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夫人著溫聲細語的詢問,寧舒扭過頭來看向她,有些奇怪的問道:“娘,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皇后娘娘派來的兩個嬤嬤好像挺瞧不上我的樣子,既然她們都瞧不上我了,那她們的主子肯定更瞧不上我了,那為什麽還要讓我和她的兒子成婚呢?”
寧夫人撫摸著寧舒頭頂的手就是一頓,一低頭就對上了他家兒子困惑的目光,她立馬就移開了目光,繼續道:“我兒自然是最好的,那兩個惡奴欺主,娘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寧舒看著他娘緊繃著臉,也沒有再繼續問些什麽,只是將腦袋縮回了被子裡,乖乖的點了點頭。
寧夫人看著他這幅模樣,望著他的神情越發的溫柔了。
等到寧夫人、寧侯爺離開,同時帶走一批無關緊要的人之後,寧舒才一臉嚴肅的坐了起來,看著不遠處堆放著的甜點,眼裡全是沉思。
旁邊的小魚看著他家公子的模樣,不由的湊了上來,有些好奇的問道:“公子,你怎麽了?你盯著那糕點一直看,是那糕點有什麽問題嗎?”
寧舒朝小魚搖了搖頭,嘟囔道:“沒事,只是覺得奇怪。”
不管是靜王爺的態度、皇后的態度、還是他父母的態度,他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具體奇怪在那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小魚看著他家公子愁眉苦臉的模樣,倒也沒有多想,站到了那堆糕點面前,看著那些五花八門的糕點,朝著他家公子問道:“公子,這些糕點看起來都挺好吃的,你要不要選一個嘗嘗?”
小魚這一聲,立馬就把寧舒的神志從剛才的沉思之中喚了回來,他盯著那堆各式各樣的糕點,脆生生的道:“要!你給選一個豆沙味的,不要太甜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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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鳳宮。
皇后身穿一身大黃色、繡著大紅牡丹紋路的衣服坐在主座之上,手指上的黃金長指輕輕地叩擊著扶手,面無表情的盯著殿門的方向。
不久之後,一個身穿深色常服的宮人領著兩人嬤嬤走了進來。
兩個嬤嬤先是朝著皇后行了一禮,隨即便開了口,“主子,你不知道,那寧家的小哥兒有多……”
皇后抬了抬,示意她停下話頭,在容嬤嬤有些錯愕的視線裡,看著她冷冷的道:“容嬤嬤,你可還記得,本宮讓你們兩個去到那小兒身邊是為了什麽?”
容嬤嬤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神情一下子就萎靡了下來,看著皇后的表情也有些心虛。
皇后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冷哼了一聲,“看來你是想起來了,說說看,本宮讓你們去做什麽的?”
容嬤嬤唇瓣哆嗦了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倒是她旁邊的宋嬤嬤,看著她這幅樣子,還是忍不住出了聲,“主子讓奴才去打探那小哥兒在家裡的地位,還讓奴才看看他家到底富貴到了什麽程度。”
聞言,皇后的嘴角扯起了一個弧度,眼睛微微眯起,拿起手邊的茶杯徑直就朝著那兩個嬤嬤砸了過去,惡聲惡氣的道:
“所以你們告訴本宮,你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不到半日的功夫,這城裡便都知道了本宮派去教導寧家小公子的嬤嬤,將那寧家小公子折磨得半死不活,這就是你們給本宮辦事的結果?”
兩位嬤嬤聽到皇后的呵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看著皇后哀求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們不是故意的,奴婢們什麽都沒有做,只是看著那寧家小公子的練習宮裡的禮儀而已,誰知道他竟然在半途中暈倒了過去,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
皇后冷笑了一聲,看著還在地上不斷磕頭的人,扯著嘴角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人誣陷你們不成了?”
聽出了皇后聲音中的冷意,兩位嬤嬤頓時嚇得不輕,一個勁的磕頭求饒,“沒有,沒有,奴婢絕無此意,還望娘娘明察。”
就在皇后冷眼看著她們額頭磕破了皮,開始流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小太監的通傳聲,“太子到!”
一個身穿明黃色服飾的挺拔男子緩步走了進來,在看到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時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再看看主座上他母后難看的表情時,不由的問出了聲,“母后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皇后抬眼看向自己最寵愛的兒子,也沒有瞞著,直接道:“只是兩個沒用的廢物的而已,原本以為能給本官帶些消息回來,誰知道不僅沒有,反倒給本宮丟了好大的臉。”
聽皇后這般說,剛進來的太子那張本就還算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冷意,隨即抬眼看向跪著的兩個嬤嬤,沉聲道:“既然是沒有用的廢物,那母后處置了便是,母后何必動怒,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來人,將人給拖下去,一人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后目光移到地上這兩個還在磕頭求饒的嬤嬤身上,冷聲道:“太子說得對。”
兩位嬤嬤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不僅沒有告成狀,反而還受到了這般對待,頓時就慌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想要讓皇后放她們一馬。
只是沒成想這舉動不僅沒有讓皇后升起半分漣漪,還讓她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隨即看向旁邊呆呆站著的侍衛,不滿的道:“還站在那裡做什麽,還不快把人給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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