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這般不客氣的訓斥小魚,寧舒就有些不太舒服。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覺得小魚雖然婆婆媽媽了一點,卻是個懂事的,他見不得旁人這樣說他。
寧舒沒理他,看向小魚問道:“小魚,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寧舒這話一出,旁邊的兩人就急了,連忙道:“他一個下人,那有什麽意思,不就是隨便喊喊。”
寧舒卻是不理他們,只是看著小魚。
小魚接收到自家小公子的眼神,也沒有去理那兩個不著調的公子,直接道:“小公子,那匹馬是你花了千兩黃金,特地托人從塞外買回來的良駒。你花了多大心血買回來的,不能就這般送人啊!”
寧舒在心裡臥槽了一聲,他知道家裡有錢,也知道家裡寵他。但是他不知道家裡竟然寵他到了這種地步,千兩黃金買一匹馬。
眼看著寧舒的神情發生了變化,察覺到原本能要手的好東西就要跑走了,秦公子和周公子的臉色變得難看的緊,特別是看向小魚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當場給撕了。
秦公子卻是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坐在那裡自顧自咂舌的寧舒,不由出聲道:“小舒兒,你不會因為這賤仆的兩句話就改變了主意吧?那馬兒你原先就是尋來給沈少爺的,你不會覺得我們之間的情誼,還比不上你和沈少爺吧?”
“就是,小舒兒,你若是這樣說了,那我們可真的要傷心了。反正你要嫁人了,那匹馬更不可能送給沈少爺了,你給了我們,也算是全了我們的情誼了。”周公子在旁邊幫腔。
寧舒卻是從他們的話裡,聽出了自己這個原身對那個沈少爺的舔,這麽貴的東西辛辛苦苦的尋來,只是為了送給那個什麽沈少爺。
“誰告訴你們,我不送他了!”寧舒沒等他們繼續說,立馬斷了他們的話頭,毫不客氣道。
“你。”秦公子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都呆滯了一下,“你不是馬上要嫁人了嗎?”
“我嫁人就不能送喜歡的人東西了嗎?我嫁人也不耽誤我送東西給他啊!一個是我嫁的男人,一個是我喜歡的男人,我覺得我可以都要啊。”寧舒說的有理有據,並且格外的理直氣壯。
一瞬間,房間裡都安靜了下來。
“這,這怎麽能行?”縱使平日裡再過於離經叛道,但是猛然聽到寧舒這般豪言壯語,他們還是驚呆了。
“這怎麽不行?”寧舒反問。
若是旁人這樣說,他們定然能說出個子醜寅卯,再告訴他這般都是癡人說夢。
可是面對眼前這位,他們尋摸了一下他平日裡的行為做派,竟然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來,甚至還隱隱約約覺得,他說的出就能做得到。
秦公子和周公子心頭大震,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匆匆就告辭離開了,臨走之前也沒把那只會背汙穢言語的鳥兒留下。
寧舒看著兩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由的輕輕地哼了一聲,“什麽狗屁朋友?”
寧舒落水醒來的那幾日,怎麽不見這兩個朋友過來看看,偏偏是這個時候過來,還是一副過來打秋風的模樣,分明就是過來佔便宜的。
送走了這兩個不安好心的玩意,寧舒扭過頭來就對上了小魚震驚的盯著他的目光。
“幹嘛?”寧舒被他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粗聲粗氣問道。
小魚立馬就低下了頭去,謹慎道:“沒事,小的剛才只是隨意看看。”
小魚心裡卻是暗自思索著,他要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夫人他們,告訴夫人怕他們為難公子,不告訴他們又怕公子到時候真的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到時候不僅是丟的他們寧侯府的顏面,連帶著靜王府也會成為笑柄。
還沒等小魚糾結出個結果來,那邊的寧舒卻是覺得有些累了,畢竟先是逃跑被抓回來,再是表妹來讓他逃婚,現在又是兩個騙子朋友來想要騙他的馬,他覺得自己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我去床上躺一會兒,若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不要再叫我了。”
“是。”小魚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
寧舒轉身就走過層層的幔帳,上了床去了。
那頭,秦公子和周公子兩人因為沒有討到自己想要的好處,離開時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等出了寧侯府的大門,秦公子惡狠狠地‘呸’了一聲,扭頭看向身旁的人,不滿道:“那小蠢貨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拒絕了我們。”
周公子也是拉長了一張臉,他們原本是想騙了寧舒的馬,不管是給家裡人,還是賣出去,到時候都能得到好處。偏偏往日裡隨便騙騙就能打發的寧舒,這次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害得他們的計策根本就沒有得逞,這讓他怎麽不惱。
不過聽到秦公子的問話,他還是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那蠢貨那麽傻,怎麽會知道。我覺得他應當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任性了些,過幾日我們再多來走動走動,沒準就成了。畢竟,他往日不高興了,也是這般難纏。”
“還是秦兄有見解。”周公子嘿嘿的笑了笑,又道:“不過那小蠢貨倒是口氣大,還想享受齊人之福,我怕他到時候進了靜王府,直接就被靜王打入冷宮關押起來,那裡還能去招惹沈少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