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就是,命器畢竟是會被奪走的東西,他的命器那麽獨特, 絕不能暴露,現在他就該為自己的“命器”做鋪墊了, 傳送門就是一件很好的道具。要是利用好了,不但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還能誤導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遲一懸向來小心謹慎,要不然早就死在冰蠶身上那道劍印之下了。
因此在赤鬃馬前進一段時間後,他就開始了實驗。
平時使用的時候,傳送門是一個普通單開門的大小,高兩米,寬一米二。遲一懸注入靈力,嘗試將傳送門變大,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傳送門不斷拓寬,但在拓寬到五米高,四米寬的時候,傳送門就再也不動了。
雖然傳送門沒有意識,更不會說話,但遲一懸能明顯感覺到,這是自己築基期的力量太過弱小的緣故。
好在這個高度和寬度目前也足夠用了。
於是遲一懸將傳送門設置好地點,再隔空投放在前面不遠處,同時將整個傳送門設置為透明模式,並額外添加了一道幻術。
這道幻術只能迷惑修為比他低的人,但也足夠了,遲一懸要的就是產生靈力波動,給人一種他在施法的錯覺。
果然,前方的馬侍衛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而等他們反應過來時,赤鬃馬群已經無知無覺地跨越傳送門,轉瞬抵達了幾百裡外的平原。
對於這個結果,遲一懸很滿意,他吃完一斤零食,眼看時間又過去幾刻鍾,於是再次隔空投放傳送門,馬隊再次跨越數百裡。
雖然將傳送門拓寬到最大比較消耗靈力,但他每次傳送的地點只有幾百裡,距離短,損耗得小,以他現在的靈力儲備,今天還能再使用十次。
當馬隊再次跨越數百裡距離,從草原眨眼奔到另一座城池官道上時,馬侍衛與錢丁寧已經說不出話了,偏偏這時候馬弘宣還策馬上前告知他們,“我們東家說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路上,因此用了點小法術,還請諸位不要驚慌,今天日落前,大家就能抵達鳳城了。”
馬弘宣說得雲淡風輕,畢竟在他眼中,東家無所不能,眼下讓整個馬隊瞬息跨越數百裡,只是東家神通中微不足道的一筆罷了。雖然這一筆也足以他大開眼界,但在外人面前,要有風度,不能教人覺得他們沒見識。
於是馬弘宣說完,就慢悠悠策馬回去了,隻留下手腳都有些顫抖的錢丁寧和馬侍衛。
錢丁寧抓著馬侍衛的手,說道:“我聽說修士會縮地成寸的法術,那位……用的是這個法術嗎?”
馬侍衛自認算是有見識,遇到這樣的奇事也一時有些亂了分寸,他道:“縮地成寸向來只能修士自己用,至多再帶上幾個凡人,而且只是速度快,並沒什麽出奇的。那位真人的法術,倒像是剪掉了中間的路途,直接帶整個車隊跨越到數百裡外。恕屬下直言,我從沒聽說過這樣的法術。”
馬侍衛心裡十分驚駭,這樣聞所未聞的術法,他隻想到一種可能——命器!
倘若這種術法真的存在,那些仙洲的修士為何不用,為何出行還要用鯤舟呢?也只有這個猜測能解釋得通了。
但馬侍衛不敢隨便將這個猜測說出來。
修士是不會將自己的命器隨便示於人前的,以免被人找到破綻和弱點。他家這位大人嘴上沒把門,平常也就罷了,金丹真人那是能被他用錢打動的嗎?
萬一惹來殺身之禍……
馬侍衛聰明地將這些話全都憋回了肚子裡,一路上不再多言。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們的車隊都會無知無覺跨越數百裡距離,就這麽歷經六次後,他們眼前景色再度變化,發現自己來到了熟悉的鳳城郊外。眼前是一條筆直官道,直通鳳城城門。
按時間算,他們出發前一晚送出去的信件,現在也還沒抵達鳳城呢!
馬侍衛遠遠望著那高聳的城門,頗有種荒謬之感,這就……回來了?
“阿嚏!”旁邊的錢丁寧打了個噴嚏,馬侍衛一個激靈,忙喚來傳令官,“快,進城送信。”
鳳城之內的官員還在憂心錢丁寧這一趟能不能說服那位遠在無名荒漠的金丹真人。
眼見一日日過去,卻始終沒個信回來,朝中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覺得當初就不該讓錢丁寧去。
“錢丁寧有那張嘴在,本來就不是做特使的料子,要是惹怒那位真人,還不知要給咱們帶來多大麻煩。唉,當初就不該被錢丁寧的錢收買啊!”丞相正在政事堂唉聲歎氣,忽然聽見消息——
“那位真人到了,已經到城門口了!”
丞相和百官同時慌了,什麽?這麽快!他們連迎接的儀仗都沒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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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
無名荒漠是個沒有冬天的地方,一年四季都炎熱,朝歌自然也是如此,但自從有了靈脈後,天氣漸漸涼快下來,最近眼看是要入冬了,一天更比一天冷,哪怕是入了道的修行者,都不免被寒風凍得一個哆嗦,更何況是那些沒有召喚出命器的普通人。
裘平安剛剛清點完一批入庫的貨物,就聽見工地的管事說,這兩天有不少工人受凍得了風寒。
裘平安一想這可不行,多耽誤工程進度啊!之前集議的時候東家可是交代過的,務必要在臘月前造好城西的房子。
他寫了張條子,交代管事去醫藥坊拿些補氣散熬成湯藥分給每個工人服用,想了想又去了一趟天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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