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在半空停下,孫靈岩揚聲道:“白少主,本座只要遲一懸,現在你若離去,今日就當什麽都未發生過。”
白經天瞪了他一眼,像是終於承受不住元嬰的威壓,他對身旁人道:“遲道友,你我相交一場,今日是我對不住你。”
遲一懸撇開眼,“白少主既然想走,那就走,不必這般假惺惺。”
白經天似乎是又氣又怒,胸膛劇烈起伏了片刻,他冷哼一聲,身影化作一道遁光消失。
白經天一走,此間就只剩下遲一懸和孫靈岩兩人,孫靈岩面上的怒色慢慢淡去,居高臨下地落下一句,“小子,本座容許你留句遺言。”
遲一懸:“如果我現在將靈脈和靈石法器歸還問星門,孫掌門能否放我一馬?”
孫靈岩咧嘴一笑,“看來靈脈果然藏在你身上,現在交出來,本座就既往不究。”
遲一懸心想,‘果然大半是為了奪寶啊!哎呀我可真是高估了孫靈岩,還以為元嬰強者的修養會好一些呢!’
命器的聲音比以往冷漠許多,【這種渣滓,如何與陛下相比。】
遲一懸嘴角一翹,忽然開始指責,“你堂堂元嬰,居然為了一點寶物就放棄原則,真是沒骨氣,本城主恥於同你這種人交易!”
張口閉口本座本座的,怎了,有個座了不起啊!
他話音剛落,孫靈岩就變了臉色,雙眼瞬間陰鷙無比,“好小子!”
怒音化作洶湧澎湃的靈壓,排山倒海般朝著遲一懸湧去,遲一懸身上登時亮起了數層靈光,有護法靈光,一次性的防禦法器,玄級防禦結界,玄級護甲,還有一層被其他光芒壓下,極品冰蠶絲法衣煥發的光芒。
這些柔和光芒在他身上層層疊疊交織,仿佛將他包圍在一團安全的繭中,外界的任何風波都無法傷及分毫。
孫靈岩的怒音也被此阻擋,刹那消散。
“你身上的龜殼倒是不少。可惜,本座乃元嬰!”一聲怒喝,孫靈岩周身的靈力翻湧,化作一條猙獰邪惡的三角蟒,咆哮著朝遲一懸衝去。
哪怕身在層層結界保護中,遲一懸也感覺驚心動魄,仿佛自己是一隻即將被狂風暴雨摧折的小蟲子。
而他不詳的預感也很快應驗了,他身上的重重法器結界就像脆弱的紙殼一樣被那條巨蟒撕咬粉碎,轉瞬間他就用傳送門瞬移了數次,把那條追著他而來的蟒蛇通過傳送陣產生的空間錯位碾碎。
孫靈岩見自己全力一擊居然動不了他,料想他又動用了命器,神情不禁謹慎起來,也就是在他專心致志對付遲一懸的當口,一根寒光閃爍的錐子由後襲來,刹那激起了他的護體靈光,緊接著護體靈光就被刺破。
孫靈岩的神識掃到後方的偷襲,即使避開,原本指向他心口的錐子從他胳膊上穿透而過,一竄鮮血頓時飆出,從空中落入了海上,引得無數海底妖物爭相浮上來吞噬。
海面下在廝殺,海面上的廝殺依舊未停。
那根錐子散發著令孫靈岩也忌憚的威壓,一擊不成,又靈動至極地繞了一圈,直追孫靈岩的心口而去,孫靈岩刹那間與那隻錐子過了幾十招,最終鐺的一聲,那錐子與他手中法器相撞,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錐子滴溜溜轉著,光芒暗淡稍許,回到了主人身邊,而孫靈岩手中那件玄級法器,已經成了碎片。
“老東西!居然將本少主當做那種背棄朋友的鼠輩,你敢折辱我,本少主必定要給你一個教訓!”
消失的白經天再度出現,手中的細長錐子寒光四射。
孫靈岩陰沉的目光從遲一懸身上轉到他身上,眼底最後一點忌憚之色也消失殆盡。
“竟是一件地級法寶,可惜,區區金丹,根本發揮不出它一半的威能。既然如此,今天,你也別想走了!”
天地間忽然暗了下來,緊接著,一輪陰冷的圓月出現在了孫靈岩身後。
那輪圓月出現的刹那,遲一懸和白經天都覺得身上驟冷,不,這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從骨子裡、從神魂中散發出的冷。
遲一懸握緊了手中的水華劍,跟白經天傳音道:“看來,我們之前想得有些太美了。”
白經天咽了咽唾沫,也緊張了起來,“遲道友,我覺得,母親給我的法器,似乎不太管用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孫靈岩出手。
白經天手裡的錐子再度被催動,光芒大放地朝著孫靈岩衝去,遲一懸手裡的水華劍朝著孫靈岩射去,然後他又從背包格裡掏出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無數把劍朝著孫靈岩射去。
兩人就跟比賽似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器都朝著孫靈岩那廝砸了過去,法器五光十色的靈光幾乎將孫靈岩整個人淹沒。
然後兩人同時極有默契地化作遁光逃走。
下一刻,孫靈岩身上爆出一陣極其刺眼的靈光,所有接近他的法器,都被他陡然爆發的威能震碎。
他隻消耗了一部分靈力,然而胳膊上的傷口,卻流血不止,孫靈岩低頭一看,只見那傷口上正閃爍著電光,電光又如同活物一般,往他身體裡鑽。
孫靈岩用元嬰期的靈力封住傷口,朝著那兩人遁逃的方向追去。
感受到那再度追來的威壓,白經天焦急道:“你的命器還能催動不?要是缺靈力我給你度一些,那老頭難纏得很,咱們趕緊回霸刀門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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