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溫潤的臉上笑意淡了些,認真道:“四哥怎麽會這麽想?”
四皇子懶得與他虛與委蛇,直接步入正題:“把外面那些侍衛帶走。”
五皇子歪頭瞧他臉色,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淡笑,“四哥急著出去,可是想要去國師府救那個妓子?”
四皇子額頭數道青筋迸起,按捺住拍桌而起的衝動,冷冷一笑:“你非要攔我?”
五皇子定定審視他片刻,幽幽道:“四哥,沒必要為了一個妓子壞了你我的大業。”
“父皇近年對國師極為看重,既然國師認定那個妓子是大妖,那便不可能出現差錯。”五皇子雖然在笑,眼中卻滲出幾分暗含警告的寒意,“若是四哥為了那妓子讓太子抓住把柄,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太子”二字,四皇子臉色微微變化,五皇子盯著他的膝蓋上的雙手。
那雙攥得死緊的拳頭不斷用力,最終還是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松開。
四皇子沉聲道:“我暫時不會去國師府。”
五皇子臉上的笑意一頓,圓潤的眸子流露出好奇,“那妓子σw.zλ.到底有何種能力,竟能讓四哥真心愛慕?”
四皇子很想撕爛五皇子不停重複“妓子”兩字的嘴,膝蓋上的五指抓緊衣料,卻不受控制地去想還被囚困在國師府中的娉婷。一想到娉婷此時可能遭受的折磨,四皇子心中就湧上無盡的痛楚。
為何非要是娉婷!
為何偏偏他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為何他的生母只是一個奴婢!
洶湧的恨意幾乎要將他瞬間溺斃。
他算什麽皇子!他連心愛之人也保護不了!
權利——兩個字在他唇齒之間無數遍狠狠咀嚼,最終也只能咽了回去。
五皇子見他沉默不言,笑道:“既然四哥不說,那我便自己去看看吧。”
四皇子閉了閉眼,幾乎要把牙咬碎,睜眼對五皇子道:“我與你一起去,不會做其他事破壞你的計劃。”
五皇子托腮輕笑:“四哥這可不是求人的語氣。”
殿外的房簷上不知何時落下一直羽毛黃褐色的不起眼小鳥,聽著殿中兩位皇子的對話,百無聊賴搔了搔略顯凌亂的羽毛,抬頭看向皇宮外國師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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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樓出來,白歸晚打了個哈欠,青漾看著他,問:“困了?”
兩人趕路花了不少時間,不知是不是下青川靈氣稀薄的緣故,白歸晚連續幾天沒合眼,這會兒倒是真的感覺到了幾分困意。
白歸晚左右看了眼路兩邊熱鬧的攤位,問青漾:“走一會兒?”
青漾點頭:“好。”
這次沒有夜色遮掩,兩人因為容貌和氣質都極為出眾,不可避免引起了行人的騷動。
下青川的人不知道白歸晚的身份,面對白歸晚的冷臉也毫不畏懼。
青漾看出白歸晚心中的憋悶,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他的情緒沒有泄露半分,白歸晚卻還是忽然扭頭,盯著那道微微翹起的弧度挑起眉梢,輕哼道,“你在笑我?”
青漾輕輕搖頭:“沒有。”
他淡淡道:“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應該不少人注意到了。”
白歸晚面上冷笑,扯起唇角:“正合我意。”
坐馬車在外遊玩的德歡公主見街道上人群擁擠,隨便從隨行隊伍裡點了一個長相還算順眼的侍衛前去查看人群中的情況。
侍衛很快回來,跪地的姿勢略顯慌亂,隔著門簾跪地稟報:“稟告公主,前方擁擠是因為兩個陌生面孔的男子。”
德歡公主慵懶的視線從手指上的丹蔻緩緩上抬,落在遠處的人群中,似乎是對侍衛口中的兩張陌生面孔有些好奇。
德歡公主身邊的大太監眼珠子一轉,喜笑顏開道:“公主,這兩個男子當時有特別之處才能吸引如此多目光,不如我們過去瞧瞧?”
德歡公主聞言有些心動,剛要應聲,馬車外忽然有一個面容俊朗,身形高壯的侍衛快步靠近將馬車攔下,跪地道:“稟告公主殿下,太子在前方會芳樓中等您。”
德歡聽到來人聲音,雍容的面容上出現幾分不耐之色,大太監察言觀色,立刻噤聲,也不再鼓動德歡去看熱鬧,而是安靜地退到了角落裡。
德歡毫不掩飾自己被打擾的不虞,直接對馬車外的侍衛不做理會。
她吐出一口氣,心累地動了動手指,立刻有一個低眉順眼的侍女走上前,跪在德歡身側,用那雙經過特殊保養的手為闔上眼的德歡輕輕摁揉額角的穴位。
轎外的侍衛對此早已習慣,只要德歡公主不開口,他便只能跪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德歡才拂退伺候的侍女,飲了口大太監殷勤捧過唇邊的清茶,方才撐著額角慢悠悠動了動紅潤的唇瓣,“去會芳樓。”
會芳樓中,東凌國太子雖然等候多時,臉上卻不見半分不耐之色。
聽到門口幾道腳步聲,他放下茶杯,起身後笑著回頭看向門口,對著皺著一雙柳眉走進來的德歡親熱地關切道:“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我去讓人解決。”
第55章
五皇子提前打了招呼,帶著四皇子直接去了國師府關押娉婷的地牢。
國師身邊的圓臉童子立在門前,對兩人和氣地笑道:“國師大人正在卜卦的關鍵時刻不方便過來,特地令我帶兩位殿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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