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的手不停地顫抖,他看了眼床榻上七竅流血痛苦猙獰的北逸,內元一旦爆開必死無疑,可若用了此法,將會成為所謂的毒人將軍。
“師尊,對不起,弟子要食言了。”北逸在床榻上呢喃著。
寒梓瑜掙扎片刻後,立馬根據秘術進行施法,幾根鐵釘順著法陣猛得扎住北逸身上的幾處穴位,寒梓瑜逆轉他體內的靈力將魔氣運送到內元。
北逸痛苦得嚎叫著,筋脈寸斷又重組,骨骼碎了又重生,他痛苦得哀嚎。
寒梓瑜繼續施法,法陣形成一朵詭異的花形,花蕊中一束束的黑氣直入北逸肺腑。
屋內燭火盡滅,屋外狂風大作,深冬之際鵝毛大雪狂飛而來。
翌日一早,寒梓瑜收起鐵釘,並用鎖仙繩將北逸拴住,拿起那本秘籍燒了個乾淨。
北逸醒來後,就如同一隻瘋狗,毫無理智得叫喊著,若不是鎖仙繩恐怕他早就將白水宮毀的一乾二淨。
為了不被其他人知曉,寒梓瑜對他下了封口咒,以防叫聲驚動他人。
在寢居整整五日,寒梓瑜終於研習了一套術法用來壓製他身上的魔氣喚醒他的心智。
北逸醒來後,虛弱地跪在床榻上:“師尊。”
寒梓瑜為他解開鎖仙繩,轉身後一口血隨即噴了出來,這幾日他耗盡了靈力,如今靈力虧損,為了讓他恢復心智更是受了重傷。
“師尊,師尊你怎麽了?”北逸發絲凌亂,渾身襤褸。
而寒梓瑜也沒好到哪去,白衣上盡是血漬。
那麽愛乾淨的他定是幾日幾夜未停歇。
北逸下了床抱起昏倒在地上的寒梓瑜:“師尊,為了我值得嗎?”
寒梓瑜為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魔氣操縱他的軀體令他成了喪心病狂的魔物。
待寒梓瑜醒來後,將三塊補天石給了風塵長老補救望崖巔的結界。
補救結界結束後,習青匆匆趕來:“師尊,你身體好些了嗎?”
“已無礙。”
慕遠帶著一位孩子也走來。
“小七呢?”寒梓瑜問道。
“哦,狼月殿掌門離世後,門派內大亂,師姐趕去幫掌門夫人了。”習青道。
“師尊,從軒都帶來的孩子醒了。”慕遠說完將那孩子拉了過來。
軒兒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寒梓瑜:“你會幫我報仇嗎?”
“會。”寒梓瑜道。
軒兒想起自己的父母便淚眼婆娑,他擦了擦眼淚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靈袋。
靈袋裡倒出來的是一疊信件和一些遺物。
“這些竟然是雷英峰與離風派的來往信件,雷英峰的掌門雷可井整日荒淫無度,離無道怎會與他結交?”北逸疑惑。
“共同利益的驅使。”寒梓瑜道。
軒兒看著父母留下的遺物淚水啪嗒啪嗒便流了下來。
習青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臉蛋:“日後哥哥教你習武。”
軒兒狠狠地看著他,並放出靈力推開習青的手:“別碰我。”
“呦,小小年紀,靈力挺強盛啊。”習青蹲下身道。
眼淚在小小少年的眼眶中打轉:“我要為阿爹阿娘報仇雪恨,為我軒都所有人報仇。”
習青被他驚訝住:“哥哥幫你。”
軒兒道:“我阿爹說,我們軒都無懦夫,我也不是懦夫,我會成為令他的驕傲,我會重振軒都。”
聽著孩童的話語,寒梓瑜轉身看向慕遠:“慕遠,你也到了該收徒的年紀了,這孩子有脾性,收下吧。”
話落,軒兒砰的一聲跪在慕遠身前:“拜見師尊。”
又轉身拜了拜寒梓瑜:“拜見師公。”
“起來吧,從明日開始,便跟著你師尊修行。”
“是,師公。”
北逸翻著那些信件:“師尊,你看這個,這裡面全是二人商議的毒人之計。”
“離無道那老頭貪生怕死,他會想到這些?”習青抱著胳膊道。
慕遠:“能坐上掌門之位的,有幾個貪生怕死的。”
“也對。”
“光憑信件不足以證明什麽,信件畢竟可以偽造。”慕遠道。
軒兒從口袋中取出一塊靈石,他咬破手指往上面滴了一滴血,靈石中竟然封存了一些畫面。
畫面中是雷克井在製造毒人的血腥場面,離無道正與他商議著毀掉毒谷的計策。
“竟還有這種術法?”習青驚呼。
軒兒撇了撇嘴:“這是我們軒都人的絕技,不可外傳。”
畫面一轉是離無道與雷克井商議如何大規模製造毒人。
寒梓瑜收住靈石:“慕遠將軒兒送到村鎮,不要讓他接觸外人,切勿泄露蹤跡。”
“是。”
“北逸,跟我去找風塵長老,習青去狼月殿將你師姐召回。”
事情商討之後,風塵長老與露堯以及英風長老決定聯合其他門派討伐雷英峰與離風派。
而狼月殿內部已經混亂不堪。
“師姐,你要與歐弘城訂親?”習青不可置信。
王若楠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有何不可?”
“你都不喜歡他為何要與他訂親?”
“阿青,你還不懂,喜歡又怎樣愛又怎樣,能抵得過什麽?如今歐弘伯父離世,伯母又病重,伯父伯母是我父母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撒手不管,況且我與歐弘城早年便由雙親訂下了娃娃親,他當初為救我又斷了一臂,我應是嫁他的。”她仿佛看透了一切,隻靜靜地喝了一杯酒,眼眸中滿是冷漠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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