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愣在了原地。
他臉色變得凝重,實在沒想到自己抱了一路的劍會是贗品。
這把劍上的印記與白歸晚流傳在外的劍上印記一模一樣,劍身上還有白歸晚獨創的劍紋,而且威力不凡,連他這種境界低還不是劍修的人,用上這把劍都能發揮出驚人的威力,若他是劍修,必定是要將這把寶劍留著自用。
如此強悍可怕的劍,怎麽還會是假的呢?
他不免心生聯想,連仿製品都如此厲害,那真的那把劍又該是何種的驚人!
回想方才白歸晚說的話,他甚至生出強烈的惋惜之情。
既然是仿製的劍,那自然沒資格和白歸晚做交易,黃垣在心中一聲長歎,想要將布條重回綁在劍上,“打擾閣主了。”
“等等。”白歸晚開口把人叫住,“雖然這把劍是假的,但出自我一位故人之手,你想要什麽?”
黃垣先是一愣,然後大喜,立刻說出早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的東西,“我想換一本厲害的術法書。”
白歸晚:“可以。”
黃垣激動道:“多謝閣主成全!”
雖然過程坎坷了些,但最終還是得到了心儀之物的黃垣離開五十步天下閣時滿臉喜色。
會客室中安靜無聲,白歸晚垂眸看著桌前的劍,許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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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漾收到木靈送來的戒指,下意識想要直接送到藏寶室裡去。
“先生,等一下!”木靈連忙提醒道,“這枚儲物戒,是閣主送給你的。”
青漾臉上出現片刻怔然,“給我?”
木靈肯定地點頭:“閣主親口吩咐我的。”
青漾心神微動,檢查了一下儲物戒裡的東西,除了一眼看不去數不清的靈石,沒有其他的東西。
青漾問道:“他有沒有說為何要給我這枚戒指?”
木靈搖頭:“閣主不曾提起。”他提議道:“若先生好奇,不如去直接去問閣主。”
會客室的房門被敲響,白歸晚收回思緒,隻以為是木靈在外面,頭也不抬道:“滾進來。”
青漾聽到這個回答,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輕輕推開房門。
白歸晚沒聽到腳步聲,才抬頭去看,見到門外的身影,也是一愣。
他輕咳一聲,改口道:“進來吧。”
等到青漾走到桌前,白歸晚才淡淡解釋了一句:“我還以為又是木靈。”
青漾注意到桌子上的劍,目光停留片刻,看向白歸晚:“這是……”
他對劍身上鐫刻的劍紋有些眼熟,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身上衣服上一模一樣的繡紋。
原來是劍紋嗎?
青漾心裡暗道。又覺得這把劍有哪裡不太對,再次觀察一番,肯定道:“這是有人模仿你的手法仿製的劍?”
白歸晚倒不意外他能看出來,道:“我曾經丟失的一把劍,這把劍就是仿造的那把。”
但這把仿製的劍出自誰的手臂,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八百年前,白歸晚想要為青漾煉製一把全天下最好的劍。
白濯得知這個消息後心情複雜,但對白歸晚想要鑄劍一事卻是極為上心。他這個兒子雖然在鑄劍上有了可怕的天賦,卻對鑄劍並不怎麽上心。
上次鑄劍,還是那把令他在修真界中一舉成名的第一把劍。
如今他終於從白歸晚的身上看到了鑄劍的決心和信念,雖然不滿白歸晚對青漾太多上心,但心中還是十分驚喜。熱切地盼望,白歸晚能再次鑄造出一把驚豔世人的劍,將他自己和鑄劍閣的名氣徹底打出去。
因此白歸晚剛和白濯提出要鑄劍的事情,鑄劍閣中其他人也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
往常白歸晚根本不愛把時間浪費在學習鑄劍的技巧上,如今為了鑄造天下第一劍的目標,連續幾日在藏書室中勤奮苦讀,連吃飯睡覺都不出去。
他這幅刻苦拚命的態度令白濯十分滿意,而得知此事的其他幾個親傳弟子,也陸續過來藏書閣探望。
一日,白歸晚心中思忖著劍的外觀,在紙上隨意塗畫時,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白歸晚原本單手托著腮,緩緩抬起頭,也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白千機站在案幾之前,探究的視線從地上鋪滿的書籍移到了他的臉上,然後看著他紙上隨意的塗鴉,笑道:“師弟這是在偷懶耍滑?”。
白歸晚神色不變,仍有他繼續打量自己。
白千機眼神微深,道:“師父這幾日一直說小師弟在藏書室中勤學苦讀,還讓我們向小師弟學習。”他彎了彎唇角,似乎有些嘲弄地笑道:“我今日特意過來找小師弟討教,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個。”
他似有深意道:“師父怕是不清楚小師弟在藏書室裡到底在忙什麽吧?”
白歸晚無所謂道:“你可以把你所見的全都告訴他。”
白千機盯著白歸晚,也不知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他笑了笑,做出關切的口吻:“小師弟何必如此為難自己,這藏書閣可比不上小師弟的院子,在這裡虛耗光陰又是何必。”
白歸晚一扔手裡的毛筆,終於還是嫌他聒噪,剛要開口,一道輕柔的嗓音從門口與案幾之間的幾排書架後響起:“師兄,藏書室中不可大聲言語,師父若是路過聽到聲音,怕是要來訓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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