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申屠鋒指著奚川的肩頸問。
“肌肉帶,”奚川的心跳漏一拍,他心虛起來,欲蓋彌彰地解釋一句:“我的肌肉受傷了。”
申屠鋒似笑非笑地裝蒜,“幹了什麽事情能傷到這裡?”
“忘了。”
這是對於奚川來說到哪裡都適用的借口申屠鋒揣著心知肚明的笑意,不往下問了,他起身下床,往外走了兩步,跟奚川保持一定距離後又轉身。他的目光在暗處隱晦難辨,奚川捉摸不透。
“奚川,”申屠鋒說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情嗎?我標記過一個Omega。”
奚川點頭,說記得。
“忘了告訴你,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隻蝴蝶,很漂亮,”申屠鋒的語調混著享受的回味,“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蝴蝶標記被申屠鋒的柔情召喚,再度蘇醒,它興風作浪,迫不及待地向創造者展示自己的傑作,於是奮力衝破滋養它的土壤。
它好像在努力地告訴奚川,快去擁抱那個Alpha。
“唔!”奚川在驚慌下感覺到刺痛,他摁住了小蝴蝶。
申屠鋒也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他皮膚上的余熱漸散,那是奚川留下的,於是其味無窮。他品鑒著奚川惘然困頓的表情,堵在心裡的怨氣順了一半。
“奚川,你總說我取向有問題,”申屠鋒說:“我看最有問題的是你。”
【作者有話說】
申屠鋒堅決不承認被毒暈的事實。
大撲棱蛾子:我是被迷暈過去的!
第52章 “抓捕開始。”
王堅章在春明山裡挖地三尺沒找到可疑人員,最後倒是在入山處發現一個被枯枝掩蓋住的洞口。洞裡面很深,後半截早被填實,大概方向通往宿舍樓。於是從事發到現在,他終於反應過來了——能在基地挖出這麽大洞的耗子可不多!
王堅章火速往3幢衝,捏在手裡的通訊器劈頭蓋臉地連上了搜查小組的線,“申屠鋒在哪兒,找到他了嗎?!”
小組領隊當了一晚上炮灰,支支吾吾地說:“找到了,在一個Alpha的房間裡,他們很不成體統。”
王堅章右眼皮跳得快獨自成精了,“哪個Alpha?”
“奚川。”
“媽的!”被戲耍的感覺充斥王堅章全身,“你們這群飯桶!”
但很奇怪,三幢如鐵桶般牢固的防禦系統並沒有發出任何警示,王堅章想不通申屠鋒是怎麽進去的。
當申屠鋒穿戴整齊,悠哉哉打開奚川房門的時候,王堅章正好趕到,並且黑著一張臉,他直接問:“申屠鋒,你今天晚上去過哪裡?”
申屠鋒詫異地問道:“王教官,你是在審訊我嗎?”
王堅章冷笑,“如果我要審訊你,就不是在這裡了。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跟我走一趟。”
申屠鋒聳了聳肩,他在老古板面前的態度很不端正,“還有別的選擇嗎?比如在審訊室裡給我一杯酒,或者安排一位賞心悅目的人陪我說說話。”
王堅章右眼皮跳完左眼皮跳,他差點要拔槍。
申屠鋒混不吝,打一棍子給顆糖,下一秒十分配合,“你剛才問我什麽來著?哦,我今晚去哪兒了?”
王堅章:“……”
“我一直在這裡呢,跟他在一起,”申屠鋒並沒有回頭看奚川,但口中‘他’的指向很明確,“需要我跟你描述一下細節嗎?”
王堅章的表情陰沉下來,“你覺得我很好糊弄?”
“怎麽了,”申屠鋒問:“難道基地不允許發生辦公室戀情嗎?”
奚川一直背對正門坐著,他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透出一種遙遠無邊的孤寂感。王堅章看不見奚川的臉,但乍一看他的狀態,確實很像那麽回事,他要進去,被申屠鋒攔住了。
“教官,”申屠鋒壓抑著氣場,說道:“不請自入,我是可以殺你的。”
“我是基地的總負責人!”
申屠鋒嗤笑,“那又如何?”
對啊,那又如何。
王堅章太陽穴抽得厲害——申屠鋒連聶時康的兒子都敢殺,自己算個屁。
“你看見了什麽?”
“總統先生不想讓我看見什麽?”
“他想要你的命!”
“那就來試試,”申屠鋒從容說道:“我隨時恭候。”
王堅章與申屠鋒對峙,沒有誰願意退出自己的地盤,可王堅章大概是老了,他失敗了,於是極其艱難地咽下一口氣,說:“你以為你現在所做的一切能救得了變異物種免於刀山火海的侵蝕嗎?到如今這個地步,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我並沒有局限任何種族,”申屠鋒淡淡地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人類是最後的勝利者,包括你和我,也包括混基因者。或許平等這個詞在你這裡顯得可笑,可我們命運共同,這個世界最後是覆滅還是生還,不是單獨一個種族能操作的——只是行政區不肯對我們坦誠相待而已。”
“謬論!”王堅章像一頭困獸在低吼,“千百年來,擁有純粹基因的人類才是創造神明的主宰者。”
話不投機半句多,申屠鋒突然覺得乏味,“行吧,王總教官麻煩讓讓,我要回去睡覺了,挺困的。”
“你不睡在這裡嗎?”
申屠鋒的手一直捏著門把手,他隨時準備關門,笑了笑,半真不假地說:“他很凶,不讓我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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