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麽辦?我覺得按照這位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們隱瞞了那麽多田地,他肯定會上報朝廷,到時候我們怕是會有麻煩了。”
管事心裡也有些著急,他們原本以為這新來的巡撫年輕,該是個好拿捏,也是個好相處的,誰知道過了剛開始那幾天平靜日子之後,他便露出了爪牙。
黑木賊嗤笑了一聲,“他要找我們麻煩,也得有命才是。”
管事的聽他這樣說,臉上的神色有些震驚,試探性的道:“老爺,你的意思是?”
黑木賊冷聲道:“既然他那麽不怕死,那就讓他去死好了,等他死了之後,再換一個聽話的過來,肯定不會有他這般愚鈍了。”
管事有些不安,試探性的道:“可是他是朝廷命官,要是在我們這裡出了事,會不會牽連到我們?”
黑木賊冷笑,“他是被山匪所殺,同我們有什麽關系?更何況,他最近做的這些事得罪了不少人,每一個都有嫌疑,要查也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管事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麽,抬頭朝著黑木賊笑了笑,點頭道:“老爺所言既是。”
黑木賊看向旁邊的管事,朝著他吩咐道:“去找一些好手,過幾天便是這裡的雨季,趁著晚上天黑下手。”
“是!”管事看著黑木賊說完這話之後露出的笑容,他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仿佛可以看到這愚蠢的巡撫死亡,他們繼續過自己舒坦的日子了。
三天后,段錦看著天上淅淅瀝瀝的雨,喃喃自語道:“這裡的天氣複雜多變,一下雨就顯得有些冷,也不知道林洛有沒有帶夠衣服。”
是夜,一群人趁著月色,踩著雨水,快速地朝著段錦他們住的地方移動著。
他們這群人很輕易的就爬過了院牆,一步步朝著主院之內摸索過去,一路都很小心。
領頭的人看著這空蕩蕩,顯得安靜過分的庭院,心裡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安。
就在那領頭的踩著輕巧的步伐,一步步往裡面走時,覺得自己腳下被什麽絆倒了。
在他低頭瞬間,原本隱藏在暗處的鈴鐺被他絆倒的繩子牽動,拍出了清脆的響鈴聲。
那領隊看著這情況,臉上神色一冷,朝著錯愕的同伴道:“糟了,怕是把人驚動了,現在我們進去,快點把人殺了離開。”
“是!”
一行人也不再小心翼翼的移動,而是十分迅速的跑了起來,一路跑到了內院。
等到看到那還在亮燈的主院,其中一個房間還立著一個人影還在寫字,在他們到達的瞬間,像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人直接將燈給熄滅了。
那領隊的有些遲疑起來,旁邊人也小聲問道:“老大,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怎麽感覺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啊?他們家的下人呢?”
領隊的也覺得不對勁,可是根據他們的情報,今日段錦回了府中,並沒有發生什麽異常。況且,他們這裡帶了那麽多人過來,怎麽都不該怕他們才是。
領隊的心裡有些驚慌,朝著旁邊詢問的人道:“問那麽多做什麽?我們現在只需要殺了那狗賊,之後我們的事情就完了。”
那人聽罷覺得也對,壓下心裡的不安也不再多想,跟著自己老大一起扯著口罩罩住了半張臉,朝著他道:“是,是我多嘴了。”
領隊的揮手,朝著那亮燈的房間過去,一腳就踹開了那房門,握著手裡的刀就朝著那人影的方向劈砍過去。
誰知道,這一刀砍下去不僅沒有砍到人,反而還像是砍到了硬物上,他來不及多想這怪異之處,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他們人的大吼聲。
“老大,快逃,中計了!”
這是一句土話,只有他們族中的人能聽懂。
領隊的心裡一急,直接將刀給抽了出來,更是將那被砍中的東西也給拉到了地上,等借著月光看清那倒在地上的是什麽東西之後,瞳孔猛的一顫。
那東西哪裡是個人,分明就是一個木頭做的木偶,卻在木偶身上披上了一件人的衣服。
領隊的心裡驚慌,腳下的動作卻是很快,轉身就跑了出去。
領隊來到外面,剛剛還黑漆漆的院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亮起了一排火把,廊下一群舉著弓箭的護衛們正圍著他們,還有一群護衛一手舉著刀、一手舉著盾,正在收割他們的性命,而他帶來的那些人們也正一個個的被殺掉。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帶來的幾十個人,竟然被殺的只剩下幾個了。
目光落在中間那抹白色的身影上,看著他負手而立站在那裡,氣定神閑地盯著他們這一群人,領隊的哪能不知道他們這是中計了。
看著兄弟們一個又一個的接著倒下,領隊的知道自己今日也難逃一死了,舉起了手裡的刀,齜牙咧嘴的朝著那中間的白色身影砍過去,只希望能夠在死之前將他帶下去。
可惜,還沒有等他去到段錦面前,領隊的胸口就中了一箭,嘴角溢出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很快,段錦他們這邊的人便以壓倒性的優勢收拾了在場這些人,院子裡落了一地的屍體。
段錦扭頭看向旁邊的護衛,朝著他道:“人放走了嗎?”
護衛看著這一片屍體,心裡有些打鼓,“放走了,現在應該跑到一半了。”
段錦滿意了,“你們留下來,把剩下的人給補刀了,不要留活口,本官這就要去誅殺那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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