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未必,我看這遲城主挺會卸力的,他往後飛退的那幾百步,應該將護法長老那一擊卸得差不多了, 大概隻受了些輕傷。”
“說的不錯,同樣是金丹期, 要是站在原地硬生生捱下這一擊,現在恐怕已經傷重吐血了。”
遲一懸其實沒受傷,雖然被偷襲成功,但他的護體靈光承受住第一波傷害,將護法長老偷襲的力道卸掉了四分之一,緊接著他這身冰蠶絲織就的衣裳擋去了四分之一,衣裳下的玄級護甲又擋住了四分之一,後退卸力時,剩下的那一點傷害也被完全消去了。
但遲一懸並不感到慶幸,他眼前閃過好幾次那女孩子的臉。
她本來應該活著的,是他將她送上了戰場……
遲一懸化作一道遁光,直直衝著護法長老撲去,猶如天上鷹隼俯衝而下。
護法長老是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見狀他興奮地舔了舔嘴唇,舉起錘子輪了過去。
論修為,金丹中期的實力自然在遲一懸之上。
護法長老手中那柄漆黑錘子上金光流轉,一錘子就狠狠打在了遲一懸身上,然而他只打中了個殘影,真正的遲一懸已經閃到了他身後,從高處屈膝抵在他脖頸處狠狠往下一壓。
護法長老猝不及防下被他壓得往下墜去,他反應飛快,反手一輪錘子往上掃去,遲一懸就勢往後飛退。雪白袖擺鼓蕩間,忽然飛出數不清的黑點。
仔細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隻黑色蟲子,它們扇動翅膀,像兩股洪流從他的袖擺中衝了出來。
眨眼間,數百隻蟲子就密密麻麻地圍住了護法長老,張開鋒利的口器往他身上啃咬。
護法長老仗著有護體靈光,原本不在意這些蟲子,誰知這時候脖頸忽然一痛,緊接著渾身上下都傳來痛楚,他瞪大眼,周身靈力鼓蕩,硬生生將圍過來的蟲子震飛了出去。
撲簌簌間,無數黑色蟲子的屍體落到了地上。
萬虛境
“我的天,這是什麽東西?是遲一懸的命器嗎?”
“那麽多飛蟲,也太惡心了吧!”
“這好像是一種名為玄甲蟲的妖物。可不太對勁,哪怕是練氣一層的玄甲蟲,每一隻也都有人胳膊那麽大,這些玄甲蟲看起來都有練氣三層,卻只有拇指大小。”
“不止如此,諸位道友仔細看,剛剛護法長老那一擊,足以叫練氣凡人灰飛煙滅,可是這些蟲子雖然被震死了,表殼卻是毫無損傷。”
“剛剛那幾招,遲城主和護法長老都在試探對方的深淺,接下來該上硬菜了。”
“大家快看,那些黑色蟲子開始啃噬問星門的東西了。”
“靈植靈藥,建築法器……它們連人都啃。”
還挺挑,啃人隻啃問星門的人,咬得那些問星門弟子慘叫連連,發了瘋一樣在身上亂揮亂舞。而且這些蟲子的殼硬得很,除了金丹修士出手,別的什麽都不怕,築基修士幾次用靈力都趕不走。
觀戰的修士們想象了一下自己被這種蟲子圍上來啃噬的畫面,不約而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朝歌竟然豢養這種恐怖的蟲子,這以後誰敢隨便得罪他們啊!
有了這些蟲子相助,軒轅衛們壓力一輕,夏有辛一把將跪在任如碧身邊失魂落魄的盧文星扯了起來。
盧文星被這麽一扯,紅著眼睛舉起了一把扇子,他的命器原本是一把掃帚,只是因為比較有特點,東家特意提醒,幫他在法器的輔助下偽裝成了一把扇子。
舉著扇子,他瘋了一樣朝著凶手撲了過去……
此時遲一懸與護法長老之間的鬥法也越來越激烈。
護法長老那把篆刻著金色符文的漆黑大錘賦予了遠超尋常修士的巨力,他每一次揮舞錘子,都想一隻龐然大物揮舞觸角,遲一懸每一次與他的武器險險擦過,都有一種身體要被撞成爛泥的危險預感。
在這種對戰下,他曾經從宋典來那裡得來的,早就用熟了的幾件黃級法器一件接一件被砸成了碎片。
他依舊冷靜,護法長老卻是越打越暴躁,“別拿這些破爛敷衍我,你的命器呢?”
眼前一泓清光閃過,立在他對面的年輕修士手中多了一把劍。劍光如流水,清潤的靈氣雲霧一般纏繞於劍脊處。
護法長老見狀大怒,“又來敷衍我!”
他提著錘子衝上去,兩人又戰到了一處。
萬虛境內,觀眾對遲一懸的做法頗有微詞。
“這是水華劍吧,似乎是黃級法器。”
“護法長老可是金丹中期,他拿這種武器,未免太看不起他了吧!”
“看來這位遲城主的命器不適合鬥法啊!”
“命器能不能鬥法,端看修士怎麽養了。這遲城主看起來就不會養命器的樣子。”
“這位道友莫要貽笑大方了,人家不會養命器,人家是金丹,你是什麽修為?噢,原來只是個築基啊。”
“你……”
眼看要吵起來,忽然有人揚聲道:“諸位快看,那遲城主的劍法,似乎有些眼熟?”
“這劍法路數,倒有些似曾相似……”
“我想起來了,昔年驚寰仙子於試劍台上一鳴驚人,當年偷偷攝錄的留影珠都價值不菲呢!我自己留了一份,每年都要欣賞幾回..”
“這麽看,這位遲城主倒是驚寰仙子的所有仰慕者當中模仿得最像的。”
有人不讚同了,“一看到用刀的,你們就想起霸刀門,一看見舞劍的,你們就想起靈劍宗,怎麽了,天底下除了這兩個門派,別人就不配用劍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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