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川:“……”那他問什麽?
申屠鋒得逞了,終於在奚川臉上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雖然略顯無語,但非常有趣。他松開奚川的手腕,轉身走開,“我去拿藥。”
然而就在這一霎那,奚川視線被無數道耀眼的藍色光芒閃過,比夜晚的極光還要漂亮。那光在繁雜的紋理中流動,像生命的血液,流光溢彩地覆在申屠鋒的整個後背上。像——奚川被迷惑住了,他微微睜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同時又可敢置信地胡思亂想——像一雙棲息的蝴蝶翅膀。
“申屠。”奚川再開口時嗓音嘶啞。
申屠鋒停住腳步,他沒有回頭,“什麽?”
“你是什麽物種?”
“你看不出來嗎?”
奚川搖頭,“我看不出來。”
“抱歉,那我不能告訴你。”申屠鋒回過頭,笑了笑,說道:“這是我的隱私,我只能跟我老婆說。”老婆?
奚川猛地清醒,目光焦距收攏,於是申屠鋒的臉逐漸清晰。他笑得太壞了!奚川心想,並且意識到自己又被申屠鋒耍了。
“壞胚子。”
“哎喲,”申屠鋒很得意,“你這是誇我呢吧?”
奚川面頰有點紅,他自暴自棄地撓自己的手。
“別撓了,皮都讓你抓破了。”申屠鋒拿出藥膏,仔仔細細地塗在奚川手上,“行了,塗好了,晾一會兒就能起效。”
挺神奇的,確實不癢了,但會轉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還是環境由儉入奢的變化,奚川手背的濕疹消停了,鎖骨下的那塊皮肉卻紅了。
他們面對面席地而坐,申屠鋒離奚川太近了,大概一個縫隙的距離,只有彼此的氣息能透過去。
奚川沒想太多,他往下扯了扯領口,抬手輕撓,稍稍一下就有劃痕了。
申屠鋒抬眼就能看見。
“你這也太嬌氣了。”
申屠鋒也沒想那麽多,他此刻隻覺得奚川的爪子沒輕沒重,這麽細嫩的皮膚,抓破了可惜。於是想攔一攔,可當他看清楚奚川的肩頸的線條,漂亮且柔和得似曾相識。
他心跳驟然一滯,抬起的手拐了個彎,下意識往另一邊去。那邊被衣服遮掩,如果有標記,該會是一副怎樣美麗的場景。
可申屠鋒來不及深入細想,他的手卻被奚川攔住了去路。
“申屠。”奚川淡淡開口。
申屠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奚川左側肩頸,他面無表情地開口:“怎麽了?”
“你的取向是Alpha嗎?”
“不,我喜歡Omega,”申屠鋒重重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從容與奚川對視,“會殺人,也會撒嬌的Omega。”
奚川語氣平淡:“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
奚川示意著申屠鋒明目張膽的手,問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沒做什麽,關心你而已,”申屠鋒恢復了冷靜,他挑眉笑了笑,又成了不正經的模樣,“給你上藥啊。”
“搞錯地方了。”
於是申屠鋒最終還是沒能掀開奚川的衣領,他起身,把藥膏丟給奚川,“你自己塗藥吧。這裡不讓碰,那裡不讓看的,這麽矜持,哥不伺候了。”
奚川怔怔地接住藥膏,說道:“哥?”
“我比你大三歲。”
奚川:“……”
申屠鋒雙收撐膝,彎腰又湊近奚川。他覺得奚川懵著迷糊的樣子比他冷漠的神態更有人情味。
“奚小川,”申屠鋒的心情又好了,他微笑著說:“大一天你都得叫我哥。”
“……”奚川點頭:“行吧。”
3號樓不僅住宿條件優渥,吃喝拉撒都有專人伺候著這幫公子哥們,根本用不著出門。申屠鋒給奚川點了奶油蘑菇湯,奚川挺喜歡喝的,他在的這方面不矜持,愉悅的表情表露無遺。
申屠鋒自己邊看邊吃,眼前的人賞心悅目,很下飯。
吃飽喝足,奚川要走了。
“謝謝款待。”
申屠鋒沒攔著奚川,他一手叉腰,往牆上輕輕一靠,歪著腦袋笑,“我覺得你今天晚上還是不要回去了。”奚川搖頭。
申屠鋒又說:“你要穿著我的衣服出去嗎?”
奚川低頭看,這才想起來,他問道:“我的衣服呢?”
“我給你洗了,這裡有洗衣機,帶自動烘乾功能。”申屠鋒說:“明天早上起床就能穿。”
“不行,”奚川還是說:“我要回去。”
“為什麽?”申屠鋒問:“怕你的兩位室友擔心嗎?你們的關系很好?”
奚川無奈道,“申屠。”
“好吧,”申屠鋒攤手,“不是我想留你,3號樓有門禁,7點30以後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那跟強行進來一個下場。”
好吧,來或者走,就算有有關系戶帶著,都會被打成篩子。奚川深深看著申屠鋒,半晌,說道:“你是故意的?”
“那我可太冤枉了,”申屠鋒端得很無辜,“今晚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呢,你就這麽想我嗎?”
奚川無言以對,顯得自己很狹隘似的。
申屠鋒卻不依不饒起來,他問道:“你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做嗎,為什麽一定要回去?”
這算是明晃晃的試探了,申屠鋒懶得裝,奚川也不想端著。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乾脆略過,說道:“我睡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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