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雲皺眉:“你不是說你沒受傷嗎?”
“是啊。”沈言遠依舊無所謂的態度,腰帶松開後再沒系上,手順著微敞開的衣服伸進去,“一點小傷而已,我吸兩口怨氣就好了。”
修長的手指隔著一層裡衣在腰腹處慢條斯理地劃過,說不清的意味。謝隨雲隻覺得有點癢,將他的手抽出來,把腰帶系上。手被謝隨雲壓住,沈言遠隻好依依不舍地放過這裡,化被動為主動,手掌翻過來和他十指相扣。
“你怨氣吸多了身體有什麽不對嗎?”謝隨雲記得父親說過,鬼修吸的怨氣越多,就越容易失控。
第19章 過往
上揚的語調,似笑非笑,屋內眾人紛紛對視,感覺頭大。
李紫嬌被她追得有了心理陰影,每次她以為自己能夠甩開她時回頭一看,她又追上來了,簡直就是噩夢:“怎麽辦怎麽辦?她來了!”
蘇子卿關鍵時刻依舊穩定:“不用怕,先看看她接下來要幹嘛?”
沈言遠又回到玉佩內,與其余人不一樣,他直接感受到門外的鬼女,似乎比昨晚虛弱一點?看來昨晚李紫嬌消耗了她不少能量,實力還沒恢復就找上門來,是太過自信還是有什麽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其實到現在,他們都對鬼女知之甚少,除了她是元嬰期鬼修,是朱老二的女兒,一年前意外失蹤外,其它一無所知,她是怎麽成為鬼修的,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鬼女身上仿佛有團迷霧撲朔迷離。
門外的鬼女久敲無人應,逐漸不耐煩:“趕緊給我出來!”
李紫嬌縮在蘇子卿身後,壯著膽子大聲道:“有本事你進來。”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她,李紫嬌縮了縮脖子,訕笑:“輸人不輸陣。”
門外的鬼女被這一句氣笑了:“你以為你躲在裡面我就沒辦法了嗎?”
客棧布下的防禦固然有用,但鬼女好歹是個元嬰期,真要耐下性子和他們耗,謝隨雲他們必輸無疑。鬼女被激得差點就要不管不顧和他們在這裡耗,好在最後一絲理智拉扯著她,她抬頭看了眼天空,有幾分焦急。
沈言遠注意到這個動作,眸光閃了閃,也抬頭望去,是滿月,嚴謹點說,是即將圓滿的月亮。
鬼女似乎很著急,但又強裝著不表現出來,只聽她冷笑道:“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
沈言遠窺得她從空間內拿出一個銀色的小鈴鐺,心下警惕:“阿雲,小心!”
鬼女將鈴鐺拿在手中,輕輕地,搖響鈴鐺,叮!一聲輕響,聲音清脆空靈,看不見的音波無視門口的金光罩直接傳入他們的耳朵,在他們耳朵中放大數倍,震得他們耳膜陣痛,不知是什麽法器,竟還使得他們神魂出現不穩。
沈言遠受到的衝擊更大,那一聲鈴響在他腦海中回蕩,有一刹那間,沈言遠竟失去了自我意識!
回過神來後,他臉色難看。
蘇子卿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大聲道:“大家快捂住耳朵!那可能是幻音鈴!”
幻音鈴,顧名思義是能讓人陷入幻覺的鈴鐺,會讓人迷失方向和判斷,但沈言遠直覺沒有這麽簡單。
叮!第二聲鈴響,有如仙音,大家腦海空白一片,僅有的一絲理智艱難地和自己的大腦作鬥爭。
叮!最後一聲鈴響,眼睛一閉一睜,沈言遠出現在嘈雜的人群裡,這是一條熱鬧的大街,和他們來時的街道一模一樣,吆喝著的小販,討價還價的客人,悠閑吃著早餐的一家三口,拿著風車在人群中追逐打鬧的小孩,生活氣息十足。
天上太陽高高掛著,和煦的陽光照在沈言遠身上卻沒有那種灼燒感,沈言遠伸出手,愕然是一雙枯瘦的老人的手。
“走走走!算命的,一邊去!”有個賣葫蘆的小販撞上他,剛要道歉,轉頭一看是個穿一身破舊道袍的老人,表情一下子轉為嫌惡,惡聲惡氣驅趕他。
算命的?沈言遠檢查了一下身上,符紙兩三張,一個髒得看不出紋路的龜殼,銅板兩個,吃了半塊的硬餅,還有一塊寫著半仙算命的舊帆布,這就是他的全部裝備。
沈言遠試著召喚一下怨氣,不出所料什麽也沒有召喚來,排除他又穿越了的原因,那就是他進入了一個幻境,而其他人很有可能和他一樣也在這個幻境內。
沈言遠沒有解謎的興趣,他現在隻想找到阿雲把他帶出去,於是他果斷朝朱府的方向走去。鬼女搖響鈴鐺將他們拉入幻境,那麽想必這個幻境就與她有關,而有關古鎮失蹤的所有線索都指向朱府。
今日朱府甚是不太平,愁雲慘淡,知道府裡主子心情不好,下人們都夾緊了尾巴走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遷怒。
“我兒怎麽這般命苦啊!”朱夫人坐在床邊手帕捂著眼睛哭哭啼啼,心裡隻覺悲苦。
朱老爺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手指指著她怒罵道:“你還好意思哭!我看就是你平時把她慣壞了!”
朱夫人只是一個勁地哭。
朱老爺在家排行第二,娶了朱夫人也納了五六房小妾,膝下子女眾多,可輪嫡出的便只有朱夫人所生的一女朱晴。對於膝下獨女,朱夫人自是千寵萬寵都不為過,可朱老爺兒子女兒那麽多,朱夫人又不是最得寵的那一個,分到朱晴頭上的寵愛還真沒多少。
朱晴躺在床上背對著兩人面向牆壁默默流淚,臉色蒼白,她已經不吃不喝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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