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道理真正的溫良很清楚,只是作為男主角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做,這時他抽出一本書,封面是一名身穿道服的道士,頗有姿態的提著劍。
書名是《我當除鬼師的那些年》,溫良喲了一聲,趕緊翻起來看。
傅若庭此時表情很奇怪,畢竟這裡是溫良的幻境,他只能進行一些少量改動,而大部分都是溫良真實世界存在的。
他生前記憶力就很好,死後更是開了掛一樣過目不忘,甚至過去一些微不足道的畫面也能記得相當清楚。
所以他一下子想起來,自己見過封面上這個男人。
他有過一段很荒唐的時光,是溫良難以想象,血腥殘忍的過去,那時候他時常會坐上那輛承載死亡和仇恨的公交車,欣賞那些無辜活人臉上的恐懼和痛苦。
其中有這名男人,對方當時也是穿著封面上的這件道袍,在意識到上了不該上的車後,試圖反抗卻被輕易的殺死了。
那些花裡胡哨的手段,一點用都沒。
傅若庭坐在木椅上,正對著太陽照下來的陽光,以他的實力能感受到溫度,他微微眯眼,側過頭去看坐在對面看書的溫良。
溫良專注學習著書裡的內容,以對方跳脫性子來說,能如此用功說明真的很想毀掉那輛公交車。
傅若庭忍不住想,假設這本書的除鬼方法奏效,某天溫良也會殺了他。
他閉上眼,自嘲般的彎起嘴角,嘲笑自己總會生出這種軟弱的念頭。
溫良要是真有能耐殺了他,他是不會反抗的。
只不過沒能耐的代價,就必須永遠留在他身邊。
從圖書館出來的溫良伸了一個懶腰,感慨道:“學習了好多實戰知識!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和它們對抗了!”
傅若庭倒沒有打擊他的信心,笑了笑說:“溫大師餓了吧?回家我做好吃的給你。”
本來還想去下館子的溫良一聽傅若庭做飯,立刻帶著對方去超市買肉。
購物車放了好幾份用保鮮膜包裝的肉,傅若庭倒沒有阻止溫良隻吃肉這種營養不均衡行為,對於他來說人無論以什麽方式活著,最終都是要死的,委屈自己做什麽呢?
這些想法還是在他死了後才想通的。
從超市出來時,溫良把買來的黑傘撐起來。
傅若庭抬頭看了一眼隔絕陽光的傘,疑惑道:“為什麽買傘?你怕曬?”
“書裡說鬼很怕陽光,得用黑傘才可以在人間行走。”溫良朝他眨眼,隨後燦爛的笑著,仿佛等著傅若庭誇獎他一樣。
傅若庭沒想到,溫良看完那本除鬼的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黑傘保護他。
“真奇怪……”傅若庭不明白,明明陽光不在,心頭卻暖洋洋的。
“嗯?”溫良沒聽清傅若庭說了什麽。
傅若庭伸手握住溫良握著傘柄的手,朝他一笑,黑眸帶著令人移不開眼的光彩,溫柔的說:“回家吧。”
“嗯!”溫良同樣對著傅若庭笑,對於傅若庭這樣的眼神表情,他並不是第一次見,習以為常了。
此刻的溫良沒有想到,在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再也看不到傅若庭溫柔的模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溫良拿著馬克筆在日歷畫下第三十個圈圈時,他激動的想,身為男主角最高光時刻就要來臨。
他跑去問傅若庭:“已經一個月了,今晚公交車會來嗎?”
傅若庭正坐在沙發上織圍巾,前陣子溫良就看見對方在織,對方修長手指握著木棒針織,編織出流暢的羅紋。
溫良問過對方為什麽要織圍巾,後者回答他是為了在天氣冷之前給他織好。
溫良當時裝作很感動的模樣,心裡不以為然,畢竟他怎麽可能在戲裡度過這麽長時間。
傅若庭的手一頓,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一個月了嗎?”
見溫良肯定地點頭,他才從這虛妄的幸福中清醒,他放下手裡的針,點頭說:“今晚我們就出發。”
“好!”溫良握拳,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而傅若庭借口說去廚房切點水果,起身走進去,把織到一半的圍巾丟進垃圾桶。
抬頭時瓷磚只有他模糊的臉龐,只有那冷酷的眼神清晰的映出來。
他刻意去忘的事情還是被溫良點了出來。
冬天不會來臨。
當晚用了晚餐,溫良還刻意拉著傅若庭去床上休息,說是大戰前必須保持體能充沛。
“反正凌晨4點才來,在那之前我們躺會。”溫良知道傅若庭不需要休息,可下意識還是會把他當做人對待。
傅若庭喜歡這種感覺,他牽引著溫良的手抵在自己心口處,看著他說:“我有點冷。”
“那我把空調關了。”溫良剛想起身就被傅若庭按住。
“不用……你抱抱我就不冷了。”傅若庭攬著溫良的腰,抱緊了他。
溫良回抱住,半開玩笑的說:“你怎麽跟小朋友似的,要抱抱。”
“當小朋友你就會一直抱我嗎?”對於傅若庭來說,這點溫存就像沙漠中行走的旅人遇到綠洲。
溫良突然生出捉弄傅若庭的心思:“那你叫我一聲爸聽聽。”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屁股被拍了一下,他哎了一聲,然後聽到傅若庭帶著笑意的說:“做我爸可沒有好下場。”
傅若庭這不經意的話讓溫良愣了一下。
這家夥迷糊了嗎?怎麽把上一部戲的內容代入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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