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舟呢?咱們趕緊點齊人馬去接陛下回來!”
“軒轅衛和玄武衛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讓陛下孤身出門!鄉下土財主出行還帶個小廝呢!”
民眾就跟被點燃的爆竹一樣炸了起來,還有人跑到衙門口去詢問的。
城裡那些輾轉反側的修士聽見動靜出來查看,見到朝歌子民的舉動,不禁瞠目咂舌,“這些朝歌人,還真是忠心護主啊!”
東來客棧的店小二聞言,不禁說了一句,“這算什麽,陛下待我們好,大家都關心罷了。”
幾個修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裡看出了深意。
要是在今天之前,他們還有所猶豫,但如今得知外面有邪修剝奪命器的事,他們隻覺得哪兒哪兒都有人覬覦他們的命器。
“如今想來,朝歌的確不錯,靈氣比那些二流門派不差什麽,國君如今還成了元嬰,也是值得投效的一方大能了。”
“最要緊的是,這邪法是遲真君揭穿的,他又對此邪道深惡痛絕,在他治下,至少不必顧慮命器會被搶走。”
三言兩語間,一個事關他們終生道途的決定,就一錘定音了。
***
“輿情司忙碌了一整晚,已經將子民都安撫下去了。”
“今日朝歌玉牌的銷量大漲,連帶著丹藥和法器也比往常多賣了兩倍。”
“陛下現在可還好?”萬天佑一句話問出了所有人此時的焦慮。
集議樓中,遲滿小小的身子坐在首座的桌面上,視線與在場的其他人齊平,目光在鐵笛姐妹比往常更激動的神色上停了停,才說道:“你們放心,陛下很好。”
盧文星道 :“可是陛下身在霸刀門,我們怎麽能放心?是不是應該帶人去迎接陛下?”
遲滿狀似和氣道:“陛下既然沒有下令,你們就不要擅作主張。”
大廳內寂靜了一瞬,郭千山的手在刀柄上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隻恨自己不能立刻突破金丹。他此時,又不禁想到去了六幕山的樊蕙蘭。
當初他不能讚同樊蕙蘭的決定,甚至認為樊蕙蘭是好高騖遠,可如今卻能稍稍明白樊蕙蘭的想法。
跟隨陛下這麽久,的確什麽事都是陛下扛在前頭,若是他的進境能更快,若是他此時已經是金丹,此時也許就能跟在陛下身側了。
見眾人雖然都安靜下來,但仍是一副擔憂模樣,遲滿就稍微跟他們透了點底,“你們放心,若是陛下真的需要幫手,六幕山的常羊娘娘回去支援,如今他沒有下令,你們就安心呆著,為陛下守護好朝歌。”
六幕山的掌門,化神尊者!
見眾人驚異,遲滿的嘴角咧開一個略顯惡劣的弧度,“難道你們以為,六幕山掌門之前過來,只是為了收徒嗎?”
莫鈴蘭不好意思道:“是我們思慮不全,原來陛下早已跟六幕山有盟約,如此大家就放心了。”
廳內的氣氛顯然松快了些,就在遲滿即將宣布散會時,馬弘宣的聲音忽然響起,“丞相大人,陛下曾經……是何念遠嗎?”
聞言,眾人的面色頓時又緊繃起來,唯獨鐵笛姐妹和幾個後來入朝歌的人不明所以。
裘平安發現郭千山和自己一樣攥緊了拳頭,他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畢竟一開始,他們就以為陛下是何念遠,只是當時剛剛跟隨陛下,對陛下只有感激,如今過去這麽久,他們對陛下的感情遠非當初可比,如果陛下真的是何念遠……一想到陛下曾經遭的罪,受的苦,他們就心痛得幾乎窒息。
這可是他們的陛下啊!他在覺醒前世記憶之前居然遭受那樣慘絕人寰的折磨!此事其實在他們心頭徘徊許久,只是不敢提,一提起來,就痛徹心扉!
遲一懸發布出來的那段影像經過剪輯,只有他與厲鳴打鬥以及前半部分對峙質問的內容,為的就是逼迫厲鳴承認剝奪命器的事情,至於後面影衛現身,何念遠附身親自報仇,就沒有被剪進去了,畢竟這對計劃沒有用處,還會暴露他的底牌。因此這些人都對真相一知半解。
此時遲滿的目光掠過這些人的表情和眼神,然後十分滿意地點頭,“放心,陛下並非何念遠。”
馬弘宣聽見自己身旁的莫鈴蘭也跟著松了口氣。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遲滿則回到宮殿陷入沉睡。
在這裡的它雖然只是個複製體,但跟本體是完全一樣的,但它每日都需要一小段時間的沉睡,來與本體同步記憶,此時它迫切地想要知道陛下那邊如何了。
***
東辰洲,霸刀門
白敬賢故意裝傷病,引白經天抱著一腔憤怒與仇恨進入紅塵鏡中歷練,已經是第五天。
鏡中時間與現實不同,此時鏡中應當已經過去半個月。
但白敬賢的憂慮卻不在於此,門中也有弟子持有朝歌玉牌,這是之前她下令扶持朝歌店鋪時,部分弟子尋新鮮買了一些。
也正是因此,那段影像第一時間呈到了她面前。
早在遲一懸追著白經天進入紅塵鏡時,她就感覺到不安,看見那段影像後,這種不安如同巨石滾落,在驚天動地的震響中落了地。
遲一懸的命器究竟是什麽,他是怎麽隔著紅塵鏡將消息傳出去的?
他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他究竟知道多少!
白敬賢心中猜測紛紜時,孟長老高聲道:“少主他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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