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王走到門邊的時候,他便朝著守在外面的侍衛吩咐道:“把她送回去,還給她的母親。”
侍衛聽到他的話,略微有些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主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人,我們就這樣把她送了出去,會不會留下什麽後患?”
靜王低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淡淡的道:“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聽到靜王說的這句話,侍衛立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低下了頭,不再質疑靜王的決定,而是朝他道:“是,大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靜王朝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直接抬腳邁步走了出去。等來到了外面,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心情不知道怎得,稍稍明朗了一些。
剛才在牢房裡,寧洛顏對他說的那些話。她說自己會坐上皇位,自己也會殺兄嗜母,最後因為□□被千萬人唾棄,最後死在皇位之上。
想到寧洛顏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她那副瘋狂,甚至詛咒自己終究會想她說的這般死無葬身之地的樣子,靜王不由的嗤笑了一聲,他覺得寧洛顏說的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只是即便是知道這是些瘋狂,他還是覺得不爽啊!他怎麽可能因為眾叛親離而發狂,又怎麽會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被所有人都厭棄,所以才會選擇報復所有人而死?
靜王這般的想著,手裡的拳頭還是不由的握緊了一些。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要直接就了結了寧洛顏的性命。不過很快,他又覺得,像這樣瘋瘋癲癲的活著,或許才是對寧洛顏最大的懲罰。
就在靜王好不容易平複了心境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侍衛進來通報,寧舒給他送了一封信。
靜王先是有些疑惑,隨即便是克制不住的開心,很快便讓人直接將東西給他拿過來,等他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他臉上的期待變成了忍不住的笑意。最後,他看向前來送信的侍衛,低聲吩咐道:“你等我片刻,我寫封回信,你給我送給他去。”
“是。”
寧舒把信送出去的時候就後悔了,不說他那沒有練過幾天,狗爬一樣的字。就說其中的內容,他都寫了什麽東西,他專門寫信過去詢問,不是證明他很在意這件事,並且還一直在關注靜王嗎?這樣不會顯得他太主動了嗎?
寧舒越想越覺得不行,他在房間裡轉悠了好幾圈,最終還是忍受不住心裡的焦躁,看著旁邊的小魚,低聲道:“要不,我們把信要回來吧?”
小魚抬眼看著自家焦慮的公子,最後還是沒有忍心直接道:“公子,這個時辰,若是靜王爺在家,肯定已經收到信了。”
言下之意時,即便是他再想要要回來,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寧舒顯然也聽出了小魚話裡的意思,他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格外尷尬的嗚咽了一聲,覺得自己這是完蛋了的征兆,他怎麽能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這般幼稚的行為。
就在寧舒想著靜王會怎麽看自己,他心裡又是如何尷尬的時候,門外守著的丫鬟卻是給他拿進來了一封回信,說是靜王府那邊過來的。
聽到是那邊的信件,寧舒這才停止了自己尷尬的行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接過那封信,生怕是什麽指責自己的言語。
小魚看著他家公子糾結的樣子,終於還是替他家公子接過了那封信,隨即打發了那送信的下人離開了。
做完這一切,小魚看著面前盯著自己手裡信件的公子,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公子,你要看看這信嗎?{”
寧舒看著小魚手裡的信,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些不太敢看,最後他遲疑著點了點頭,終於還是從小魚的手裡將那信件接了過來,隨即打了開來,很快他就看到了其中的內容。
其中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寫了寧洛顏的母親延木婷上門去找過靜王,說是有要緊的事要同他說,他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直接將人帶進府中審問了,如今事情已經得到了答案,他也直接將人送了回去。
寧舒看到靜王竟然這般直白的告訴自己他做了什麽,一時之間有些感歎,更讓他感歎的是,靜王竟然還在最後加了一句。若是寧舒不喜歡他這般的行徑,他下次動手之前會提前問寧舒的,要是寧舒覺得不可以,他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寧舒看完之後覺得又尷又尬,甚至隱約覺得面皮有些發紅。
小魚在旁邊看著自家公子的神色,一直跟著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終於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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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系列緊張的籌備,寧舒終於還是到了出嫁的那天。
成婚那日,寧舒覺得他從未見過那麽多的紅,從他的房間到寧侯府的門口,鋪天蓋地的都是紅色,讓他不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陣紅海的錯覺。
寧舒身穿一身大紅的嫁衣,在他哥哥們的帶領之下,一路緩緩行進到了門口。一路上都是恭賀的人群,以及不斷綻開的禮花。
直到寧舒到了門口,他哥哥牽著他的手將他交到了另外一個人手裡,他略微緊張了一些,結果便聽到那牽著自己的人低聲道:“別怕,我來接你了。”
在聽到靜王聲音響起的那刻,寧舒原本握緊的手松了一下,隨即他聽到自己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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