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謝隨雲艱難抵抗著沈言遠的攻擊,從未體驗過的排山倒海般朝他湧來。(審核能不能看清楚點)
理智的小船搖晃不已,似要被洶湧的波濤淹沒,下一秒就要船毀人亡。謝隨雲從不知道這場他率先發起的戰鬥竟然如此艱難,比他在嚴寒暴雪中練劍更磨練人的意志。
初時謝隨雲還有力氣,和沈言遠旗鼓相當。很快他就在沈言遠凶猛的進攻中丟盔卸甲,被迫步步後退,天翻地覆,城池都被人攻破。(正經描寫,別鎖,謝謝)
沈言遠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開始後再沒說過一句話,悶聲乾大事。野性難馴,眉眼鋒利,大手掐住謝隨雲下巴不讓他挪開視線,通過眼眸直直望進他心靈深處。
“看好了。”他道。
打鐵是古時候一項重要工藝,打鐵匠人往往需要耗費極大的耐心和時間來將一塊原鐵打磨成兵器。首先要使它融化變軟,延展性提高。隨後匠人持鐵錘哐哐當當捶打,直至原鐵雛形逐漸顯現,這個過程艱難且持久。即使是從小鍛煉一身蠻力的匠人也出了一身大汗。
繃緊的背脊上幾條紅色抓痕醒目至極,對沈言遠來說,這微弱的痛意無疑令人更興奮。(打鐵而已,沒見過?)
打鐵同時還是項危險的動作,火花四濺,常常會灼傷皮膚。匠人呼吸急促,滾燙的汗水滴落在未成形的劍胚上,滋啦一聲瞬間蒸發成水汽。
沈言遠“嘶”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謝隨雲已經無力掙扎,只能眼看著他攻城略地,貪婪地將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一掃而光。
工具床勤勤懇懇工作了一晚上,將近天明才逐漸停歇。
謝隨雲已經昏睡過去,臉上淚痕還在,眼皮微腫。反觀沈言遠,精神煥發,一掃陰鬱,愛憐地親親他的唇,眼神繾綣,充滿愛意。(我就擦個身體都鎖我?)
他打來水加熱至適宜溫度後,沾濕毛巾輕輕擦去痕跡,這個過程中謝隨雲身體細細顫抖,眉毛緊皺。沈言遠又是自責又是垂涎望著眼前美景,喉結劇烈滾動。
換好乾淨床鋪後,沈言遠小心翼翼擁謝隨雲入懷,終於心滿意足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了很久,謝隨雲睜開眼時還有些緩不過神來。身體一動,只剩些疲勞和酸痛,想來是沈言遠替他按摩放松過了。
他下意識往身旁摸去,卻摸到冰冷的空氣。
“言遠?”謝隨雲喊了聲,沒人應答。
他慢慢坐起來,支撐起身子環顧四周。洞府內除了謝隨雲,再無其他人。聲音落在空氣中,寂靜空蕩。
謝隨雲緩緩站起來,邁開步子,下一秒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他緩了一會,再次走動到桌子旁,上面壓著一封信,信封上凌厲的字體一看就明白是誰的。
謝隨雲抿唇,手指收緊又松開。他沒有打開,而是將它放入空間內,重新躺回床上休息。他雙目緊閉,端正仰躺在床上。
很久後,空氣中傳來一聲歎息。
沈言遠離開了,趁著謝隨雲還在熟睡中,沒有和他當面告別。他沿著山路走下九華峰,臨近山腳,他忍不住回首,皚皚雪山沉穩矗立,風雪掩蓋了來時的印記。
他深深望著那裡,好似在期待什麽。
閉上眼,收斂起所有情緒,堅定大步向前。
易華已經等候多時,沈言遠來時還看見他樂此不疲逗弄掌門,掌門雙拳握緊又放松再握緊,拚命忍耐著他的討人嫌。
“終於舍得來了。”易華眼角瞥見他,調笑一聲。
沈言遠不理會他。
掌門等的正主來了,立馬撇下易華,站在沈言遠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終只剩一句話:“保重。”
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易華那邊待不下去,就回歸一宗吧。過了這個風頭,歸一宗還是有能力護住你的。”
“不必。”沈言遠道,他又望向九華峰那個方向,“以後我會光明正大回來的。”
他的目光無比堅定與執著,掌門無言,易華捧腹大笑:“你還想光明正大回來,莫不是做夢?”得到掌門一拳。
“是不是你屆時自會知道。”沈言遠轉身離開,易華撇撇嘴跟上,掌門站在原處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喃喃道:“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時間會揭曉答案。
第107章 赴會
腳步聲輕得幾近不可聞, 跪伏在地上的人眼睛拘謹盯著地面,聽著來人的腳步逐漸靠近。
衣袍經過帶起的微風吹起幾條發絲,跪著的人只看到袍腳繁複精美的金絲繡紋在面前稍縱即逝, 不作停留,冷冽肅殺的氣息直到那人走後仍然縈繞在周圍。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男人走後才發現背上已被冷汗濕透,鼻尖那股血腥味揮之不去。
有人小心翼翼抬頭,長舒了口氣:“終於走了。”
其余人如釋重負, 誇張地擦一把額頭的汗水:“可嚇死老子了。”
沒人覺得他這話好笑, 心有余悸望著男人遠去的方向,又敬又怕,小聲交談:“不愧是副使大人, 我膽都要嚇破了。”
“可不是, 差點嚇尿了。”有人調笑他。
那人白了一眼:“去去去!我說真的, 我一想到那些死在他手裡的鬼修,就,”他雙臂抱著自己使勁摩擦兩下雞皮疙瘩,“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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