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彩剛受完灰袍男人的折磨,進到這具身體之後感受到的身體甚至不少。
路星彩忍著渾身的疼痛應了聲:“好,我答應你。”
用了兔妖的身體,就要完成兔妖的遺願,否則必將牽扯因果。
想到男人那些侍衛還在全城找自己,路星彩緩了緩眩暈感,打算立刻回花樓去找他舅舅。
努力用受傷的前肢撐起已經失去隻覺得後腿,全身撕裂的痛疼瞬間湧上大腦,讓他下一秒差點疼暈過去:“額……”
將捉妖師和男人的臉在大腦中無數遍臨摹,路星彩咬牙強忍劇痛往前走。
走到熟悉的巷口時,路星彩感覺自己已經在路上死了無數次了。
白歸晚剛走到巷口就注意到角落裡躺著的一團東西。
他停下步子,偏頭看著那團灰毛。
路星彩以為是自己做夢了,看著白歸晚,灰兔的三瓣嘴沒什麽力氣地動了幾下。
“舅舅……”
第52章
二樓房間,樂師已經退了出去,房間裡的幾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嫵嫵對房間裡多出來的三個人毫不在意,剛才白歸晚和青漾走得太急,她不免有些擔憂,不停去盯著門口的動靜。
夏若家三人站在房間裡的角落裡似乎是在思索事情。倒是一向話多的薛雲蘿看著也有些心不在焉。
房門被從外面推開,嫵嫵抬頭看去,猛地站了起來。在只見到白歸晚一個人進來時,她愣了下,“二師父,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嗎?”
“青漾留在客棧休息。”白歸晚懷裡抱著一團灰色,從外面走進來。
夏若三人似乎在方才的時間裡做了某個決定,看到白歸晚後目光變得堅定。
紅裙少女開口:“白前輩——”
白歸晚抬手打斷:“待會兒再說。”
嫵嫵注意到他懷裡的灰兔,“二師父,這是?”
白歸晚垂眸看著懷裡昏死的一團,“是路星彩。”
嫵嫵隻訝異了一瞬,很快注意到灰兔綻開的皮肉中露出的一截白骨,忍不住皺眉道:“他身上的傷竟比狐妖的還要嚴重許多。”
“我知道樓裡哪裡有傷藥。”一旁的夏若文竹忽然開口,他神識不清醒的時候,曾跟著樂師去過一趟藥房,依稀記得房間裡也有醫治外傷的藥。
張景站出來:“我去拿藥。”
嫵嫵想到這人如今只有一重天的修為,打量他一眼,說道:“還是我去吧。”
張景聞言一怔,嫵嫵已經往外走了。
薛雲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還是大師兄第一次遭人嫌棄,真是難得一見!
朱風玉回過神,看著大師兄和小師妹截然不同的反應,一雙死魚眼中滿是茫然。
白歸晚回頭看向夏若三人,“你們想說什麽?”
夏若海棠站出來,道:“前輩,我們想與您做一個交易。”
“交易?”白歸晚哂笑了下,倒想聽聽這三人能拿出什麽來和自己做交易。
夏若三人對視一眼,即便秘密暴露,她們也要取得白歸晚的助力。
這次靈降他們有必須完成之事,如果沒有白歸晚的助力,夏若家或許會失去最後的機會。
夏若海棠安撫地看了看略顯不安的胞弟和胞妹,上前一步道:“我們願意將知道的所有線索告知給您。”
白歸晚有些無趣:“什麽線索?”
夏若海棠道:“穿靈宗並非無人靈降,宋以凌暗中也來了下青川。”
白歸晚眉梢微挑,繁自柔能知道此事,他懷疑是因為穿靈宗內部也有不怕事大的樂子人,但春水宮的弟子能知道這事,顯然不可能是春水宮在穿靈宗安插了眼線那麽簡單了。
白歸晚視線掃過三人:“這個消息你們怎麽知道的?”
夏若海棠道:“樂修本質是音修,修為低的樂修必須借助樂器才能施展術法,但真正厲害的樂修能利用操縱一切無主之音,甚至就連有主之音也能借用。胞妹紅袖……”
夏若紅袖聽到自己的名字,怯怯的抬頭飛快看了白歸晚一眼又把頭埋了下去。
夏若海棠繼續道:“她如今雖然修為還不夠,但卻要比同境界的樂修對聲音更加敏銳,也能借用一些有主之音,所以偶然間聽到了穿靈宗內的一些消息。”
白歸晚若有所思:“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春水宮雖說是離穿靈宗最近的宗門,但兩宗之間也隔了數座靈山。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夏若紅袖還能聽到穿靈宗之內發生的談話,說明她在聲音上的天賦就絕不只是簡單的敏銳而已。
白歸晚問:“你們想要什麽?”
夏若海棠聞言在心中松了口氣,夏若文竹和夏若紅袖的臉上也露出些笑意。
“家父曾是此城城主,為東凌守護一方領地從無二心,卻忽然被聖上定以叛亂之罪,全族上下幾百人除我三人,一夜之間被盡數殺死,無一幸免!”
提起當年親眼目睹的慘狀,夏若三人同時紅了眼眶。
夏若文竹攥緊了拳頭,咬牙道:“我們三人想要查清當年此案的真相,為夏若家洗脫冤屈!”
“可以。”白歸晚同意了這筆交易,繁自柔與他提起此事時,他就覺得這事處理的詭異,他也懷疑夏若一族的死,是為了掩蓋什麽秘密。既然夏若三人願意來查,他不介意推一把。
白歸晚對夏若三人道:“不如先查清楚,到底是誰在供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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