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了他的計劃,惱羞成怒,報復他們。
這的確是最合理的解釋,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呂方反問:“徐三白呢?他跟下弦鎮沒有半點牽扯。”
“但他是天師,是毀了梁於修精心布置十年傑作的天師,遷怒很正常。”黎行回到原點:“現在我可以去青州調查了麽。”
目前來看,梁於修嫌疑很大。
呂方沒有理由繼續攔著,隻放心不下,“多帶幾個人去,真按照你所猜想的,他對你對所有天師懷有恨意,絕不會善罷甘休。”
黎行點頭應下,隨即提個小小的要求,“我再帶一個人。”
又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呂方想也不想駁回,“這件事不比上次,休想帶家屬。”
“不是我男朋友,是安師兄……女朋友。”
呂方不解:“帶她去幹嘛?”
“梁於修目前最想要的不就是她麽,有她在,找到安師兄的幾率更大。”
*
黎行將目前的情況一點點掰開揉碎說給凝霜聽,明確表明:“這件事很危險,你不想去也沒關系,我還有別的方法。”
“安懷真的不見了?”他說一堆,凝霜實在很難消化,只知道這個。
黎行沉著臉點頭,“目前是,天師那邊正跟這個叫梁於修的人接觸,不過不用猜都知道他不會承認,還有可能反咬我們一口。”
凝霜聽了最初三個字,急急起身,“我,跟你去。”
“有危險也去?”
“去!”凝霜重重道。
“好,我帶你去。”有她在事半功倍,比另想法子要容易得多,但危險性也超乎預料,黎行再次提醒她其中的凶險,另外,“隨行還有其他天師,做好偽裝,別露餡兒了。”
巫顏玉抱著拖把從兩人身邊晃過,幾步轉到收銀台,站沒站樣,歪著身子說悄悄話:“我看他對僵屍也不是那麽排斥,你不如趁早告訴他?”
季夏擦完水池,疊著抹布搖頭。
“為什麽?”巫顏玉指指自己,“凝霜,我,他都能接受,肯定也能接受你啊。”
“不一樣,不會的。”季夏嘟噥一句,跑去倉庫換衣服。
正要關門,黎行趁機鑽進來抱住人,毛茸的腦袋往他頸間蹭,纏人得緊,“夏夏,我馬上要去青州了。”
“嗯。”
“得有好幾天見不到。”
“嗯。”
“就‘嗯’?”
季夏趕緊想別的說詞,憋半天:“一,一路順風。”
“想那麽認真,只有這個啊。”黎行無奈笑了下,趁他不備親上去,抵著額頭,“最近越來越冷了,家裡也好冷清。夏夏,等我從青州回來,搬回來和我住吧。”
季夏的心微不可察地跳漏一拍。
“等我回來,我們複合。”
“就這樣說定了。”
黎行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又重重親了一口,拉開倉庫門帶凝霜離開。
人都走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季夏出來,巫顏玉背著手走到倉庫門前探頭往裡瞄,就見他抱著腿縮在角落。
“怎麽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季夏抬起埋進膝間的腦袋,呆呆望著天花板,“你說得對,乾脆都說了。”
“說什麽?說——”巫顏玉大跨兩步湊到他身邊,“你要告訴他身份了!”
“分手以來,黎行只要有空就會出現。”每次他一出現,季夏就在擔憂身份什麽時候暴露,每一次每一次,坐立難安,又不知道該用什麽好法子一勞永逸,這種現象自從巫州回來後愈發明顯,“這根本不是分手就能徹底說再見的。”
“徹底。”巫顏玉聽懂了最後一句,他想趕緊斷了,“哪怕他接受你的身份?”
“我……”
“說起來,他今天也帶了呢。”巫顏玉從身後拎出保溫壺,“雪梨湯,要喝麽?”
……
季夏垂頭喪氣地走出倉庫。
兩人正分著熱乎暖胃的雪梨湯看新聞,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響動——財神爺旁邊的小香爐無故劇烈顫動,咣當倒下高空摔落。
多虧季夏反應及時才沒砸到地上。
“這是怎麽了?”
嘀咕的同時,巫顏玉放在桌上的手機仍在播放今天的新聞:“梁實集團董事長梁於修先生母親,方櫻女士,今早九時許在自家住宅被一陌生男子持刀刺殺身亡……”
“這就是黎行說的那件事啊。”巫顏㑲楓玉過去關掉手機,回頭髮現季夏手裡的小香爐抖地更厲害了,“這小鬼想幹嘛?也想玩兒手機?”
“你當所有人都是你麽。”季夏懟他一句,捧起香爐,“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什麽。”
巫顏玉趕緊提醒他,“黎行可說了,符紙不能揭。”
“我學過道法,能貼回去。”
季夏有預感小鬼突然發作,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深吸口氣揭下符紙。
爐內幽幽飄出一陣青白的煙,養在財神爺旁邊果然有效果,身體都快凝實了。
季夏嘗試詢問:“你想說什麽?”
鬼魂緩緩睜開眼,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季夏只能根據他的口型依稀推斷出“於”、“死”、“快去”一類的詞,完全沒法理解到底在說什麽。
這時,自動感應門應聲打開。
余頌今指頭上勾著車鑰匙,滿面春風跨進來,“我跟你們說啊,今天搖一搖又加到一個附近的美女,看照片……”抬頭跟季夏旁邊的鬼魂對上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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