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大皇子眼神陰鷙,下了狠心用劍劃破自己的皮膚。血從傷口冒出來,鮮紅嚇人。
見狀,雁南屏住呼吸。沒想到大皇子如此偏執瘋狂!他真不敢逼大皇子死!
雙方都在故作鎮定的僵持著。眼看大皇子的血流進衣服裡,染紅胸口的衣料。最後雁南只能後退一步,打開大門,請大皇子進去。
四皇子挑眉,沒想到真讓大皇子得逞了。見大皇子邁出腳步走進大門裡,他馬上跟上。
大皇子夾著劍一路跟隨雁南走到後宅。
看到那人心情悠閑地在喂魚,大皇子暗暗咬緊後槽牙。
趙興聽到動靜,瞥了眼門口。
雁南攔著大皇子,告訴他:“請大殿下在外等候!”
大皇子怎會聽一個下人的話!單手推開雁南,大步走進小院裡。陰陽怪氣地說道:“想見太子一面比面聖還難!”
趙興眼神淡漠地掃向來人。不疾不徐地言道:“孤尚在養傷,不見客。來人,送客!”
大皇子怒瞪著趙興。他都用劍劃傷自己了!如此模樣,太子竟然不在意!
若是以往,太子定會虛假的過來關懷他!現在竟然連裝也懶得裝了!
雁南面色為難地看向趙興。就大皇子這個發瘋的模樣,誰敢動他?
大皇子黑著臉把劍丟到地上。冷聲質問趙興:“對於太子而言,我們這些手足是客,是外人!這就是太子的修養!將手足拒之門外!羞辱長兄!當真是‘賢良’!”
趙興輕笑一聲,緩緩言道:“大哥這是在教孤做事?你也配?”
大皇子震驚憤怒地看著趙興,咬著牙根罵道:“好好好!終於不裝了!每次看到你那虛偽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作嘔!我忍了你這麽多年!”
四皇子躲在小院門口,探個腦袋偷偷看戲。心裡震驚,沒想到太子會是如此態度!
將手裡的這碗魚料都倒入水池裡,趙興朝大皇子走過來,儀態貴氣,似緩緩而來的仙人。
“這些年孤也受夠你們了。索性今日就說開了。你我相看兩厭,不就是為了這個太子之位嗎?這個太子之位是孤想要的嗎?當初孤也不過是個繈褓小兒!父皇把太子之位給我,不給你,你應當去恨他!把這份恨意轉移到孤這裡算什麽!懦夫!”
趙興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刀深深插入大皇子的心裡。
大皇子臉色難看,雙手攥成拳頭,暴怒地衝趙興咆哮起來:“你閉嘴!你懂什麽!我是長子!我的母親是父皇的發妻!如果不是你母親搶走了父皇的寵愛,魅惑父皇!父皇怎會如此昏庸行事!”
趙興被逗笑了,嗤了一下,譏諷地言道:“真是有意思。難道你以為光憑一個女人就能夠改變一個帝王嗎?為何這世上總是有些男人不認清自己的錯誤,非要把一切罪責錯誤推到女人的頭上?哪怕當初父皇不娶孤的母后,也會娶其他女人。這太子之位他就是不想給你!這就是事實!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肯認清現實。當真是可悲!”
精彩!太精彩了!四皇子的內心在瘋狂鼓掌!
趙興的字字句句,言辭犀利。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最傷人的話。將大皇子的尊嚴踩在腳下。
臉色泛白,大皇子的嘴唇在發抖。原本在咬緊的牙關,忽然合不起來。他在搖頭,似乎有很多話想反駁趙興,但是卻遲遲發不出聲音。
趙興停下腳步,站在樹下。樹影斑駁,陽光星星散散的落在他身上。
低頭睨了眼地上的劍,趙興對大皇子言道:“縱然你殺了孤,這太子之位也不會是你的。”
大皇子被趙興氣得胸腔劇烈疼痛,倏地噴出一口鮮血!
趙興眉眼淡然,斜了眼小院門口的腦袋,告訴四皇子:“你也一樣。”
正在吃瓜看戲的四皇子:……
既然被趙興關注,四皇子也不好再繼續躲藏。
訕笑著走進去,四皇子用尊敬的態度面對趙興:“許久未見,太子可好?聽完太子遇刺,弟弟心裡一直在擔憂。現在看到太子恢復得不錯,弟弟就放心了!”
趙興走到四皇子面前,輕聲言道:“你比他聰明點。但還是一樣的蠢。”
四皇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實在是太子的畫風大變,讓人難以適應!
過了一會兒,四皇子回復道:“弟弟不明白太子之意,不過會記著太子的教誨!”
“見也見到了,孤就不留你們下來用膳了。”趙興覺得索然無趣,轉身背對他們回屋。
四皇子識趣地回應道:“那我們就不打擾太子養傷了。這就回京複命!”
目送趙興走進屋裡,那道屋門關起來後,四皇子才看向大皇子。淡淡地說道:“大哥,太子尚在養傷,我們還是莫要打擾他了。走吧!”
大皇子正在捂著胸腔,抬起手用手指頭擦掉嘴唇的血,眼神冰冷陰惻地盯著那道屋門。
見大皇子這副模樣,四皇子便知道大皇子跟太子的恩怨還沒完!
雁南帶著其他侍衛將大皇子與四皇子請出去。
“大哥是要立刻啟程回京,還是歇息幾日再啟程回京?”走到外面四皇子詢問大皇子。
大皇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四皇子,徒手將後背的荊條拔下來,一根根丟掉,大步離開。他的後背滿是血跡,那隻手也在滴血。
如此狼狽的模樣哪像個皇子。四皇子搖了搖頭,沒有管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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