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城內十幾萬的魔修,他們帶來的人遠遠不夠,大部隊還在後面,他們要在大部隊到來之前盡可能地減少傷亡。
而易華同樣找上沈言遠。
“怎麽樣?”他問道。
沈言遠道:“除開四大魔將和魔尊,其余人不足為懼。”
易華問道:“那魔尊實力相比我如何?”他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在他看來,魔尊不過是幾十年前才出現的人物,他還不放在眼裡。未料沈言遠卻複雜望著他。
“嗯?”易華驚奇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打不過他?”
沈言遠道:“這個問題,恐怕得你親自去看看才知道。”
他避而不談,易華更加好奇了:“什麽意思?魔修中竟然真的能出一個能看的人物?”
沈言遠探究地望入他的眼底,似要看清他所有情緒,不漏過一絲一毫:“那個魔尊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系?”
易華瞳孔一縮,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讓沈言遠更加疑惑。
易華氣息驟然一變,變得危險至極,他說話都急上些許:“你確定他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是。”
沈言遠觀察完易華的反應,確定他和魔尊之間一定有某種關系,他那些下意識的反應騙不得人。而且,他沉思,易華的模樣不是震驚有人與他長得相似,反而是迫切想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假。
沈言遠突然有個念頭,也許易華也在找這個和他長得相似的人。
那麽這會不會與十年前他要求他和左將軍要找的那個人有關?沈言遠沒忘記當初那個無疾而終的任務,那個隱在背後的人只是靠著一道傀儡,就能重傷左將軍,實力讓人忌憚不已。
沈言遠至今想來仍感到心驚。
如果那個人是魔尊的話,有這種力量似乎不足為奇,沈言遠想到鬥獸場上那淡淡一瞥,藐視的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易華沉著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召來右將軍道:“你和右將軍就負責清除這些魔修吧,我去去就回。”
他消失在魔城的街道上,右將軍友好對沈言遠道:“合作愉快。”
沈言遠眯眼:“合作愉快。”
一來一往間他們心照不宣地達成默契。
並沒有因為來到魔城而放過關注易華的掌門在右將軍離開後,走過來問道:“不知易華是去了哪裡?”
沈言遠道:“大概是去找魔尊了。”
掌門唬一跳,聲音也帶上急切:“他自己一個人去找魔尊?簡直胡鬧!”
沈言遠望了眼他身後,歸一宗的弟子和鬼修之間涇渭分明,歸一宗的人單方面沒給個眼神給鬼修,而鬼修的目光則如狼似虎,垂涎地望著這群修士,依依不舍,渴望又可惜。
若不是有右將軍壓著,他們也許還真能不怕死地撲上去。
李紫嬌被這群鬼修望得惡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下仍動作不停利索地給謝隨雲包扎傷口,嘴上還抱怨道:“這群鬼修,真想一劍戳死他們。”
眼前就是師門一直教導的邪祟,眾弟子腰間那柄劍都蠢蠢欲動,他們努力不看那邊,不是嫌惡,而是害怕自己忍不住一劍過去將鬼修就地正法。
李紫嬌說完才反映過來謝隨雲的摯友現在也是鬼修,慌亂解釋道:“不好意思,謝師弟,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隨雲搖搖頭:“沒事,鬼修之前的確就是這個形象,你沒有說錯。”
他目光放到對面,沈言遠已經走過去一腳踹翻那群用垂涎眼光看著這邊的鬼修,輕輕一笑,似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李紫嬌失神望著謝隨雲這一瞬間展露出來的柔軟笑意,謝師弟那張臉本就長得驚為天人,往常冷淡如高山冰雪才勉強擋下那些思慕他的人,若是被那群人看見謝師弟現在的笑容,豈不會更加瘋狂?
她不由得慶幸,幸好謝師弟現在這笑只有她看見,想來還有點美滋滋的,誰會不喜歡美人呢。
哦,不對,還有人看到了,或者說謝師弟是專門衝著那人笑的的。李紫嬌默默看過去,沈言遠在朝著這邊微笑。
兩人眼裡只有對方,嘴角邊都掛著輕松的笑容。
李紫嬌莫名覺得有種飽腹感,自己好像不應該在此地。
她好奇看多兩眼沈言遠,這就是謝師弟的摯友嗎,看起來和那邊的鬼修真的不像同一種人,難怪掌門和洛蒼劍尊也會相信他。
沈言遠走過來,李紫嬌自覺退下。沈言遠坐到謝隨雲旁邊,手掌覆上他的傷口處:“還好?”
謝隨雲道:“小傷,待會就能好了,不影響行動。”
沈言遠親眼見過那幾處傷口,血染紅了白衣,怎能不知道謝隨雲是在安慰他。他沒有拆穿他,只是輕輕摩挲著,道:“嗯。”
他們坐在一起小聲說了會話,旁邊的歸一宗弟子灼心撓肝,時刻關注這邊,想知道沈言遠到底說了些什麽才能讓謝隨雲一直在笑。
“我還沒見過謝師兄笑得那麽開心。”半晌後有人酸溜溜道。
周圍的人都沉默,何止啊,他們就沒看見謝師兄笑過。說起來都讓人心酸,謝師兄入門那麽久,竟然沒幾個人能讓他展露笑顏。
所以當謝隨雲一直在和沈言遠談笑時,這群人一邊舍不得把眼睛從謝隨雲臉上挪開,一邊又瘋狂嫉妒能讓謝隨雲對他笑的沈言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