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看著認錯認得十分乾脆,看起來像是在哄小孩的靜王,心裡卻是生出了幾分怪異的感覺。
兩人在上面鬥嘴,下面的侍從已經將賞賜送到了說書先生面前。
看著那枚金錠,饒是自詡見過不少大場面的說書先生都哆嗦了一下,抬眼看著上方包廂的位置,磕巴著道了謝。
“謝204號房,賞,金錠一枚!”
這聲播報一出,不止在下面的客人,連帶著還在生氣的寧舒都朝著下面看了下去,發現靜王竟然賞了那人一枚金錠之後,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深深的疑惑。
靜王坐在寧舒旁邊,看著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生氣,憤怒,到現在的疑惑,以及心裡似乎藏著幾分不好說,卻明明白白的疑惑。
寧舒剛開始隻覺得靜王大度,眼下在看到靜王居然賞了一枚金錠出去之後,剛才生出來的奇異想法越發的深刻起來。
寧舒覺得靜王或許真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癖好,不然為什麽聽到別人說自己的桃色消息,不僅沒有半點生氣,反而還賞了那麽貴重的東西?
眼瞅著寧舒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靜王的眼睛稍稍的眯了起來,隨即看著他淡淡的問道:“小舒兒,你在想什麽呢?”
寧舒覺得直接問不太好,可是他實在是太好奇了,於是他還是慢慢湊近到了靜王面前,期期艾艾的道:“那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保證不生氣嗎?”
靜王看著寧舒的模樣,輕輕的挑了挑眉,不由道:“什麽問題?”
寧舒手指攪動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有什麽特俗的癖好?”
寧舒在現代也是見過各式各樣人的,還曾見過有些人就是喜歡別人給他戴綠帽子,然後他再當場拆穿。因此對靜王的癖好不怎麽驚奇,只是發生在靜王身上,還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奇異。
眼看著寧舒臉上浮現出了尷尬的神色,靜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語氣也不由壓低了幾分,“哦,本王愚鈍,不明白舒兒這是什麽意思,不若舒兒言明,本王才能判斷是與不是才是。”
靜王這話說的好聽,寧舒腦子又因為緊張而有些混沌,一時之間竟也沒有察覺到靜王語氣間的變化。
聞言,寧書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好奇的繼續問道:“就是,你是不是喜歡別人聽你的事,比如床第之間的事什麽的。”
寧舒越說到後面聲音也越發的小了下去,因為他看到靜王面上雖然還是帶著笑,但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涼颼颼的。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想要往後面退去。
靜王湊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問道:“舒兒想知道?”
看著靜王放大在面前的俊臉,寧舒的臉不由自主的開始發燙,他伸手想要將靜王推開,靜王的溫度卻透過薄薄的衣服透了過來,讓他竟然覺得有些燙手。
靜王像是看出了他的窘境,又像是故意的一般,又朝著寧舒的方向湊近了幾分,呼吸可聞之間,曖昧道:“若是舒兒想知道,不妨親自來試試?”
寧舒覺得眼下的氣氛太怪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偏生他怎麽都推不開面前的男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大人,說書先生請上來了。”
寧舒扭頭朝著門口看過去,只見剛才下去的侍衛,此時正同說書先生站在那裡,而那個說書先生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們的方向,眼裡滿滿都是震驚。
寧舒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正靠在椅子上,而靜王為了逼問自己,直接將自己困在了兩臂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格外的近,氣息交纏之間仿佛馬上就要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一般。他一下子就慌了,推著靜王的手也越發的用了力。眼看著寧舒的臉都快要熟透了,靜王覺得再這樣下去會出事,於是也就順著寧舒的力道離開了他的身邊。
說書先生還站在那裡,臉上的震驚還沒有退去,卻也帶上了幾分想入非非的模樣。
他在這裡說書,可以說什麽客人都見過,再荒唐的都見過。只是這其中多數都是一方難看,一方好看,像這般兩人都長得賞心悅目的,倒也是少見。
於是不由又多看了兩眼,這一眼方才看清那被圈著的小公子生就一副漂亮模樣,此時一副臉紅羞澀的模樣,越發的引人憐惜。
直到說書先生感受到了一股冰涼的目光,直讓他打了一哆嗦,他才收起了心裡不可描述的想法,又變回了平常那般老實的模樣。
說書先生抬眼朝著視線射出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位貴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臉上的神色說不清楚是喜還是怒,卻生生的讓他生出了幾分寒意。
靜王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頭扶手,待他對上自己的視線,才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好好回答,我自有賞,你若是回答的不好,那以後可要當心了。”
說書先生知曉眼前的貴人是要考究自己,於是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恭謹道:“還請大人問,小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靜王挑了挑眉,看著他直接了當的道:“今兒個,你們這出靜王強搶美人的戲碼,是那裡來的消息?”
說書先生臉上透出幾分驚愕,似乎是沒有料到眼前的貴人會問這個問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謹慎道:“這是樓裡給的話本子,興許是他們在市坊之間收集的,亦或者是有人專門送到樓裡的。小的只是一個負責說書的,本子來了,小的就講。至於這個本子到底是那裡來的,那只有我們這裡的掌櫃的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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