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舟上飛下來了數名金丹初期,領頭的是一位元嬰中期的長老,姓孟,剛剛聽見白經天的聲音,這位長老就道:“門內有新人結嬰,這才來遲了些。”
白經天不關心誰結嬰了,他急急道:“快!幫忙找人!一個金丹中期的道友!”
孟長老這才看清白經天的形貌,見他頭髮散亂,濕了又乾的衣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法衣上除了被髒水洇出的痕跡外,還有幾處被擊中的破損。頓時又吃驚又心疼,“少主,這是怎麽回事?”
面對這從小疼愛他的長輩,白經天再著急,也只能將事情先匆匆敘述了一遍,“孟伯伯,趕緊找人吧!”
孟長老怒道:“那姓孫的好大夠膽,居然敢對少主下手!我非得把他……”
白經天急死了,“先找人吧!”
孟長老忙安撫他,“不怕,我散開神識,只要還在這一帶,丟不了!”
數名金丹散開來,往四面八方飛出去尋找,孟長老元嬰中期的神識也擴散開,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縫隙。
然而他們在海域上搜羅了幾天,幾乎從東極洲海岸邊飛到東辰洲海岸了,始終一無所獲。
一名金丹道:“這幾日,但凡是個活物,都要被咱們篩一遍,這都沒找到人,恐怕……”
白經天怒道:“你說什麽屁話!”
那名金丹弟子頓時閉了嘴。
孟長老心中也覺得希望渺茫,一個金丹獨自對付元嬰,焉能有活下來的可能呢?
心中這樣想,他面上分毫不露,對白經天道:“少主,興許遲城主已經回朝歌了呢?”
白經天一下恍然,“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他欣喜若狂,“他一定已經回去了!”
他轉身上了鯤舟,“快開船,轉道去朝歌!”
孟長老追上去道:“少主,您幾日沒換衣裳了,好好打扮乾淨了再去見遲城主吧!”
兩日後,朝歌城中。
“左使大人!有艘鯤舟停在了城外!”城門守衛急匆匆對郭千山道:“上面掛著畫了刀的黑旗,應該是霸刀門的。”
郭千山聞訊趕去城門口,果然看見了白經天。
朝歌的城牆有上下兩道門,一道是下城門,供尋常行人車馬進出,一道是上城門,鯤舟停靠在城牆邊,人和物資可直接從上面進城,不必鯤舟落地。
他站在寬大的城牆上,視線與鯤舟上的白經天齊平,不禁往白經天身側看了看,遲疑道:“白少主,我們城主沒與您一同回來?”
那天他們可都是看見城主和白經天的遁光一起飛出去的。
聞言,白經天一下失魂落魄,他恍惚地轉身回去,孟長老看了看,對郭千山道:“半路上遲城主與我家少主分開,這才來尋,既然城主不在,吾等就先回去了。”
說吧一擺手,鯤舟轉向,沿著來路飛回去了。
郭千山往前走了一步,皺了皺眉又停住了……
“他是為了救我才遭難的。”
孟長老一回到白經天身邊,就聽見這句話,他忙勸道:“朝歌得罪了問星門,這本就是他命裡的劫數,怨不得您啊!”
“你不明白!他原本能活的!是因為把機會留給我才……”白經天想起這幾天一無所獲的尋找,想起那陌生修士的描述,心口大慟,“難道他真的消融在海裡了……”
他臉色幾經變化,忽然間噴出一口血來。
“少主!”
***
東辰洲,問星門
看守山門的弟子正昏昏欲睡,忽然聽見一個陌生聲音響起,“這位道友,在下姓宣,前來拜望貴派掌門。”
這幾日問星門車馬寥落,都是來看笑話的,那弟子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正經來拜訪,打眼一看,見這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修士身上散發著金丹修士的威壓,頓時又驚又喜,“這位真人裡面請。”
弟子將人引進待客的偏殿,說道:“我們掌門外出未歸,門中只剩一位長老,您稍後,長老稍後就來。”
宣真人道:“有勞。”
弟子喜笑顏開地出去,走到門口遇到另一個弟子,跟他閑話:“有金丹真人來,看來還是仰慕咱們問星門的。”
“那可不,咱們掌門可是元嬰大能,就算現下不大好,早晚能東山再起的,這位宣真人現在來投,將來說不定就是護法長老了!”
感覺問星門的弟子遠去,那位坐在偏殿的宣真人微微一笑,‘我就說這樣比幻術靠譜吧!’
【您的化妝技術,當真出神入化。】
‘好說好說,以後教教你。’
說話間,問星門的長老終於進來了。
“這位就是宣道友吧!真是久仰大名。”
第150章 第二更
【這位長老不誠實。】
‘人家不就是客氣兩句嗎?’
命器生氣, 【這是欺君之罪。】
遲一懸:……
總感覺命器對問星門的人意見特別大。
問星門剩下的這名長老姓趙,外表年紀四五十歲的模樣,盡管他看著雲淡風輕, 但遲一懸可沒漏過他眉心的隱憂。
“我看問星門雖然輸了聞道大會,但門派幾百年的底蘊還在, 趙道友也不必鬱鬱寡歡。”
此時趙長老已經帶著他穿過與主峰相連的木索橋,聞言他神情僵硬一瞬, 很快轉為了苦笑, “被宣道友看出來了。這次我問星門比試失利, 實在難免掛懷,好在有掌門在,終歸是能恢復元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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