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歸晚大腦中浮現出衣有龍那張整天裝嚴肅的臉,嫌棄地撇了下嘴。
又過幾日,白歸晚收到消息,帶著完成青漾任務的木靈前往長榮塔。半日之後,白歸晚回到閣中,身後還跟著兩條尾巴。
白歸晚下意識尋找青漾的身影,身後的相陽子喋喋不休了一路,到了這會兒也沒消停。
“近日許多宗門閉關百年的老祖宗都已出關,好幾個得知仙界被破的消息後道心不穩,修為一夕之間竟倒退回了八重天,聽說好幾個受不住這種打擊在宗門裡哭著喊著要上吊……”
“之前從仙界掉下來的仙人都一塊閉關去了,也不知道暗地裡有什麽打算……”
“對了,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留聲符你買了沒啊?那玩意真是太好用了!剛才我和你說的那些八卦好多都是從留聲符裡聽到的哈哈哈……”
“這裡面還有你和青漾的八卦,不過太假了,明顯是有人惡意編造來破壞你風評的,雖然你在外也沒什麽風評……”
白歸晚:“…………”
“說起這個,青漾被你關在哪兒了?”相陽子眼珠子忙碌地四下轉了一圈,咂舌道:“哎呀!白正你不會已經把人玩死了吧?”
前面的白歸晚突然停下步子,緊跟在他後面的相陽子只顧著說話,一個沒留神,差點就要撞到人背上去。還好跟在他身後的張景及時伸手拽了他一把,這才免去即將發生的事故。
相陽子後驚:“怎麽忽然停下不走了?”
白歸晚朝著某處抬起下巴:“你不是要找他麽。”
“啊?”
相陽子與張景同時轉頭,看向他所說的方向。
一道頎長的淡青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大概是覺察到了幾道視線,正在與小春低語的男子抬頭,朝著幾人的方向看了過來。
幾雙眼睛對視,都能看出彼此眼底的茫然情緒。
青漾腳步微頓,視線挪到白歸晚的臉上,似乎是在詢問。
白歸晚挑了下眉,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另外兩道視線太過灼熱,青漾與白歸晚對視幾眼,便又看回到相陽子身上。見到他又看向自己,相陽子下意識挺直了腰背,明顯有些緊張和不自在。
白歸晚抱臂嗤笑:“剛才不是很能說麽,怎麽忽然就啞巴了?”
相陽子狠狠朝他翻了個白眼,清了清嗓子,看向青漾時神色帶了幾分敬意:“先生。”他抖著手指頭摸了把胡子定神,“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皓陽宗的相陽子。”
自報了家門,他期待地看向青漾。
“我記得你。”
青漾淡淡一笑,“上次見你時,你還是少年模樣。”
相陽子老臉一紅,連忙擺了擺手,有了興奮又有些尷尬,“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模樣有那麽一點變化也是在所難免。我們這群人,也就白正還在刻意裝嫩——”
“相陽子。”白歸晚磨牙喊出他的名字,眼神變得十分危險,“你給我閉嘴!”
相陽子呵呵一聲,心道你這個裝嫩的狗賊,平時裝的要死,被揭穿了還好意思惱羞成怒。
但在白歸晚死亡注視下,相陽子還是閉上了嘴,忍不住在心中將白歸晚來回唾罵了幾百遍。
白歸晚眯眼審視他:“在心裡偷偷罵我呢?”
相陽子一激靈,心道白歸晚這雙眼睛是不是裝了點其他東西,每次自己剛冒出點罵他的想法,就能被他一眼看出來。
他裝作鎮定地哼哧道:“白正你別太過分了!”
他心道,偷偷在心裡罵幾句都要管,白正簡直不是人!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如今修真界中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都已經是宗門裡的老祖宗,平日裡在小輩們面前各個擺出嚴肅穩重的架勢,唯獨白正一把年紀了還跟花蝴蝶似的,真是沒有半分已經一大把年紀的覺悟!
相陽子又在心中啐了一口裝模作樣的白歸晚,白眼直接翻上了天。
白歸晚自然是沒有錯過他這些小動作,冷笑一聲作為警告。
相陽子同樣回以陰陽怪氣:“呵呵。”、
這兩人少年時就是這樣雞飛狗跳的相處模式,沒想到過了幾百年,看著也沒有穩重多少。
青漾心中歎了口氣,“我還有事,先走了。”
相陽子連忙回道:“好的好的。”
等青漾帶著小春離開,相陽子看著那道瘦削卻挺拔的背景,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外面的傳聞果然不能當真,當初白正把人帶走的時候,外面那群人都在猜測他什麽時候會把青漾玩死,就等著看熱鬧。
相陽子想到外面那些人,冷笑一聲。
這群傻逼,繼續再等八百年吧!
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相陽子終於和白歸晚說起正事:“我這次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提醒你一下。”
白歸晚撩眼看他,不言說就能看出輕蔑。
相陽子又要忍不住翻白眼了,“新秘境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歸晚眉梢稍挑,有些驚訝相陽子會提起這個,“什麽意思?”
“那你就是知道了。”相陽子心裡有了底,臉色沉了些,“之前那群年輕弟子從新秘境出來情況都不對勁,但有兩個,卻是從裡面獲得了大機遇。”
“誰?”白歸晚問。
“何家才,尹蘭成的親傳弟子。”相陽子回頭看向張景,“追玉,另外那個叫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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