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滴血都沒有流下,除了痛苦便是痛苦。
他曾經被寒梓瑜的冰刃扎過,很疼但絕沒有這水刃疼,水刃的痛是從骨子裡散發而來,扯著神經疼,且腦海中那些畫面一再重現。
冥界六百年受盡酷刑的畫面,寒梓瑜死在他懷中的畫面,一再得交疊。
“可願放下執念?”
一道機械聲響起。
北逸脖頸處青筋突兀,他十指緊攥:“何為放下?”
“忘記一切或者毀滅一切。”
“不願。”
他不會忘記寒梓瑜的,更不可能痛恨他,今生要好好愛他一次,絕不忘記。
那水刃再度朝著他心口刺去,刺入後水流隱匿無形,一滴血不曾流下,外人更是看不到有陣法的存在,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願不願?”
“不願。”
北逸痛得渾身顫抖,不知師尊怎樣了,是不是也會受刑,現在還好嗎?
水刃又一次插入胸口,北逸痛得面色蒼白。
“願不願?”
“不願。”
冥界六百年的酷刑都受過來了,區區水刃竟然想逼他就范,癡心妄想。
一個時辰後,北逸昏倒在地。
而其他被關押的人也都受著刑罰,唯有寒梓瑜與晚熙南二人在水籠中安然無恙。
……
“天下大亂了,十大門派散了。”
“何時的事?”
“昨日啊。”
北逸披著鬥篷戴著鐵面行走在人流湧動的街市中。
“見過這人嗎?”
“見過他嗎?”
“見沒見過?”
幾位修仙的追查者拿著畫像在街上詢問著。
北逸見狀立馬閃進了一家面館中:“來碗面。”
“得嘞。”
修仙界大亂望崖巔被滅,而他承襲毒谷秘術成為了修仙界的眼中釘,各派幸存人士均在搜尋他的下落。
幾位修仙人士尋來,舉著劍道:“摘下面具。”
店家剛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走來,手一抖面灑了滿地。
幾位修者大喝道:“摘了面具。”
北逸抬頭,鬥篷上的衣帽隨之滑落,他瞪著面前的修者,眼眸一紅:“找死。”
幾位修者立馬結陣。
北逸釋放靈力,墨塵隨即而出,幾位修者命喪當場。
店家嚇得跪坐一旁:“別殺我,別殺我。”
北逸提著墨塵架在其中一位修者的脖子上:“既然想死,我便送你一程。”
“哈哈,你殺了我,你的師兄師姐師尊都得死。”修者哈哈大笑。
墨塵猛地一拉,鮮血噴濺當場,北逸提著墨塵飛出面館,朝著望崖巔而去。
他的師尊師兄師姐都還在那裡,他必須要回去。
寒風凜冽,他直飛望崖巔的山谷,看著枯萎的芭蕉樹,眼中滿是蕭瑟。
“大膽逆賊,竟還有膽回來。”一位修者道。
自從望崖巔被滅後,一些修者便佔據了此山,而離風派的掌門人離無道更是將此處佔為己有,那時北逸身受重傷,寒梓瑜為救他將毒谷秘書傳承給他將他從閻王手中拉了回來,可也因此他成了不容於世的“魔物”。
北逸單槍匹馬直從山下殺到山上:“把我師門放了。”
離風派的眾人立馬圍了上來。
離無道飛來立在北逸身前:“將毒谷秘術交出來,饒你不死。”
“放了我師門,留你全屍。”北逸抬了下發紅的眼眸,鐵面下的臉滿是桀驁不馴。
“給我將他拿下。”
“是!”
很快別派的修者也打上了望崖巔,將北逸團團圍住。
“放下屠刀,交出毒谷秘籍饒你不死。”幾位修者道。
北逸仰天長笑,鷹隼般的目光投射而去:“將我師門放了,我再說最後一遍。”
他的眸子通紅,如染了血,這也是毒谷秘術的作用,令他的軀體同常人相差甚大,他的骨骼已經被那秘術改造過,如今就是個怪物。
他提著墨塵劍,步法詭異,很快來到一位修者身前,劍起劍落修者頭顱落地。
他嘲諷地笑了笑:“一起來!”
近千人蜂擁而上,靈力匯聚朝著北逸而去。
北逸以墨塵為陣眼結陣抵禦攻擊。
“強弩之末,都給我上。”離無道提著劍破陣。
陣法撐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是被破,北逸一口血吐出。
修者再度凝聚靈力,那靈力直朝他內元而去,顯然是要取他性命。
北逸殺紅了眼,墨塵飛出與修者爭鬥,他以靈力廝殺在人群中。
黑龍斧所過之處皆是血流成河。
斧落人頭落。
北逸一身黑衣往下滴血,鵝毛大雪紛飛而下,望崖巔的山風呼嘯著。
他惡狠狠地看著周邊圍攻而上的修者,這就是他師尊要守護的天下嗎?寒梓瑜,你要守護的這些人卻害了你。
他嘶吼了一聲:“啊!”
怒吼聲在山崖中回蕩。
雪花落在他發梢又瞬間融化。
北逸喚回墨塵,扶著劍撐住身軀,他快撐不住了。
晚齊雲飛來:“還不快快交出毒谷秘籍,否則便將她殺了。”
王若楠渾身染血,發絲凌亂:“阿逸,別管我,快走啊快走啊。”
北逸將嘴裡的血生生咽了回去:“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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