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剛發出去,就有侍從來報,“殿下,朝歌立國了。”
這在水中鳴意料之中,只聽侍從又道:“已經派人封鎖了無名荒漠附近所有通道,切斷朝歌的所有糧食供應渠道。”
水中鳴神色淡淡,朝歌的主人雖然只是個金丹,但實力強到能碾碎一位元嬰的化身,怎麽可能被區區糧食困住?不過這點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給厲鳴看的。
“民夫征夠了嗎?”
侍從:“還差八萬,而且,底下又有人起義了。”
“原以為背靠元嬰長老,就能一統東極洲,早知如此……”水中鳴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道猝然衝進來的身影打斷,“太子救我啊!”
來人人高馬大,是個壯碩漢子,此時卻萬分驚惶地跪趴在地上。
這人名叫魏道歌,練氣高階,原本是東萊國執法司的司正,後來他開城門投降,就在東海國謀了個官位。
魏道歌哆哆嗦嗦道:“霸刀門的仙長要我去仙洲,求太子保我一命!”
水中鳴鬧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魏道歌就把自己曾經被受厲鳴指示,陷害何家獨子一事說了,他哭喪道:“現如今那姓何的不知拜了哪尊大神,竟然搭上了白少主,如今白少主要我過去,下官實在害怕啊!”
不等水中鳴說話,外面又有侍從進來通報,“殿下,范船頭那邊在催呢,說要開船了,趕緊把魏大人請過去。”
第172章 第二更
這一個上午對水中鳴來說簡直糟心極了, 她讓人拖延了片刻,詢問了魏道歌事情經過。
魏道歌當即把前兩年的事情說了。
“那時候東萊國內出了個天才,名叫何念遠, 召喚出命器沒多久就築基了,那時候好些個仙門過來收徒, 連霸刀門的仙長也來了,誰知道何念遠不肯入仙門……後來過了一段時間, 何家滿門死了個乾淨, 只剩下一個何念遠, 人還修為全廢受了重傷。”
魏道歌當時是執法司的司正,遇到這種大案當然要調查個清楚,當時他雖然只是中階修行者,但有多年的辦案經驗在,他當然看出何家滿門的禍事跟何念遠無關, 認為是何家是被仇人找上門滅族了。
然而厲鳴卻要求他把這事兒栽贓在何念遠身上。
魏道歌當時做都做了,過了這麽久早就將這事兒給忘了, 沒想到竟然被白少主盯上了! “太子, 太子,您也知道白少主跟厲真君不和, 恐怕會拿我做筏子去攻訐厲真君, 還請太子救我!”
魏道歌又不是傻子, 他知道自己的命在那些仙長們眼中,跟草芥無異,他以前雖然給厲真君辦過事,但他要是被白少主提溜過去, 厲真君收不準為了保全自己名聲,就直接把他弄死了。
這才趕緊來求水中鳴, 希望水中鳴的弟弟能幫忙在厲真君那裡吹吹枕邊風。
魏道歌哪裡能知道水明珠現在也失寵了。
水中鳴聽完,隻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詭異,便問他何念遠後來到哪兒去了。
魏道歌趕緊道:“當時判了何念遠流放,後來又給弄到無名谷去做人牲了。”
無名谷?那不就是如今的朝歌!
水中鳴終於發現詭異的地方在哪裡了。那白少主身份尊貴,怎麽會留意到何念遠這樣的小人物,就算他早就有心對付厲鳴,又怎麽會查到這裡來。
如今聽見跟朝歌相關,她終於覺得這條線通了。她懷疑何念遠如今就在朝歌,讓魏道歌默出何念遠的畫像。
看完畫像後,水中鳴的疑惑又壓了回去。從朝歌狼狽逃回來,她命人搜集了朝歌的情報,這張畫像上的人,跟朝歌的任何官員都對不上。倒是跟朝歌主人有一兩分相似。
水中鳴知道人都會親近與自己相貌相似之人,很懷疑何念遠是因此得了朝歌主人的青睞。
范船頭又讓人來催了一遍,而魏道歌還在那裡哭求。
水中鳴嫌惡地瞥他一眼,“別哭了,我和你一道去。”
魏道歌以為她會去厲鳴真君那裡為他說項,這才立刻從地上起來,半點瞧不出之前痛哭害怕的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宮。
鯤舟就停在王都城郊,通過跟厲鳴的關系,東海國得到的靈脈比當初東萊國的那條好了不少,雖然也風大,但還不到傷人的地步。
兩人上了鯤舟,就看見范船頭正坐在甲板上捧著個玉牌玩。
發覺兩人過來,范船頭朝著水中鳴拱手道:“殿下安好,這朝歌玉牌著實有趣,我忍不住就多玩了一會兒,沒怠慢殿下吧!”
水中鳴搖頭,她看了眼鯤舟上,“這次船上的人怎麽這麽少?”
范船頭道:“太子沒留意吧!也不是現在才少,從半年前開始,就一趟少過一趟咯,人都到朝歌去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以後船費都抵不上來回一趟的損耗。”
水中鳴眉頭蹙得更深了,東海國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艘鯤舟落在王都這邊的,“此事沒向仙門通傳嗎?”
范船頭心想,霸刀門又沒問起,他費這勁兒作甚?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睡一覺。當然,表面上他給水中鳴的說法是,“唉,我不過是個船頭,哪裡見得到上面的人呢?就算去傳話,那些仙長們也不當一回事啊!”
水中鳴信以為真,憂心忡忡地去了客艙。
朝歌如今龜縮在無名荒漠,不對,現在該叫無名綠洲了,都能引得那麽多人源源不斷往那裡趕,如今朝歌又立國了,如果朝歌日後想要侵吞東海國的國土呢?東海國如何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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