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太子先移開了視線,朝著段錦不滿的發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麽?”
段錦站起身來,朝著太子行了一個大禮,緩聲道:“臣只是一孤兒,走到如今費了不少力氣,臣隻想和我的夫郎平平順順的走下去,跟著老師好好學習。”
太子記起來眼前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投靠他,更沒有投靠三皇子,而是投靠了朝中兩不沾的薑公。
太子笑了起來,看著他的神色也帶著幾分複雜,最後開口道:“我明白了,我也不為難你,今日這話就當我沒說過吧!”
段錦又朝著他行了一禮,這事就算完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些其他的,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段錦這才告辭離開。
在他告辭離開時,太子指著旁邊一直伺候著的漂亮姑娘,朝著段錦試探道:“這位是紀家的庶出小姐,上次紀挽蓮的事是我們對不住你,這是位好姑娘,你若是想要,今日就可以帶走。”
段錦看向太子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神色,搖了搖頭,“多謝太子好意,只是我曾經同我夫郎發過誓,我這輩子只會有他一個,不管是妾室也好、通房也罷,這些通通都不會有。”
他這話一出,不僅站在旁邊的紀葵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連帶著太子臉上的神情都多了幾分不可思議來,顯然沒有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
太子抬眼看向段錦,盯著他那張風流薄情的臉,怎麽都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段錦看出了他的想法,舉天發誓道:“臣這話,乃是出自本心,若有半句虛話,天打五雷劈。”
太子見段錦連這話都說出來了,即便是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了,他沒有繼續再糾纏,反而在心裡將想要通過聯姻拉攏段錦的事劃掉。
段錦順利告辭,轉身離開。
紀葵看著段錦離開的背影,整個人都有些慌張,伸手想要去拉住他,可是舉起手在半空卻又怎麽都伸不出去。
段錦在下人引導之下朝著太子府大門走去,結果在行至半路途中,遇到了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
看著那三頭身穿著華貴的小孩,以及在他身後彎著腰想要將他抱起,卻又偏偏不得的幾人,段錦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那小孩也不知道怎麽跑的,跑到了段錦面前,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腿上。
在小孩哎喲一聲快要倒下時,段錦伸手護住了他的後腦,朝著他溫和道:“小殿下可要當心,摔倒可是很疼的。”
小孩才一歲左右,話還說不利索,眼下聽著段錦的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盯著他。
段錦看著這個小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塊雙魚戲珠的玉佩,遞到了小孩手裡。
那玉佩上面的魚是可以撥動的,顏色是鮮豔的火紅色,小孩一見就喜歡。
段錦將小孩交給了後面趕上來的那些仆從,朝著小孩行了一禮,很快施施然的離開了。
待段錦離去之後,太子揮手讓旁邊伺候的紀葵下去,自己獨自坐在那裡,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紀葵在太子吩咐後,朝著太子略微行了禮,快步朝著外面跑了出去,她想要追上那人,再為自己爭取最後一次。
很快,旁邊的走廊上走來一人,緩緩來到太子面前,行了一禮之後坐下,朝著他發問道:“殿下,他如何說?”
太子歎了一口氣,將兩人的對話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末了道:“他怕是鐵了心不幫我了,看來我這太子是真的不得人心。”
來人是鎮國公,聽到他這樣說話,立馬寬慰道:“太子莫要妄自菲薄,只是這人狡猾,不願意蹚這趟渾水罷了。況且,他不幫你,也不幫三皇子,這也是很好的結果了。”
太子苦笑,無奈道:“是啊,如今他勢頭這般猛,若是投靠了三皇弟,那我是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父皇還能這般寵三皇弟,他現在在低谷還是能找我麻煩,若是讓他翻身了,怕我這位置就不保了。今日段錦這般說,我依舊還是有些擔憂的,我不想這般能乾的人投靠了我那三皇弟。”
鎮國公看著失落的太子,想了想開口道:“他不幫我們,也不幫三皇子,可是現在三皇子並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可以讓三皇子以為他會幫我們,至少能讓三皇子忌憚一些,不要那麽無所顧忌的做事。”
太子沉思,看向旁邊的鎮國公,“這事可行嗎?”
“不論可不可行,只要三皇子信了就行。”鎮國公胸有成竹的道:“只要他信了,那這事情就成了。”
太子略微想了想,片刻之後點頭同意了,“那就這樣辦吧!”
太子這邊和鎮國公商量著事情,那頭太子妃卻是看著抱到自己面前的小孩,點了點他的鼻子,朝著他溫和埋怨道:“你說你這小短腿的,怎麽跑得那麽快啊?阿娘才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沒看見你了。”
小孩沒說話,只是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太子妃低頭看了一眼,將那玉佩接了過來,放在眼前仔細查看,發現那玉佩似乎是暖玉做的,材質極好、觸手生溫,一看價值就不菲。
只是,太子妃回憶了一下,她並沒有在自己孩子的私庫裡見過這東西。
太子妃看著著急搶奪的孩子,將那玉佩遞還給了他,然後看向旁邊跟著小孩的下人們,朝著他們發問道:“這玉佩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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