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歸似笑非笑:“沒睡醒就過來了?”
路星彩沒繃住表情,一臉苦澀地倒在地上,“您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揍我一頓啊!”
“揍你的事下次再說。”見躺在地上的死魚忽然蹦起來,白歸晚被這個便宜外甥蠢笑了,“雲劍宗打算派誰靈降。”
路星彩表情一滯,撓了撓額角,“啊?”
白歸晚:“長微一笛?”
路星彩哈哈:“舅舅你猜的好準哦。”
白歸晚看著他賣蠢,冷笑道:“雲劍宗除了長微一笛也沒幾個靠譜的人了。”
一聽這話路星彩就不服了,“舅舅,還有我啊!”
白歸晚面無表情潑冷水,“衣有龍的徒弟能聰明到哪裡?”
路星彩表情訕訕,摸著腦袋想要反駁,但又覺得說不過他舅舅。
“三日後你過來。”白歸晚道。
路星彩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眼睛都亮了:“舅舅你要帶我去下青川?!”
白歸晚沒好氣道:“不帶上你難道就不會跟上來了?”
路星彩厚臉皮道:“舅舅你也太了解我了吧。”
這幅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讓人手癢,白歸晚嫌棄道:“滾吧。”
晚上嫵嫵給青漾傳音,說可能要跟著皓陽宗靈降下青川。
白歸晚正好在旁邊,直接讓嫵嫵帶著張景回來。
他指尖點在茶杯上,對嫵嫵道:“你和張景跟我走。”
嫵嫵聽完愣了下,有些高興:“我這就去和張景說!”
青漾笑著問白歸晚:“為何非要她們回來?”
白歸晚捏著茶杯,沒好氣道:“嫵嫵是我閣裡的人,不需要依仗其他宗門的庇護。”
嫵嫵將白歸晚的話轉達給張景,張景又去和師父師祖商量一番,連夜與嫵嫵趕回了五十步天下閣。
嫵嫵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青漾,將段滄南給的法器拿出來,“先生,這些是張景師父給我們兩個防身的法器。”
青漾看了一眼,對嫵嫵笑道:“既然是心意,那便收下吧。”
見嫵嫵的神色有些奇怪,青漾問她:“怎麽了?”
嫵嫵下意識搖了搖頭,又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她捏緊掌心,在青漾溫和的注視中還是忍不住說出來已經在心中想了好幾日的事情。
“先生。”嫵嫵垂下眼睫,小聲問,“我以後……能不能叫你師父?”
青漾還沒反應,坐在角落裡一直沒發出動靜的白歸晚先坐不住了。
他走到青漾身邊坐下,看了看忐忑不安的嫵嫵,又回頭盯著青漾。
青漾和他對上視線,“怎麽了?”
白歸晚心中不虞,但沒有立刻發作,隻冷著臉說:“你先回答她。”
青漾又看了他一眼,沒明白他的反應。
他重新看向期盼的嫵嫵,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沒怎麽猶豫,“可以。”
嫵嫵杏眸彎成月牙,立刻喊了一聲:“師父!”
“嗯。”青漾應聲。
白歸晚冷眼看著這幅師徒和睦的畫面,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嫵嫵很快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對青漾道:“師父,那我就先出去啦。”
見青漾點了下頭,她連忙跑出房間。
她腳步太輕快,到了走廊拐角時差點撞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路星彩。
路星彩頭一次見張景這麽不穩重的樣子,有些稀奇地上下打量:“追玉弟,你這段時間活潑了許多呀。”
嫵嫵這幾日在皓陽宗養成了習慣,一見到人,立刻裝出一副穩重端方的模樣,淡淡瞥他一眼,擦著他的肩膀一聲不吭地走了。
路星彩:“……”
不是,我難道得罪他了?
路星彩百思不得其解,走神時已經到了門口,剛要進門,就聽到了裡面的對話。
白歸晚:“白正!”
呦!這是吵起來了?
路星彩一下子打起精神,也顧不上想其他的事了。
“八百年前我幾次求你做我師父,你可是一口拒絕了,今日怎麽就答應得這麽痛快!”
路星彩怎舌,他舅舅和前道侶之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白正,師徒之事會牽扯因果,你……”
“那你是不願意和我牽扯因果?”
白歸晚生了一肚子氣,在徹底失態之前,起身打算離開。
走到門口,就看到還沒來得及跑開的路星彩。
路星彩心涼了一半:“舅舅,我要是說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白歸晚面無表情:“滾。”
路星彩訕訕:“這就滾!”
跑出去兩步,又扭頭跑了回來,見白歸晚投過來的眼神危險,他連忙道:“舅舅,我有個好主意!”
白歸晚:“你能有什麽好主意?”
路星彩表情崩了一瞬,很快振作起來,“舅舅,既然他不同意做你師父,那你去做他徒弟的師父啊,這樣你們倆不就間接牽扯上關系了嘛!”
他一口氣說完,抬頭看到白歸晚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的腦子看來還沒有被衣有龍徹底耽誤。”
路星彩:“………”
這句話,他聽著怎麽不太像誇獎呢?
因為路星彩的鬼點子,白歸晚很快去而複返,還把一頭霧水的嫵嫵也帶了回來。
白歸晚直接宣布,“我要收嫵嫵為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