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可算是倒霉到家了。唯一幸運就是,曲宅院子裡就長著月華草。
可一想到月華草成長環境,桑曉的心沉了沉。
曲凌,可謂是集所有霉運於一體。
現在兩個謀殺未遂的“凶手”都落在他們手裡,桑曉直接把槍塞給曲凌,哪知,對方又拉過他的手,將槍放在他手中。
“這兒沒事,你拿著吧。”
見識過曲凌的身手,桑曉也不矯情,直接拿著槍走人。這座豪宅靜悄悄的,沒有半點人煙,甚至外頭烏鴉還哇哇叫著,像極了恐怖電影現場。
桑曉完全不在意,他直接下了樓出門拐進花園。還好園中還點著幾盞燈,借著昏黃的燈,他循到原先後花園處角落,那幾株在曲凌口中“平平無奇”的青草依舊旺盛生長。
毫不廢力拔出月華草,桑曉眼中掠過喜色,起身時余光卻瞥見旁邊水泥小道上有些不尋常的印跡。
他走近蹲下細看,分明是兩三枚沾滿泥跡的腳印。曲家的傭人一天打掃三次,不可能會留有這些東西。
依著腳印來源,桑曉望過去,正好是一排矮灌木,裡面隱隱浮現白色影子。他想到曲凌說過,他偷偷翻牆回家就是踩著矮灌木裡的噴淋主乾進來的。
桑曉一顆心忽地墜下去。
現在,誰潛了進來!?
與此同時,曲凌靜靜坐在會客室內,眼前是不斷咒罵他的林蓉,還有因疼痛短暫暈了過去的方小聰。
他任由林蓉用各種難聽的話罵他,表情異常平靜。
桑曉,他現在只要等桑曉重新配製解藥,解了這替身蠱,剩下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門就是在這時候被推開,曲凌以為是桑曉回來,剛站起身看清來人的臉,刹那間,他難掩訝色:
“怎麽是你?”
第19章 不死之身。
貝齒咬破指尖,鮮血緩緩滴落在燃燒的火焰裡,那團火如得助勢般砰一下燒得更旺。
火光映著男人漂亮冰冷的面孔。他雙手掐指,合上眼,嘴裡默默念著古老且詭異的語言。
火光慢慢黯淡,遂而熄滅騰起一團輕煙。煙霧散盡後,四周飄滿幽香。
這令讓曲凌驚豔無比的香味,實則就是月華草燃後的味道。
桑曉用備好的瓶子將東西裝上,半刻也沒停直奔會客室。走出門口時,走廊處擺著一株墨蘭,盆裡堆滿裝飾的小鵝卵石。
他腳步頓住,從裡頭撈了幾顆,隨即又伸出剛才咬破的食指,用手一擠,傷口又冒出血來。他將血塗在石子上,合眼默念數句後才將石子裝進褲兜。
從方小聰搶來的那把槍就塞在腰間,不過對他來說,這把槍還不如這幾顆石子來得令他安心。
會客室就在眼前。桑曉將手按上門鎖,緊接著“哢噠”,推開門的瞬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砰”!
硬物重重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從地上的原木晾衣杆順著視線向上,是一張陌生卻充滿惶恐震驚的臉。
及時躲過一劫的桑曉皺緊眉:“你是誰?”
不等對方回答,房內另一道聲音搶道:“爸!不能放過他!這個姓羅的知道我們的事!”
桑曉側過頭,發現原先被縛住的方小聰和林蓉竟已恢復自由。而曲凌——
他非但又被綁住,還被林蓉死死捂住嘴。
這會偷襲不成,林蓉一個不留神,吃疼縮回手。嘴巴重新獲得自由,曲凌大聲喊道:“桑曉,小心,他是小聰的父親。剛才就是他偷襲了我!”
曲凌千算萬算,怎麽也算不到,方忠竟然會偷襲他!
剛才他打開門見到是方忠,正想跟他說明事情原委,結果一個轉身,卻被他從身後拿東西敲了後腦杓。
他跟林蓉是一夥的!
桑曉瞬間明白,後花園那幾枚腳印就是眼前這個老人。同一時間,方忠吃力揮舞晾衣杆,又朝他打來。
旋身閃過這一擊,那晾衣杆又砸到地上,方忠氣喘籲籲。抬起這東西對他來說太重,同樣的,桑曉要是被砸中估計也就一命嗚呼了。
他是真的想殺人。
方忠再次抬起晾衣杆往桑曉處重重砸,可惜,桑曉就像隻蝴蝶般,輕飄飄躲過。
這次他卻沒能再抬起來,“呼呼”喘著大氣,這個年過60的男人滿頭都是汗,甚至跌坐在地。
“爸!你再堅持一下!”方小聰低吼著,他的右腿用毛巾緊緊包扎著,整張臉也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
他已經失去行動力,林蓉又要看住曲凌,眼下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方忠。
本來桑曉看著柔弱,方忠幹了一輩子的粗活,要打暈這個漂亮青年並非難事。可桑曉難纏的程度,顯然超乎所有人想像。
方忠咬緊牙根,又握住晾衣杆準備發起攻擊。曲凌趁著這個空隙大喊:“方叔!我不是小聰,我才是曲凌!”
“方小聰用了替身蠱,我才是曲凌,我才是你和林蓉的兒子!”
聞言,方忠渾身震了震,林蓉卻忿忿說道:“方忠,你在猶豫什麽?這種謊話你也能信?快點解決他!”
“方叔!”
“方忠,難不成你想看著咱們的兒子什麽都沒有,還要吃牢飯嗎?”
“牢飯”這兩個字令方忠目光泛紅,他看向曲凌,此刻在他眼中,正是他養了多年方小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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