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各家的護山大陣可不一樣。各仙門的護山大陣雖然一直開著,但那不過是一層保險,一直處於沉睡當中,所耗靈氣並不多,只有受到外力攻擊時,才會運轉抵抗。
以一流仙門的勢力和威望,以往根本沒有人膽敢襲擊他們的護山大陣,就算有那膽大包天的,也很快會有門人衝出去將之打退。
可怨魂不一樣,這些貪婪惡心的東西,無時無刻不在侵蝕陣法,陣法被迫時時刻刻開啟防禦,半個月下來耗費的靈力數量,就連這些大能修士看了都肉痛。
更糟的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徹底解決怨魂的辦法,連鎮壓都做不到。這些怨魂無窮無盡,殺也殺不完。
這些日子,幾大仙洲沸反盈天,到處都在議論苦海道。說苦海這麽多怨魂,都是他們仙盟造孽,若非仙盟授意各大洲用人牲獻祭苦海道,怎麽會生出這麽多怨魂呢?
七仙門理所當然把鍋全部推到三大宗頭上,反正現在那三個人都隕落了,長生界就是他們七仙門最大。
可即使如此,七仙門的掌門依舊寢食難安,只因這樣長久下去,要不了幾年,連門內的上品地級靈脈都要被消耗乾淨,到時候就真是坐著等死了!
因而得知六幕山的秘密後,七仙門才如此激動,迫不及待就向遲一懸去信,用的還是朝歌玉牌,只因如今能無視界域通訊的也唯有朝歌玉牌了。
他們不覺得遲一懸會拒絕,畢竟他們的信可是相當誠懇,堂堂七仙門,都在信裡向朝歌道歉了,這誠意難道還不夠嗎?朝歌和遲一懸還有什麽可挑剔的?
再說了,遲一懸可是大好人啊!這樣的好人,怎麽會與他們為難呢?你難道忍心看著長生界黎民蒼生在怨魂欺壓下生不如死嗎?你難道能安心在六幕山裡過好日子嗎?
他這樣的大好人,就應該無償開放六幕山!更何況他們也不要求多的,在六幕山裡劃一塊跟他們原先仙門一樣大小的土地,最好再劃一塊能建一座大城的,供他們門人弟子,以及治下的凡人遷徙就夠了。
七仙門自覺這要求已經夠低了,根本沒想過會被拒絕,此時看了這封信,臉上心裡都生出被冒犯的惱怒。
紫月觀主臉色沉了下來,“遲一懸這是什麽意思?”
明鏡道人也是皺眉,“他一個將死之人,這麽硬氣?”
天虛門主道:“他怕是根本不清楚我們掌握了多少消息。如今這個世道,六幕山就是一塊人人垂涎的肥肉。等他一死,還有誰能保住他的朝歌和附屬國?”
“不錯,朝歌跟兩大宗那一戰,必定損失慘重,如今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戰力,我們去信跟他商量,是給他顏面。若我等真是那卑鄙之徒,只需將他的死期公之於眾……哼。”
明鏡道人:“話雖如此,但六幕山在遲一懸的操控下已經隱匿,連怨魂都嗅不到氣息,我們怎麽能找到六幕山?”
你連人和地方都找不到,更別談什麽威脅了。
紫月觀主道:“我們的確不知道六幕山在哪兒,現在也進不去,但可以等他們自己出來啊!”
“想做聖人,哪兒有那麽容易。”
“多放一些餌出去,不信釣不上大魚。”
***
六幕山,朝歌
朝歌依舊是個大晴天,遲一懸巡視過全境,確定每個地方都在穩定運轉中,子民們對新家也適應良好,於是丟了個分.身去處理公務,他本體則上了玉龍台,跟手下們過過招。
遲一懸還是頭一回正式跟下屬們過招,一開始是擔心暴露自己不是個真大佬的事實,後來是太忙碌抽不開身。現在則是,分.身真好,他愛分.身。
“大家隻管放開手腳,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少長進。”
遲一懸話音落下,其他人還在猶豫,樊蕙蘭卻是第一個抽出鞭子搶先衝了上去。這種毫不猶豫的行動力,讓旁邊的莫鈴蘭都驚了下。
沒多久,樊蕙蘭氣喘籲籲地敗下陣來。
借著是郭千山,再接著是萬天佑等人。
一輪打下來,所有人都靈力枯竭,累得隻想就地癱倒,只有遲一懸還氣定神閑。
雖然他的修為壓製到跟他們同境界,但畢竟還是大乘圓滿,續航跟他們是天差地別。
但遲一懸也沒太自滿,因為單論實戰經驗,這群手下的的確確比他強,之前他跟大能修士打架的時候,因為深知自己實戰上的弱點,所以他向來是神識和命器的偵察一起開,有遲滿實時幫他分析對手弱點。
而面對手下們,他沒有動用外掛,隻憑著自己的眼界和經驗對戰,也只是略勝一籌而已,要知道他雖然經驗少,但他可是大乘級別的眼界!
這很好,手底下的人越厲害,他才越放心。
遲一懸目光讚賞,“你們進步很快,尤其是命器相互配合起來,能發揮超出原本兩倍的力量。如果不是修為比你們高太多,我真不一定能贏。”
遲一懸實話實說,但郭千山等人隻覺得陛下是在遷就他們,心中動容,話也少了許多,心裡隻記得要更努力修行。
遲一懸沉吟道:“之前煉製的那件天級法寶,有操縱時間的神通,我會為你們開一處小秘境,在裡面一天,相當於外界一月。這兩個月,你們就進去耐心修行,兩個月後外出做任務。千山,你就不必了,去外面守著打怨魂。”
眾人齊齊應是。
指點了一些大家在修行上的困惑,又給他們開了秘境後,遲一懸又回到了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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