
這麽一來,剩下一個看上去還算溫和的青年算是最正常的了,然而他那雙眼睛就跟塗了墨一樣。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那小孩的父母是怎麽死的?”岑硯直覺這事情有些奇怪。
張雅沒聽到想象中的話,感覺有點不適應:“誰知道怎麽死的,突然就死了唄,鎮上的醫生說是什麽猝死,誰知道是什麽鬼。”
白秋像是來了興趣:“那小孩……唔,他叫什麽名字來著?”
張雅:“好像叫……叫林城吧,雙木林,城市的城。”
“好,那這個林城,他偷了你家什麽東西?”白秋很好奇地問。
張雅一下子卡了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並不很確定的回答道:“我哪裡記得那麽清楚,偷了就是偷了,誰記得偷了什麽。”
白秋頓了頓,又問道:“你似乎非常非常非常的討厭他?”
他一連用了三個非常。
沒辦法,從張雅之前的描述中,明顯這不是一般的討厭了,而是一種從內心發出的厭惡之情。
張雅說道:“這村子裡哪個不討厭他?”
白秋一笑:“旺財不是挺喜歡他的嗎?兩個還在一起玩呢。”
張雅並沒有把一隻狗的喜好放在心上:“那蠢貨,遲早要揍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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