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法沒有,只有一個簡單法子。”
季夏扭頭和女僵屍對視一眼,下一秒,兩僵同時出拳揍向跳著朝他們撲上來的僵屍。
毫不誇張地說,僵屍飛出去那一瞬,安懷聽到“哢吧”一聲類似骨頭碎了的聲音。這力道……砸到人身上,估計當場就能投胎了。
不過也確實是目前最簡單粗暴且有效的法子,但不適用於他,他沒這麽大的力氣。
季夏有季夏的做法,他安懷也有自己的一套,取出伸縮版的雷擊木劍,固定住連接處,一劍便將兩具衝上來的僵屍捅個對穿。
一人兩僵分工明確,效率翻了數倍不止,短短十來分鍾就消滅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僵屍。
可還是太慢了。
照這樣下去,不等他們去救黎行,骨頭都要被嗦乾淨了。
一想到黎行被啃得只剩一副骨頭,季夏逮著一具僵屍哐哐往腦門兒上砸,直將對方腦袋砸出洞再也動彈不了。
女僵屍恍然大悟跟著他學,之後幾乎所有的僵屍,腦袋都被兩僵砸出拳頭大的洞。
目睹這一幕的安懷:“……”
有點慌。
*
而此時。
巫葉山上,佔據整座山脈的地下石墓內。
主墓室燭火通亮,兩側站滿形形色色的“人”,數不清的眼睛、藤蔓在“人”群裡穿梭。
紅衣男人坐在楠木棺材上,托腮望向台階下躺在另一副棺材裡的人,倍感疑惑,“我倒的是茶啊。”
“你加東西進去了?”他望向棺材左側。
長著四隻眼睛兩張嘴的中年男人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那綠茶都是我一葉葉到山上采的。”
中年男人轉頭去問旁邊圍著半身圍裙,胖的跟頭魚似的婦人,“是不是你煮的時候加什麽了?”
婦人:“就用了山泉水啊,難道他對山泉水過敏?”
“笨!”中年男人冷不丁往她後腦杓來一掌,險些將婦人懸在眶裡的魚眼珠子拍出來,“哪有人對水過敏。”
“你問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人。”胖頭魚婦人急忙托住眼睛下方,將眼球重新摁回去。再去看棺材裡雙手交疊覆在胸前,睡姿安詳的人類,用力吞咽口水,“有一說一,他真的好香。”
墓室內,類似的吞咽聲此起彼伏,直至紅衣男人放下托著腮頰的手走下來。
婦人見狀趕緊縮回頭當鵪鶉。
男人徑自越過她,一隻腳踩在打開的棺材板兒上俯身往下看,從頭到腳打量個遍,嘖了一聲:“命中帶煞香個屁!這種吃了絕對要拉肚子,絕對。”
說話間,棺材裡猛地伸出一隻手掐住他脖子。
黎行借力坐起身,咬牙切齒:“你說吃了誰拉肚子?”
“喲呵。”男人毫不意外,“前男友哥醒了啊,還以為你要再裝一會兒呢。”
黎行眉心微擰,推開人跳出棺材,環視圍聚四周奇形怪狀的生物,“原來這裡才是你們的老巢。”
男人揉了揉脖子,笑著提醒他:“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惹怒他們為妙。”
墓室裡粗略估計也有上百隻怪,一隻咬他一口,也就差不多了。
好心提醒也是告誡,不料對方根本不當回事,安靜下來的墓室裡,響起一聲輕蔑的笑。
“是啊,現在只有我一個人。”黎行臉上笑容愈發燦爛,“真是太好了。”
紅衣男人:?
他退到中年男人身前不解:“我剛才說的不是人話?”
“是啊。”
“那他怎麽聽不懂我的話?”
“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沒人打擾,能好好修理我們。”
紅衣男人錯愕回頭,“你瘋了?”
“不是我。”中年男人抿著兩張嘴,指向黎行,“是他。”
“是啊,他瘋了。”紅衣男人抬起手,四周“人”頭開始攢動,“來,咱們給他一個教訓讓他記住。”
距離黎行最近的老婦率先舉起菜刀衝過去,尖聲嬉笑:“先剁塊肉嘗嘗鮮!”
錚——
不到三秒,菜刀插進地上顫聲嗡鳴。
老婦咻地飛過眾“人”頭頂,撞到石柱眼冒金星倒下。緊接著,一個、兩個……地上很快躺了整整一圈。
紅衣男人也從起初的漫不經心到後來臉色凝重,這個人類不只是嘴上說說。
“夠了!”他猛地拍一掌棺材,及時叫停:“你是故意跟我們來的。”
黎行活動著手腕,斜睨過去,“是,也不完全是。”
暈是真暈了,只不過中途就被顛簸醒來。
方才聽他和那些“人”的對話,茶既然沒問題,那估計是——最近沒怎麽睡過整覺,又看到他調戲季夏,低血糖氣暈了。
幸虧他包裡隨時備著奶糖。
“還打麽?”黎行拎起有著兩隻腦袋的“人”甩到旁邊,“不打的話,就把被你藏起來的人給我交出來。”
林牧不在鎮子裡,唯一的可能就在這座山上。
紅衣男人愣怔片刻,臉上重新漾開笑:“一個兩個的都要,他又是你誰。”
黎行:“我大舅哥。”
紅衣男人再次怔住,扭頭問身後:“這個大舅哥,是他老婆哥哥的意思吧。”
中年男人想了一下點頭,“好像是。”
“他老婆……前男友……不對啊,怎麽會是他哥哥?”信息量太大,紅衣男人一時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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