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看著她的樣子,隻以為自己剛才看錯了,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道:“沒什麽,走吧!”
說罷,寧夫人便徑直扭過了頭去,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在她看向前方的眼裡,多了幾抹深思。
寧洛顏看著態度有些變化的寧夫人,眼珠子轉了轉,心裡閃過了好幾個念頭之後,眼裡的神色變得越發的慎重起來,動作也變得越發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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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找個保險的箱子,將那枚靜王給的簪子放了進去,保證萬無一失之後,才讓下人給自己準備洗澡的熱水。
待寧舒整個人都待在了溫暖的水中,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算是活了過來了。
在霧氣氤氳的浴室裡,靜王送自己東西時的模樣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連帶著被自己打開手時的錯愕也不斷在自己面前回蕩。
寧舒甚至能清晰的回憶起靜王當時錯愕的表情,以及那不敢置信的眸子,這讓他不由的生出了幾分怪異感。也許是這水裡太熱,他現在都不太敢肯定的說,靜王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偽裝得太好的壞人了。
寧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決定等待會兒起來的時候,去把他還記得的故事都寫下來,這樣要是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或者將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他也能提前有個提防。
至於靜王,寧舒覺得自己得好好的想想了,他得想盤算盤算靜王最近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麽,才能找到應對的方法。
寧舒心裡有了判斷,也就沒有在水裡多待,等他覺得洗的差不多了,他便從浴池裡走了出來,同時吩咐小魚給他準備紙筆,他要把自己記得的都寫下來,以免時間長了,記憶會出現偏差,那樣就不好了。
寧舒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太聰明了,這樣一來他不就等於也有了預知未來的金手指,他覺得自己簡直棒棒噠~
小魚聽到自家公子的吩咐,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就看到了他家公子一臉高興的樣子,似乎十分為自己驕傲的樣子,不由的晃了晃腦袋,隨即低著頭去完成公子吩咐的事了。
待小魚給寧舒拿來了紙筆,點上了燈之後,寧舒便把人給打發了出去,並且吩咐他們不要弄出聲響,不然待會兒打斷他的思路就不好了。
小魚聞言一一應了下來,隨即小心的退了下去,隻留下他家沒有寫過多少東西的公子,在那裡奮筆疾書。
寧舒拿到了紙筆,剛想要開始寫,結果發現那筆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使得他原本在現代寫得格外順的字,在這裡全部成了歪歪扭扭的樣子,連他都差點都不認不出來了。
寧舒驚恐的看著自己那仿佛蝌蚪文的字,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詫異,卻也有一股子不服氣冒了出來,他盯著手下的筆像是要和他較上勁一般,臉上也跟著用上了力。
臨走之前,小魚又看了一眼他家公子,只看見他家公子緊緊皺著眉頭的樣子。不由的嚇了一跳,想要上前去勸上一句,讓他家公子不要那麽苛求自己。
但是當他跨出了第一步,想到他家公子剛才的吩咐,還是沒有貿然上去。最後,他懷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情退了出去,給他家公子留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他家侍從擅自腦補了什麽的寧舒,在經過了剛開始的不順之後,很快就覺得自己寫下來的字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歪歪斜斜的樣子,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能看了。
看著成功從蝌蚪文進化成狗爬字的毛筆字,寧舒很高興的覺得自己進步了,他甚至都有點膨脹,覺得自己只要多練幾天,沒準還能成為寫作大家!
只是寧舒這份激動的心情,隨著他逐漸的寫下了故事的脈絡,跟著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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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跟著傳喚的太監來到皇后寢宮的時候,他那金尊玉貴的母親正裝著一身整齊的正裝,端正的坐在主座之上,神色高冷的看著自己。仿佛現在進來的人並不是她的兒子,而是某個她需要接待的下臣罷了。
若是小時候的靜王,看到這一幕,估計心裡還會生出幾分波瀾,只是現在的靜王卻是心如止水,甚至能到她的面前,朝她平靜的行了一禮,“母后。”
皇后細長的指甲輕輕的點著扶手,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已經長大了的男人。
對,男人。
皇后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一直不受她待見的兒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成長成了這般沉穩可靠的模樣,那般冷硬的面龐,甚至看不出一點小時候哭鬧不止的模樣。
當意識到靜王可能會脫離自己掌控的時候,皇后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她覺得她的權益受到了侵犯。於是,她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知道本宮叫你來做什麽?”
靜王低下的頭輕輕的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過很快他又恢復成了平常的樣子,抬起頭來看著皇后一臉疑惑的道:“兒臣不知,不知母后叫兒臣過來是為了什麽?”
皇后看著靜王那張帶著笑意,甚至還帶著幾分風流的臉,眉間的戾氣也越發的深了,不由脫口而出的教訓道:“你貴為一個王爺,這般做派成何體統!你在外時給我正經些,免得丟了皇家的顏面。”
似乎是沒有想到皇后會這樣說,靜王臉上出現了片刻的愣怔,不過很快他便回過了神來,臉上的神色也正經了一些,恭敬的應道:“是,母后說得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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