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那位是銀蛇谷的掌門金螣真君,曾經在陛下的結嬰大典上見過,小的那個是朝歌輔佐陛下日理萬機的丞相大人。
夏有辛懵了一下,終於明白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兩位大人布下的幻境。一時間如蒙大赦,滿臉幸福的慶幸,“太好了太好了。”
遲滿扇著翅膀懸停在金螣身旁,看夏有辛的傻樣,隻覺得有點在客人面前丟臉,它看了旁邊一眼,當即有識趣的玄武衛衝上來,半扶半扛地把即將晉升的夏有辛拖去了玉龍台。
花一芳仍然被無形的壓力鎮著,半天都爬不起來,見狀她明白了一切,冷笑一聲便不再動彈,沒多久就被玄武衛封住靈力押了下去。
金螣掌門手裡拿著一隻瓷瓶,面上露出嫌惡之色,“這麽陰邪的手段,果然只有邪修才使得出來。”
方才的一切都是按照花一芳心中所想生成的幻境,而從始至終,這瓷瓶都沒真正打開過。
遲滿語氣溫和,“多謝金螣真君出手相助,否則要擒住一個潛伏的金丹邪修,恐怕要費不少功夫。”
金螣點點頭,語氣也很和氣,“舉手之勞而已。”他問候了遲一懸兩句,確定人平安無事,過幾日就能回來,便道:“也好,我就留幾日也無妨。”
遲滿客氣道:“您是朝歌的貴客,這幾日住在朝歌,但有所需,我朝歌必定傾力款待。”
金螣掌門聞言,多看了它兩眼,忽然道:“那我想要一個跟你一個的傀儡。”
遲滿:……
它微妙地頓了一下,半點也不委婉道:“這個不行。”
第261章 第二更
也是在圓月照耀的時候, 北極洲的一處懸崖邊,層層隱形結界籠罩下,遲一懸從修行中醒來, 聽見遲滿說道:【陛下,金螣掌門應邀來到朝歌, 就在半個時辰前,助朝歌拿下了那個潛伏的邪修, 人贓並獲, 如今此人正在受審。】
遲一懸頷首:“很好。”
遲滿:【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朝歌並非沒有能力拿下邪修, 如今城中有好幾位金丹,哪怕多費點力氣,幾人合圍,也能得到這個結果。如果您擔心花一芳手中的邪物,以您如今對領地的掌控, 隔空也能對付她,為什麽非要勞動金螣掌門?】
遲一懸:“人就在朝歌, 能用為什麽不用?再說了, 讓朝歌多欠人情也不錯。欠了人情就要還,以後他有了什麽麻煩事, 就能理所當然地來找朝歌, 這一來一回的, 他和朝歌的聯系不就更深了?不止是金螣,其他元嬰也一樣,能麻煩人家,就多麻煩幾次, 朝歌又不是還不起。”
朝歌跟這些元嬰的捆綁,大多還只是利益方面, 現在差不多該深入一下了。
【原來如此。陛下果然英明神武算無遺策。】
遲一懸聞言翻了個白眼,他的行事作風又沒變過,他就不信遲滿看不出來,它這不就是變著法子找理由誇他麽?
想到這兒,遲一懸又沒忍住露出個笑來。
【陛下,審得差不多了,您要看麽?】
遲一懸:“放出來。”
***
東極洲,朝歌
光線幽暗的大牢中,鐵笛隔著柵欄冷冷盯著囚牢中那個面目熟悉的女人,“說,真正的花一芳去哪兒了?”
囚牢中的女子隻瞟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她嗤笑一聲,“倒沒想到你們如此天真,真以為山莊的叛徒能活到現在嗎?早在她被發現的那時候,就已經死了。”
得到這個結果,鐵笛渾身顫抖,眼淚已經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黑衣女子盯著自己的指甲,語氣散漫,仿佛她不是階下囚,“當初錦嫣叛變,上頭立刻就知道檀欒山莊暴露了,本想將你們都殺死在那裡,我只是一個後手罷了,誰知道你們動作那麽快,派出一個元嬰都讓你們跑了。沒辦法,我這個後手只能用上了。”
“今日被抓,是我不夠謹慎,不過你們可別以為所有邪修都像我這麽大意,早晚有一天,整個朝歌都要死。”
聽著她的詛咒,鐵笛目光恨恨,手中笛子直直衝她而去,卻在即將戳進她命門的時候被萬天佑喝止。
“住手!”萬天佑喊道:“鐵笛,不能用私刑!”
笛子懸在黑衣女子面門處,對方仿佛早就知道這一幕,不閃不避,她頭微微低著,目光從下往上瞥來,含著明晃晃的嘲諷。
鐵笛心裡憋著一股氣,注視她片刻後,咬牙離去。
大門落鎖,牢房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符文的光芒在流轉。
……
遲一懸也陷入了寂靜,“……這就是你說的審完了?”這根本什麽有效信息也沒有嘛!
【陛下,從一個金丹嘴裡挖消息,原本就不容易,更何況她要做的事,早已在幻境中暴露了。至於幕後主謀……不會吧,難道您還要靠她知道嗎?】
遲一懸無語,“那你想要我看什麽?”
遲滿:【您難道不覺得,她看向鐵笛的目光有怨氣麽?】
遲一懸:???
見他不明白,遲滿歎口氣,【陛下,有情才有怨啊!】
遲一懸:……
啊這,他是真看不出來。
見狀,遲滿這一口氣歎得更長了,【陛下,有生之年,我真的能看到您迎娶皇后的一天嗎?】
遲一懸:“我去,鋪墊半天,原來你在這裡等著我!我爹媽都沒你這麽會催。”
遲滿幽怨,【陛下,假如我明天就要死了,您會願意滿足我這樣一個小小心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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