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乘:“嗝!”
他挺起胸膛,跟商硯書一樣理直氣壯。
爭執中,突然“嗖嗖”兩聲,有劍光從遠方射來,轉瞬間已到眾人頭頂,郭朝陽和杜子衡見眾人都聚在這處院中,便也落到院中,兩人一臉喜色,還未來得及說出好消息,就見到了院中的古怪氛圍,遂問道:“發生了何事?”
“兩位小仙長,我家老爺種的靈草被人偷了!”福順複述了一遍案情,並且著重說明了商硯書路乘兩人的可疑。
“我來看看。”郭朝陽走到藥田邊,蹲下身仔細觀察片刻,說,“禁製毀得很乾淨利落,說明作案人修為遠勝於布陣之人,靈草斷掉的根系也很整齊,像是有人用劍氣一齊斬下。”
說完,郭朝陽的視線也不由落到商硯書身上,金丹期,劍修,在犯罪現場出現過,商硯書簡直全中。
“不能輕下結論,靈草不是凡物,竊取後必須用玉盒保存,才能保證靈氣不逸散,這樣多的靈草,用玉盒裝起來所佔體積必然不小,十分顯眼,此刻離靈草被盜還不久,料想竊賊還無暇將其轉移,只能藏於隨身的儲物袋中,這樣,若兩位前輩信得過我們,我和朝陽可以做公正人,檢查商前輩和路乘道友的儲物袋,既能消除方前輩疑慮,也能證明商前輩清白。”杜子衡提議道。
“我問心無愧,大可來查!”商硯書坦坦蕩蕩地張開手臂。
路乘同樣坦蕩,罪證都在他肚裡了,料想以他的消化能力,即便沒有讓其完全灰飛煙滅,也已經不辨形狀,再難定罪了。
方道文也無異議,於是由郭朝陽杜子衡分別上前,搜查路乘和商硯書的儲物袋,路乘有個商硯書給的小儲物袋,平素系在腰間,裡面會裝一些他沒吃完的零食,還有商硯書曾經買給他的風車之類的玩具,以及練習用的木劍,反正都是些亂七八糟不值錢的東西。
郭朝陽很快檢查完,朝眾人搖了搖頭。
杜子衡稍微慢些,商硯書的乾坤袖能容納的范圍相當廣闊,而且他的收藏也著實不少,裡面堆著很多法寶靈石,杜子衡只是為了做公正,因此十分注意度,隻大略掃過,並不去辨認窺探那些法寶的品級名類,價值幾何,但饒是如此,還是被那成堆的靈石晃花了眼,好一陣才結束說:“商前輩的儲物袋裡並無任何靈草,而且……”
他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感歎說:“商前輩十分富有,那些靈草價值遠遠不能及,想來不會做此等不齒偷竊之事。”
商硯書下巴微抬,看向方道文,笑道:“如此,方道友可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方道文目光閃動,陰沉不語。
“對了,靈草失竊一事先放一邊,差點忘了,我們回來是來跟你們報喜的!”郭朝陽終於想起了正事,他得意洋洋道,“我和子衡把那邪祟除掉了!”
“什麽?邪祟被除了?!”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院中的仆役下人紛紛圍聚到郭朝陽身邊,連聲問道,“此事當真?那邪祟在哪兒?如何除的?”
“別急別急,聽我慢慢道來。”郭朝陽抱著胳膊,滿臉得意,開始講述他和杜子衡今日的經歷。
在和商硯書路乘分開後,他和杜子衡繼續在城中巡視,也不知是連日搜尋無果的積累,還是今日運氣格外的好,兩人在一處背陽的陰濕巷道中發現了一絲陰氣殘留的痕跡,然後順著其一路追蹤,找到一處荒廢多年,早已無人居住的舊宅,在舊宅廢棄的古井中,找到了藏身其中的邪祟,並與其一番大戰,最終成功將其誅滅。
郭朝陽很有些說書的天分,隻把自己和杜子衡與邪祟大戰的經過說得波瀾起伏,驚心動魄,聽得眾人時而驚呼,時而叫好,最後再拍案喝彩,連聲誇讚兩位少俠的神勇。
“過獎過獎,都是我和子衡應該做的,我們劍宗弟子向來如此。”郭朝陽用看似謙遜但實際還是難掩得意的語氣朝眾人說道。
杜子衡在旁看他吹噓,雖略有不讚同,但除掉邪祟確實是喜事一件,他此刻心情也格外激動開懷,便也沒有阻止。
一時間,已經無人記得方道文的靈草被盜一事了,眾人都沉浸在邪祟終於被除掉的歡喜中,有人向外去報信,將此事報給縣衙,很快,陳縣令知道了,縣裡的富豪鄉紳知道了,街坊鄰裡都知道了,烏泱泱一群人圍到方府,敲著鑼打著鼓,張燈結彩,簡直比過年都熱鬧。
郭朝陽杜子衡都不用飲食,但眾人盛情邀請,擺宴設席,要他們無論如何要到場,接受眾人的敬酒謝詞,兩人推辭不過,也逃脫不得,被人群半拉被半拽著硬是推擠出去了。
商硯書和路乘也沒有被落下,雖然邪祟一事他們兩個基本沒出力,約等於只是出現了一下,但既然是專程為邪祟來的,也不好冷落他們,陳縣令等人便把他們一起拉上了。
只是,在商硯書要跟著眾人去赴宴前,方道文突然在身後叫住他:“商道友,宴飲這些熱鬧就交由年輕人們去湊吧,邪祟雖除,但想來還在城中留下了許多殘留陰氣,百姓觸之恐對身體有害,我準備畫些驅除陰氣的符籙,能否勞請商道友助我一起?”
商硯書回頭看他,笑吟吟道:“好啊。”
“那我也不去了。”路乘聞聽此言,立刻轉身,硬是從擁擠推搡的人群中擠回商硯書身邊,拉住對方的手。
“無妨,你且去玩就是。”商硯書摸摸路乘的腦袋,眨眼暗示,“為師有正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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