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不屑道:“本尊對有用的人還是有點耐心的,你要是碰上那死鬼現在準沒了。”抬高自己又暗戳戳貶低對手。
沈言遠暫且和左將軍告辭,他要回歸一宗找謝隨雲商量點事。那人潛藏在歸一宗內,沈言遠只怕他會對謝隨雲不利。
臨走前,左將軍笑眯眯遞給他一個令牌,只要出示這個令牌,手下人自會前來為他分憂。沈言遠收下了。
寒老大立在左將軍背後目送他遠去:“將軍這是不放心沈驚風?”那枚令牌可不止那麽簡單。
左將軍雙手背負在身後:“他很聰明。”他的笑容有深意,“聰明的人要是沒想那麽多就更好了。”
每次見面,一次比一次深的心理暗示和精神迷惑,沒能突破沈言遠心防卻足夠他對他多點信任。只要一點信任,就能夠在沈言遠心神不設防時一舉攻佔取而代之,徹底將他變為一道傀儡。
左將軍撫摸著藍色封面上的字,自言自語道:“報什麽仇呢,還是永遠留在這裡吧。”
寒老大頭垂得更低,仿佛沒聽見這句話。
沈言遠日夜兼程趕回歸一宗時沒有告訴謝隨雲,因此兩人就在山腳下猝不及防撞上,四目相對,一人驚訝欣喜,一人冷笑。
沈言遠這時已經幻化成秘境中的模樣。
“你怎麽來了?”謝隨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主動上前。他沒發現自己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恰如冰雪融化,春日暖陽,令糾纏他的人看呆過去。
沈言遠牽住他的手,垂眸溫柔看著他:“提前解決完事情就過來找你了。”余光瞥見宋玉卻是滿滿的警告與戾氣。
謝隨雲和他說了好幾句話才想起旁邊還有人,轉過去表情又變成淡漠:“宋師弟,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宋玉手抬起想挽留還是遲了一步,目光移到兩人十指相牽的手上,神色猙獰不甘,咬著牙心裡怨恨,也不知道在咒罵誰。
來來往往經過他身邊的每一個眼神宋玉都覺得是在嘲笑他,咽不下這口氣,宋玉拿出靈訊交代他的小弟趕緊去查查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宋玉記得在秘境中就看見過這個男人和謝隨雲親密無間,因為有他在宋玉一直沒能和謝隨雲搭上話,更別提交流感情。
自秘境回來後宋玉就讓家裡去調查,這麽久了還是沒出來個結果。
宋玉越想越氣,交代好小弟後,又找到家族管事:“把澤晏那邊的人手也派過去調查!”
管事有些糾結:“可是小少爺那邊……”
宋玉不耐煩:“讓你去你就去!”
沈言遠兩人走在大街上毫不避諱牽手,修真界風氣開放,遇到這種事也不會驚訝,只是謝隨雲樣貌太過出眾,牽著他手的沈言遠普通得掉進人群都看不見,著實令眾人惋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謝隨雲下山是為了幫越光寒取他定做的兵器,宋玉是在回宗門路上偶遇到的。沈言遠聽完醋意都快飄到天上去了:“你什麽時候和越光寒關系這麽好了?”
他語氣一變,謝隨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那次秘境出來後越師兄請我與他比試過幾次,漸漸就比較熟悉了。”
他說得坦坦蕩蕩,眼眸裡倒映著沈言遠的身影。沈言遠定睛看了他一會,還是暫且放過他。
外人進入歸一宗除了要有人帶領外,還需在宗門那登記一下。
今日負責登記的弟子原本還在萎靡,等到謝隨雲出現在面前,眼睛一亮,熱情問好:“謝師兄!”
謝隨雲點點頭,那弟子殷勤問道:“謝師兄是有什麽事嗎?”
謝隨雲道:“我有一朋友想在宗門住一段時間,麻煩登記一下。”
“好的好的!”弟子忙不迭拿出靈簡和靈筆等記。
“姓名。”“沈三。”“年齡。”“十八。”“修為。”謝隨雲看向沈言遠,沈言遠道:“金丹中期。”
弟子驚奇抬頭看他一眼,這麽年輕有這般修為,人不可貌相啊,這天賦和謝師兄比也不遑多讓。
弟子複雜地低頭繼續記錄道:“那這位沈道友,我們就統一安排到……”
“不用。”謝隨雲道,“他隨我住。”
“好、啊?”弟子瞪大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最後他是在一種近似悲憤的心情下顫抖寫下幾個字,依依不舍目送謝師兄走後立馬掏出靈訊將這件事告訴朋友。
不到一炷香,宗門上下都知道謝隨雲帶了個朋友回來,還一起住在他洞府內。
謝隨雲的迷弟迷妹:!
沈言遠一點也不奇怪見到別人對謝隨雲的仰慕,謝隨雲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魔力。無論是在謝家還是在這裡,都能輕而易舉得到他人的好感。對這些人,只要不試圖靠近沈言遠通常都會采取無視的態度。
歸一宗門內並不禁飛,半空中常能見到白衣飄飄的弟子飛來飛去。沈言遠兩人也禦劍飛行,有弟子還未見過沈言遠,此刻看到兩人並肩都呆愣住,心神一放開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沈言遠也算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現在歸一宗內,旁邊就是謝隨雲,迎面撲來的風吹走多日來的疲憊。恍然間,沈言遠隻覺得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到了。”兩人降落在九華峰謝隨雲的洞府前。
外面是冰天雪地,內裡溫暖如春。一朵一米高的紅花扎根在洞府角落的土壤中,搖頭晃腦盡情享受著主人不在的快樂,靈須也隨它張牙舞爪,蔓延到整個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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