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蕙蘭露出個幸福的笑,點頭道:“明日,我就要隨東家一起前往東辰洲了。”
杏春激動得面色發紅,“是要去打問星門嗎?”
樊蕙蘭嗯哼一聲,“他們打了我們五天,雖然沒佔到便宜,但我們朝歌也不能白白挨打,自然要打回去。”
樊蕙蘭英氣的眉眼間滿是志在必得的氣勢,成為天衣坊的掌事這麽久,她在人前也有了一股傲氣。
即使東家沒說,他們這些人心裡也都清楚,這次聞道大會的第一場,朝歌雖然贏得輕松,但在外面人眼中,朝歌能贏,靠的是堅固的結界,真實實力必然比不過問星門。
可朝歌卻在問星門的糾纏下暴露出身懷寶藏的事實,這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朝歌要趁聞道大會這個光明磊落的機會,向外展現出朝歌的實力,否則就是別人眼中軟弱可欺的香餑餑,以後不知要有多少麻煩主動找上來,她可不想東家的朝歌將來被一群惱人的蒼蠅圍著。
我現在已經練氣八層了。
樊蕙蘭心中暗想,無論如何,都要借著這次機會築基成功。方才不辜負東家的栽培。
煉器坊內。
莫鈴蘭腳步輕快地走進去,就見石大海恭恭敬敬道:“您來了。給軒轅衛和玄武衛的護甲都已經煉製好了,都是黃級上上品。”
莫鈴蘭頷首,又遞給他一張單子,“這是仙洲那邊鋪子需要的法器,你多看著點爐火,讓煉器爐日夜煉製,別斷了靈石供應。”想了想她又道:“還有,工匠和煉器師招募得如何了?”
石大海道:“工匠招募了五個,其中四個是內城去年剛剛入道的,修為比較低,只有一個資歷豐富,是羅老板引薦來的,叫袁知望,現在正在教導他們製作護甲。”
煉器坊只有兩個煉器爐,哪怕日夜趕工,也供應不上越來越多的士兵需求,更何況如今煉器坊要供應比較高級的法器,護甲這種東西自然要交給工匠製作。
說著,石大海有些羞愧道:“煉器師沒能找到。”
莫鈴蘭早就有所預料,煉器師都是修士,東極洲怎麽能找到?只能期待城內的工匠晉升成修士了,她道:“明日要隨東家去仙洲,我看看能不能招個煉器師回來吧!”
她語氣中若有似無的炫耀,石大海沒聽出來,他滿臉憧憬道:“我也好想跟東家一塊出行。”
醫藥坊,馬弘宣列了份丹藥清單送過去,“現在店鋪裡就陣盤和丹藥最受歡迎,玄級丹藥賣得更好,最近城裡就不要接玄級丹藥的訂單了,凡洲也沒什麽人用得上。”
對於東極洲的凡人來說,玄級丹藥反而是性價比比較低的丹藥。畢竟藥力太濃,普通修行者很難完全消化,價格又較貴,舍得買的人很少。會來朝歌買玄級丹藥的商隊,不是留著當傳家寶,就是販賣到更遠的地方去。
自然優先給自家在仙洲的店鋪供貨。
萬天佑接過單子,說道:“放心,最近招了一批很有潛力的藥童,未來就是咱朝歌的煉丹師了。”
內城衙門。
蕭好女熬過了兩個月的考察期,終於拿到了朝歌的戶口。接過那一紙薄薄的戶籍證明時,他的手都是微微發顫的。
“娘啊,漂泊這麽多年,我終於又要有一個能落葉歸根的地方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奇怪地發現,自己的戶口居然落在城南,他有些著急地詢問吏員,“我如今租住在內城,難道要搬走?”
可是城南那一帶每天都在做工,房子都才蓋了一半,再說了他現在又買不起房子。
那名吏員瞟了一眼,說道:“噢,不必搬,改戶口是為了分區,隨便你想住哪兒,不睡大街就行。”
這名吏員也是年前接到的分區改戶口的差事,當時上面要求半個月內將城東八萬人拆開分不同的戶口,但是卻不必他們搬家。
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城主親自下令,哪個不盡心呢?當時甚至為了早點完成任務,從不加班的他們頭一回點燈熬油乾活。真是印象深刻。
蕭好女聽明白了。反正都是在城內,既然不要求他必須搬到城南,那麽戶口落在哪裡也沒關系。
他把這紙戶籍證明妥帖地放進胸前的衣襟裡,信心滿滿地規劃未來。
在朝歌落了戶,以後就有資格買房了,只要再存一年錢,他也能在朝歌有自己的家。
這半年多來在朝歌的生活,幾乎叫蕭好女忘記了曾經當匪盜的日子。直到他走出衙門,看見了一群身著錦衣華服的人,他當場呆住,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一盆冷水澆透了。
從蕭好女面前走過的,正是銀城陳氏的族人。
陳家主親自捧著禮盒,嘴上卻還是低聲埋怨,“都怪你,當初非得巴結那個仙門,現在倒好,咱們陳家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陳甫默默挨著家主的訓斥,心裡卻很是不忿,巴結問星門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現在問星門被朝歌打跑了,怎麽又來怪我?
哥哥這總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的毛病什麽時候能好?
雖則心中這麽想,但陳甫沒有反駁。已經到了朝歌內城,要是在這兒吵起來,不但叫人看笑話,還會讓那位城主生出不喜。
陳家從前在銀城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現如今眼巴巴來奉承遲城主,卻連城主的面兒都見不到,只派了個管事來招待他們。
不過沒被朝歌打出去,他們已經是受寵若驚了,自然不敢對此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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