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迫不及待問出來:“凶手到底是誰?”
陸景描述那人的相貌時眼睛漸漸放空,像是陷入了某段回憶之中:“那個人身材窈窕,要比那位姑娘高一些。”
他說這話時眼睛看向薛雲蘿。
薛雲蘿的身高在女子中已經算得上高挑,比她還要高一些,那身高應該在女子中時相當令人矚目的。
這顯然是一個有用的線索。
陸景繼續說:“她的眼睛長得很美,笑起來嫵媚,但不笑時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有人聽著聽著在心裡犯起了嘀咕,忍不住打斷他說道:“聽你說的,我腦子裡倒是忽然想到了百花谷的一個人——”
人群裡有幾個人前段時間也來參加的百花宴,聞言也紛紛說道:“我也想到了一個人!”
相陽子受不了這種關子,捺著性子追問答案:“是誰?”
方才說話的幾人面面相覷,仿佛是那個答案有多荒謬,以至於他們一時竟然不敢開口說出那個名字。
幾人又沉默了片刻,忽地聽到白歸晚冷哼了一聲。
“……”
白歸晚常年凶名在外,他這一嗓子著實把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當即就有人開了口:
“是,是百花谷的谷主,天憙!”
哪知陸景聽到了這個名字反應相當強烈,立刻反駁:“不是天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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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陣中白霧罩在頭頂上窺不見半分天光。
濃鬱的花香幽幽襲來,幾人的衣料上都沾染了花香。
周圍一片白蒙蔽了迷陣中所有的眼睛,在這這樣的情況下,連耳力也似乎被凝滯的霧氣影響了一般。
三人在迷陣中走了一會兒,小指上墜著σw.zλ.的小金鈴叮鈴響了一路。
“溪流聲近了。”張景仔細辨別著周圍的聲響,忽然開口說道。
果不其然,三人很快走到了一條溪流前。
白歸晚蹲在溪水前,沿著溪流向上遊看去。
片刻後,他起身調整了行進的方向,“沿著溪流走。”
溪流兩岸散落了許多的鵝卵石,三人的身體晃動的幅度免不了變大,金鈴聲也跟著變得急促起來。
“好像有腳步聲。”張景開口時,走在他前面的白歸晚和青漾已經停下了腳步,顯然要比他更早發現了這件事。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三人默不作聲站在原地。
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從霧氣中漸漸顯現出來。
下一刻,一張嫵媚動人的面容闖入了三人的視野范圍中。
見到三人時,女子一雙滿含慌亂的瀲灩桃花眼亮了起來,映襯著她右眼下的那顆緋紅小痣帶了幾分惑人的味道。
“各位道君請留步!”女子急急呼喚道。
張景似乎覺得右手邊的潺潺溪水聲似乎在女子出現的那一瞬間在耳中更清晰了些,仿佛是有溪水直接灌進了他的耳朵裡。
女子快到白歸晚面前時,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的身子都朝著旁邊的小溪歪了過去。
即便是在這樣的狼狽時刻,女子也是極為美麗的。
仿佛是一只在風中翩躚的蝴蝶,耳邊的發絲零散落下,讓那張美麗的面容顯出幾分動人的破碎感。
“道君救我!”女子嗓子如鶯啼,慌亂的呼救聲也仿佛在吟唱。
若是其他的男子,看到這樣一副美人呼救的場景,早該上前去幫扶一把。
偏偏她今天遇上了是白歸晚幾人。
張景看到這幅場景時,受在皓陽宗多年教習的影響,下意識動了動足尖。
還是神識中嫵嫵忽然開口冷聲說了句“不許動”,才讓他沒有邁出去步子。
於是女子就成了落水的蝴蝶。
好在溪水不深,女子狼狽地跌坐在溪水之中,抬頭朝三人戚戚看過來時臉上沾了一層水光。
仿佛是不能理解為什麽沒有人來幫她一把。
她身上薄紗的裙子被水浸濕,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曼妙的身體線條。
直到白歸晚居高臨下打量著她,她才後知後覺抬起兩條胳膊捂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做出這一系列動作,從頭到尾白歸晚的眼神都是一種眼神。
總之不像是在看一個美麗的女人,而是像一個死物。
女子打了個哆嗦,委屈的模樣看上去更加令人垂憐。
“你是什麽人?”白歸晚問她。
女子張了張嘴,當著他的面打了個噴嚏。
“道君,你先扶我起來好不好?”
白歸晚沒有伸手,反而問她:“你受傷了?”
女子抿唇:“沒受傷,但有些受驚,所以沒力氣站起來了。”
“哦,”白歸晚視線往她出現的方向看去,“那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說完就往前走了兩步,身後的女子連忙出聲:“三位道君就這樣把我扔在這裡嗎?”
她語氣聽上去十分痛心,還夾雜著不可置信。
走在白歸晚身邊的青漾略微分神,就被腳下一塊大鵝卵石絆了一下。
他身形剛晃了一下,就被白歸晚伸手攬住腰拉了回來。
青漾回神,抬頭看了眼斂眉盯著自己的白歸晚。
“小心些。”白歸晚說著,又讓他和自己換了位置,還伸出長腿把青漾腳邊比較大的石子全都踢遠了。
張景默默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余光一掃,溪水裡的女子粉腮發力,牙都快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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