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懷裡拿出一些銅錢,“小公子,這些給你,能幫我抓一些治傷寒的藥嗎,我那孫子染病了,病了好些天了,我一把老骨頭也該死了,不能拖著孩子的病不治。”
小廝將藥抓好後送到老婆婆手上。
王宇道:“婆婆,這藥不收錢,您能帶我去看一下孩子嗎。”
老婆婆立馬就要跪下,王宇起身拉住她:“婆婆使不得使不得,醫者父母心,我也是看不得大家受苦受罪。”
老婆婆抹了抹眼淚,感恩道:“同無鎮有了公子真是一大幸事,公子真是宅心仁厚、菩薩心腸。”
王宇跟著老婆婆到了一處茅草屋醫治她那可憐的小孫子。
用銀針釋放淤積在肺腑的寒氣,他又派小廝去附近買些炭火。
“婆婆,這個冬天用些炭火吧,記得按時服藥。”
王宇披上鬥篷騎馬離去,小廝也上了一匹馬跟在王宇身後。
“公子,您日日這般,又有哪些人記得你的好,還把自己累出了癆病,真是不值得。”
王宇停下馬:“懸壺濟世本就不求回報,只要世人安康,不受病痛折磨,我也就寬心了。”
小廝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傻的人。
遠遠就聽得女子呼救的聲音,小立馬騎馬擋在王宇前方:“公子。”
王宇繞過他向前方而去,看著酒樓前被毆打的遍體鱗傷的女子,他急忙下馬。
女子哀嚎:“別打我,求求你們,別打我,給我口吃的吧。”
“求求你,我好餓,好冷。”
男人的辱罵聲一再響起:“小叫花子,滾一邊去,別堵門口耽誤我做生意。”
王宇走上前,蹲下身:“姑娘吃口餅吧。”
……
北逸遠遠站在一側:“師尊,他們竟是這樣相遇的,以紅綾這種身份是怎麽嫁給王宇的?”
“別說話,否則會驚擾他們。”
北逸撇了撇嘴:“哦。”
……
紅綾跟著王宇進了王府,成了他的貼身傭人。
王宇溫文儒雅,對待下人也是極其溫柔。
“公子,您的詩寫得真美。”
“你識字?”王宇看向站在一側的女子。
“嗯,幼時學了一些。”
“你叫什麽名字?”
“無名。”
“無名?”
“嗯,奴自幼時被賣入樂坊,只有一個藝名,並不好聽。”
王宇在紙上寫了一行:“飄飄兮,悅人美矣。”
女子聽了臉上一紅。
“清風拂柳,雨漂舊葉,回眸一笑,紅綾弄舞。叫你紅綾吧。”王宇提筆寫下幾行。
“紅綾?好聽,紅綾謝過公子賦名。”
也許是從那日起,或者更早,紅綾對這位謙謙公子動了心。
整個王府的女傭都擠破腦袋想要做公子的貼身婢女,並都為此付出頗多,誰料卻被一個乞丐搶了去。
王府的女傭一個個嫉妒得發狂,欺負紅綾不諳世事,動不動讓她乾一些又累又髒的活。
“公子。”
“公子。”
王宇剛從醫館回來,四處找尋紅綾:“見到紅綾了嗎?”
“不曾見到。”
幾名女傭紛紛搖頭。
王宇找了一圈從後院找到正在刷恭桶的紅綾。
他上前扯住紅綾的手:“誰讓你做的?”
紅綾大驚失色:“沒,沒人,是,是我自己要做的。”
“你是我的貼身丫鬟,這些粗活哪裡用得著你來做?”他氣憤地拉著紅綾的手往前院走去。
站在一眾女傭面前,王宇大喝道:“誰吩咐的?”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傭打量著自己有幾份姿色走上前:“公子,奴吩咐的。”
王宇道:“仗著自己入府時間久,便對別人頤指氣使,罰你刷一周的恭桶。”
女人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公子會這樣對她。
其余人也愣住,公子可是一向溫柔得很,今日怎麽會為了一個女傭對所有人動氣。
紅綾跟在王宇身後:“公子,是紅綾的錯,害得公子為此操心。”
王宇轉身遞給紅綾一條紅色發帶:“與你名字很配。”
紅綾茫然地接了過來:“謝,謝過公子。”
沒過一段時間,王宇的癆病愈發嚴重,整日臥床不起。
請了外面的醫生,也都紛紛搖頭:“公子這病極具傳染性,請老爺和夫人離公子遠些,老夫醫術不精,還請二位另請高明。”
王夫人扶著桌子差點倒下:“你說什麽?”
王老爺攙扶著夫人:“你別激動。”
“最好備一間房將公子隔離。”醫生說完告別王府而去。
王宇作為醫者,也深知自己命不久矣。
王夫人在院內挑選女傭伺候王宇,而所有的傭人一聽聞癆病傳染,都低著頭不答話。
只有紅綾一人站出來:“夫人,我願意照顧公子。”
王夫人起身,將手上的玉鐲摘了下來:“你叫紅綾對吧?”
“是。”
“來,過來。”
紅綾走上前。
王夫人將鐲子遞給紅綾:“拿著,這是王家給兒媳的,今日將它給你,如果宇兒能好,我便讓宇兒納你為妾。”
紅綾撲通跪在地上:“紅綾隻為報公子救命之恩,不圖其他,還望夫人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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