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鈴蘭興奮道:“那咱們東家是黑子還是白子呢?東家行事光明磊落,必定是白子吧?”
馬弘宣搖頭擺手,高深莫測道:“是黑子。圍棋當中,黑子先行,東家每次都料敵在先,別人走了一步,東家已經走了兩步看了十步。你想想,當初郭大哥遲遲無法築基,東家便離開了一段時日,放任那宋典來的鬼魂出來搗亂,以此促成了郭大哥築基的機緣。”
“你再想想,當初東家嚴厲要求挨家挨戶都必須安裝水管,必須飲用自來水,後來問星門來犯,企圖利用大雨將城中子民趕出,甚至險惡到在水源中下毒,但每一次,都被東家埋好的先手解決了。”
莫鈴蘭恍然,“是啊,東家舉重若輕,料敵在先,敵人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東家的布局,明明東家與朝歌就在這裡,可是對於那些暗中窺伺的敵人來說,東家卻仿佛置身迷霧之中。東家心思如淵,果然只有黑子才能配得上。”
馬弘宣看她這麽快就有所領悟,露出孺子可教的讚賞延伸。
然而莫鈴蘭並沒有忘記之前的疑問,“那你說說,東家為何要與霸刀門結交呢?”
“這個……”馬弘宣看她眼巴巴望過來,實在不忍心拒絕,隻好繼續開動腦筋,想象東家在下一盤怎樣的大棋,結交霸刀門這一步又會在將來發揮什麽作用。
一時想不出來,隻得赧然道:“這個,容我思量幾日。”
看他紅了臉,莫鈴蘭撲哧一聲笑起來,“好吧,時辰到了,快去參加集議吧!”
兩人並肩往外走,剛剛走出市監,就看見有個軒轅衛匆匆跑過去,莫鈴蘭將人喊住,皺眉道:“慌慌張張做什麽?當心撞到人。”
那名軒轅衛一看見他們,便如同看見救星,朝著兩人拱手道:“莫大人馬大人,不好了,東海國的太子正領兵停在城外,說朝歌無故搶奪他國子民,奉了霸刀門元嬰真君的命,要求我們交出子民。”
兩人齊齊愣了一下,莫鈴蘭怒道:“什麽狗屁命令,我們朝歌的事務,輪得到一個他派長老指手畫腳?”
馬弘宣對那軒轅衛溫和道:“你先回去,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霸刀門可是九大仙門之一,遠非之前的問星門可比,這名看守城門的軒轅衛是個新人,看見那列隊整齊的兵馬就犯了怵,此時見兩位大人一個沉著冷靜,一個從容罵人,他自己也冷靜下來,行禮過後就回歸了崗位。
馬弘宣去了小宅匯報此事,莫鈴蘭則去了城門口。
由於地理位置不同,東海國的兵馬並非從銀城那邊過來,因此並未出現在東城門,而是停在了西城門。
莫鈴蘭飛身落在城牆上時,郭千山已經先一步站在那兒了。
只見他黑衣青甲,長發用發帶束在身後,斬鬼刀配在腰側,正低頭與下方對望。
莫鈴蘭走上去一瞧,嘴裡吐出一句譏諷的話,“嗬,真是好大陣仗,還以為東海國要來攻打我們朝歌了。”
只見西城門下停了一支萬人軍隊,這一萬名東海國士兵身上都穿著銀色輕甲,身下騎著黃級靈獸雙角馬,手中持著黑色長槍,頭上戴著銀色頭盔,每一個都是中階修行者,一眼望過去十分有氣勢,而在這支兵馬的最前頭,是個身著黃金輕甲的將軍,頭上的金色頭盔上有一根紅如烈火的長翎,眉眼秀美,眼神卻鋒芒畢露。
莫鈴蘭一眼看出這位將軍是個修士。
郭千山對他道:“這是東海國的五太子,水中鳴,築基二層。”
莫鈴蘭立刻就想起了錢丁寧到處宣揚的八卦,東海國的皇帝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前面四個兒子都被她打包送去給了霸刀門的長老,只剩下唯一一個女兒作為繼承人。
這顯然就是東海國的未來皇帝了。
莫鈴蘭一眼就看出這位五太子眼中的野心,這時就聽水中鳴揚聲道:“幾日前,我東海鐵蹄已經踏平鳳城,如今東萊國已納入我國版圖,還請朝歌歸還我東海國三十萬子民。”
三十萬!朝歌這三個月恰好就收容了三十萬,加上原本的二十萬一共就五十萬,這些人朝歌城中可是各有安排,如今還挑選出不少優秀種子放進了各個衙門之中,豈容她說要走就要走?
莫鈴蘭冷聲道:“哪裡有你東海國的子民,入了我朝歌城,進了我朝歌籍貫,那就是我朝歌的子民,還請五太子不要糾纏,東萊國的百萬子民難道還不夠嗎?”
面對莫鈴蘭這番話,水中鳴神色分毫不變,“此番前來,不僅是為維護我東海國尊嚴,更是為維護霸刀門的威嚴,這是霸刀門長老親自下的令,朝歌莫非是想與霸刀門作對?還請朝歌城主放歸我國子民,我們東海國的子民,自有我東海國相護,不必勞煩朝歌。”
水中鳴的這番話用上靈力,不僅傳入了郭千山莫鈴蘭兩人耳中,同樣傳入了城中百姓的耳朵裡。
聽說那些在城外扎棚子,暫時還未入城的人已經被東海國的人押住,朝歌內這三個月新入城的百姓不禁有些惶恐起來。
“我家雖然是上個月才入城的,可是我們是東萊國的人,不是東海國的啊!東海國憑什麽要我們走?”
“唉,此一時彼一時,東萊國已經被東海國攻佔了,你們沒看這兩天報紙上寫的嗎?東萊國皇室都開城門跪迎東海國大軍入主鳳城了,東萊國是徹底滅國了,如今東極洲只有東海國,咱們城主原先與東萊國的約定,自然是不做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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