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仍然捂著儲物袋, 但神色倒是沒那麽警惕, 聲音不高不低道:“從南明洲來的。”
賴二哇了一聲,“那可是仙洲啊!”
客人卻搖搖頭, “自從元鷺宮沒了以後, 南明洲就大不如前了, 被通緝的邪修一直沒抓到,好些家族都搬離了。元鷺宮的靈脈也都被三大宗抽走了,如今只剩下一些小門派在,靈氣大不如前了。”
不只大不如前, 治安還差了許多,沒了大派監管, 一些散修竟然青天白日就敢在城中搶劫。
客人語氣唏噓無比,“有個小家族幾十口人都死的死殘的殘,族中的積攢的法器靈石都被洗劫一空,去仙盟求助,根本沒人搭理。最後還是去了正氣盟的監察院,才得了些療傷的丹藥。”
賴二在朝歌呆了幾年,早就習慣了這裡的和平安寧,聽見這麽可怕的事情,臉色都變了。“這也忒嚇人了。”
客人點點頭,他也不過是個練氣高階,聽聞了這樣的事情後實在怕了,這才輾轉來到朝歌。
見賴二被他說的嚇住,他不由道:“朝歌不會有這樣的事吧?”
賴二忙搖頭,“我們朝歌可太平了,莫說□□劫,就是大街上都不見有人紅臉。”
說這話時,車子開進東城門,貼著街道左側進入,就看見街邊幾個人正吵得面紅耳赤,旁邊還有一名軒轅衛在調解。
賴二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臉,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腹誹可真是巧合他爹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
客人卻是沒有半點不虞之色,反而是探著脖子往那兒看。
正是紅綠燈的時候,賴二就跟著聽了一耳朵,原來是銀莊落成後,朝歌公職中的薪俸就改成靈卡上的一竄數字了。
對此有人歡喜有人不安,不安的人就帶著靈卡去銀莊將錢財都支取出來了。這站在街頭吵架的幾個人是一家子。
妻子帶著丈夫的靈卡去銀莊支錢,才知曉丈夫一直隱瞞了實際薪俸,一時不忿,就帶著娘家人在大街上找丈夫討要說法,那丈夫是個好臉面的,見圍觀者越來越多,羞得一直拿袖子掩面。
這時綠燈了,賴二立馬將車子開走,原本還以為要被客人笑話了,卻聽客人感歎道:“那對夫婦也就練氣中階修為,為了這點小事就拎著錢袋在街上大吵,半點不怕遭人搶奪,可見朝歌的確很太平啊!”
賴二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頓時又驕傲地挺起了胸膛,談性也起來了,說這丈夫真是混蛋,一家人一榮俱榮,他隱瞞薪俸看似肥了自己,其實是耽誤了一家子啊!
客人又問他銀莊的事情。
賴二身為一名車夫,同時也擔任為客人介紹朝歌的職責,聞言當即將最近新落成的銀莊介紹了一遍,見客人面露遲疑,還強調道:“如今誰不知道我們朝歌的信譽?將錢財存在我們朝歌銀莊,鐵定丟不了。”
客人遲疑的點卻不在這裡,而是道:“靈石存在銀莊裡換成靈卡,要是將來靈卡丟了或是被人搶了,可怎麽辦?”
賴二拍拍胸膛保證道:“這您可放心,每張靈卡上都有一道驗證身份的烙印,跟銀莊內是相通的,取錢時要是人和靈卡對不上,銀莊立刻就能將靈卡扣下。”
客人道:“那要是讓親友代取呢?”
賴二理所當然道:“要是修士就簡單多了,隨附一道劍印,銀莊自然受理。修行者的話就麻煩些,要以血和靈氣刻畫契約符文,普通人更麻煩,聽說除了驗證筆跡和印章,還要用玉牌或者留影珠錄下影像,確保是本人委托才行。”
後面的話,那客人顯然沒聽進去了,他心不在焉了一會兒,忽然不去客棧了,讓賴二帶去銀莊。
等他從銀莊出來,賴二發現這客人不再緊張地捂著肚子了,原本鼓鼓囊囊的儲物袋也癟下去大半……
東辰洲,龍光門
李爭渡因為玩玉牌險些走火入魔,被師長勒令收走了玉牌,這一日正百無聊賴地看符文書,就聽同門們在討論朝歌銀莊的事情。
“李爭渡你不知道嗎?最近蜃海同遊上朝歌銀莊可火了。”
“朝歌那位陛下成為化神尊者後,不但在朝歌內設了銀莊,連各洲正氣盟的監察院也沒放過。”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既然都要開銀莊了,當然是要開遍各洲咯,不然怎麽方便客人存取呢?”
“據說這銀莊不但能存取金銀銅板,還能存靈石法器和各種貴重之物。朝歌都打出招牌了,若是存在銀莊內的東西遺失,就雙倍賠償!”
“嘶!朝歌可真是大氣。”
“有人敢將貴重之物存進去嗎?不怕靈石什麽的有進無出?”
“你這話我在蜃海同遊上也看過,還有人說把錢財存進朝歌銀莊裡,將來朝歌要是不認帳,打也打不過,又無人主持公道,一輩子的積蓄都要打水漂了。”
“真是好笑,也不看看這銀莊是誰開的,堂堂化神尊者缺那幾個靈石?”
“是這樣不錯,朝歌尊者的為人那是沒得說,他開設銀莊也是為了方便我們這些低階修士,現在外頭但凡有能耐保住身價性命的,哪一個不是金丹以上?我們這些小修士,要不是靠著師門庇佑,連門都不敢出。”
“的確,近來外頭風氣越來越差了,三大宗也不管。”
“我們還是修士呢,一些沒有靠山的修行者更慘……”
“快看蜃海同遊,有人傳了影像,霸刀門的白少主為了支持朝歌銀莊,進去存了十萬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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